负尽天下,负尽万民。可这一生,孤,九死不悔。手腕的血好似越涌越快,明明身处烈火,楼嫣却觉得骇人的冷。眼前的情景变得模糊,火光窜天而起,将她最后的身影彻底吞没在这个漫长无望的冬日。……皇城正中,裴瑜一身银甲,报剑而立,拦住了祈淮:“陛下圣命,让我带你去个地方。”祈淮皱眉,只看了裴瑜一眼,并不打算理会。裴瑜站在原地,不能控制的泄露出一丝怨怼:“国师大人不想知道真相吗?难道你以为,每月那九十九人真是陛下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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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祭祀的鼓声,祭坛开启。
楼嫣一身帝王盛装走到祭坛正中,盘坐其上,楼浅亲自割开了楼嫣的手腕。
鲜血一点一点,缓缓盈满了祭坛的祭槽。
“点火。”楼浅挥了挥手,鼓声逐渐密集。
火光从祭坛边缘燃起,瞬间包围了楼嫣,一时天色大变,祭坛泛出红光。
骤然狂风忽起,吹倒了祭祀大鼓,风雪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楼嫣最后抬眼看了一眼飘雪的天空,想起来那年初雪,皎皎少年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她的长乐宫。
一眼便是终身。
他说:“昭国的国师都会一辈子忠于女帝,保护女帝,我以后也会。”
他说:“我会娶你为妻,我要生生世世都护着你。”
他说:“我是天生注定要站在你身边一辈子的,就算你与天下为敌,都有我在身边!”
言犹在耳,可是那个人呢?
权势,孤给你;江山,孤也给你;就连命,孤现在也给了你……
负尽天下,负尽万民。
可这一生,孤,九死不悔。
手腕的血好似越涌越快,明明身处烈火,楼嫣却觉得骇人的冷。
眼前的情景变得模糊,火光窜天而起,将她最后的身影彻底吞没在这个漫长无望的冬日。
……
皇城正中,裴瑜一身银甲,报剑而立,拦住了祈淮:“陛下圣命,让我带你去个地方。”
祈淮皱眉,只看了裴瑜一眼,并不打算理会。
裴瑜站在原地,不能控制的泄露出一丝怨怼:“国师大人不想知道真相吗?难道你以为,每月那九十九人真是陛下所杀?”
祈淮的脚步一顿,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心中莫名升起一阵惶恐,眉头不由蹙紧,同一旁的祈年低声道:“你带人去长乐宫,找到陛下,按照计划悄然带离皇城!”
“是!”祈年带着人,匆匆往长乐宫去。
祈淮跟着裴瑜,一路竟走到了楼嫣的书房。
祈淮正生疑,里面便走出来几人。
却正是之前被赐死的中书侍郎几位大人,祈淮身形一僵,玛丽独家整理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紧接着,外面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却是皇城亲卫,护着百官正往书房而来。
百官归位,整齐地候在殿外。
裴瑜才拿出袖中楼嫣留下的诏书:“陛下有旨,众卿接旨!”
百官应声跪下,只有祈淮愣在原地,心一瞬变得无比沉重。
“孤,为帝数载,虽安天下,却难得人心。今立信王为帝,望众臣与国师辅佐,共兴大昭。钦此!”
话音落下,百官沉痛叩首:“臣等,接旨!”
裴瑜面容紧绷,将手中的诏书递给祈淮,语气冰冷:“每月死的那九十九人皆是国师你自己所杀,陛下为了你,瞒了天下人背上这万世骂名,国师可满意?”
祈淮脑中瞬间一片空楼。
大臣根本没有死?人……是他自己所杀?
不,不会的!
裴瑜咬着后牙冷笑:“你真以为自己谋逆一事,陛下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不过是仗着陛下的不舍,生生的作践陛下的心意罢了!”
这话如一柄利刃刺破祈淮淡然的伪装,他的脸色霎时惨楼。
裴瑜眼眶发红,步步紧逼:“祈淮,你身为国师,天下兴亡与你楼干,便是陛下杀尽天下,你都是要站在陛下这边的!可怜陛下她还为了解你身上的伽蓝诅咒,要去以身祭天!”
大臣们亦是哀恸不已,大声叫骂:“你这乱臣贼子,陛下这般护着你,你竟然如此狼心狗肺,与信王合谋,若信王得了天下,安能放过陛下啊!”
祈淮脑中一片混沌,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这时,祈年喘着粗气匆匆前来:“国师,属下找遍长乐宫,根本没有看见陛下踪影啊!”
他刹那间脸色大变,疯了一样往长乐宫去。
“咚——!”
可是下一刻,天边丧龙钟大响,震耳钟声在整座皇城阵阵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