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卿陌攥紧手,无声哀鸣。旁人用嫌恶的眼神看了这个奇怪的人一眼,纷纷离去。冉卿陌沉吟了片刻,也离开了。马夫正在等她,看到她便问:“小姐,接下来往哪走?”马夫是个实在人,收了钱办事,倒也尽职尽责。冉卿陌嘴唇颤了颤,艰难挤出几个字:“……继续……往前走。”“好嘞。”马车晃晃悠悠开始走。冉卿陌心中沉痛不已,摘下面纱喘气时,才发觉手掌心已经被自己攥得血肉模糊。她垂眸,随意用布条缠住手,无力地垂下手。父皇,对不起……
冉卿陌猛然僵住。
她脚下一个踉跄,又跌倒回椅子上。
什么?!
楚穆宸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她!
冉卿陌眼中充斥着痛苦与挣扎。
此事若是楚穆宸说的,那这事恐怕并非是空穴来风。
他为了折磨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到底该怎么办?
是该继续逃,还是用自由换来父皇的入土为安?
值得吗?这份自由重要吗?
她这一条贱命,活下来本没有意义,只是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盼着她活下去。
喻臣与行首转告的话又浮现在耳边。
“公主,穷途未必末路,绝处犹可逢生。”
“活下去,才有希望。”
“他把唯一的生路留给了你,公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冉卿陌攥紧手,无声哀鸣。
旁人用嫌恶的眼神看了这个奇怪的人一眼,纷纷离去。
冉卿陌沉吟了片刻,也离开了。
马夫正在等她,看到她便问:“小姐,接下来往哪走?”
马夫是个实在人,收了钱办事,倒也尽职尽责。
冉卿陌嘴唇颤了颤,艰难挤出几个字:“……继续……往前走。”
“好嘞。”
马车晃晃悠悠开始走。
冉卿陌心中沉痛不已,摘下面纱喘气时,才发觉手掌心已经被自己攥得血肉模糊。
她垂眸,随意用布条缠住手,无力地垂下手。
父皇,对不起……
女儿不孝。
冉卿陌红着眼,泪水一颗一颗打湿了衣裳。
哭累了,倦意袭来。
半梦半醒之中,冉卿陌梦见了从前之事。
她的额娘是因难产而死的。
所以,她从小便没有娘亲。
但冉卿陌是被爱包围着长大的,父皇深爱着娘亲,爱屋及乌,将一切最好的都给了她。
在她八岁生辰那年,生了一场大病。
父皇亲自去了千里以外的寺庙,一步一步跪拜着祈求上天,求她平安化吉。
隔天,她果真就大病初愈。
而父皇却病了半月才好,吓坏了所有人。
“安贵公主”
寓意祈求冉卿陌一生都平安高贵。
这是一位父亲最真挚的祈愿。
冉卿陌猛然睁开眼,不假思索便掀开了车帘。
“停下!”
忽然看见冉卿陌的那张脸,马夫吓了一跳,忙拉停了马。
“怎么了,小姐?”
冉卿陌双目通红,脸上泪痕仍未干,与面上的疤痕从横交错,好不吓人。
她说:“回京城!”
她欠父皇的太多太多,没有脸再独活下去。
冉卿陌回到马车内,擦去泪水,心中似压下一块巨石,太沉痛。
父皇,对不起,我最终还是没能如您所愿。
……
马不停蹄地赶了几天路,终于回到了京城。
冉卿陌将所有盘缠都送给了马夫,对方受宠若惊。
“这、这太多了……”
“拿着吧,我用不上了。”
她又一次逃跑,楚穆宸定会勃然大怒。
她那没有希望的未来,拿着钱财又有何用?
硬塞给他,冉卿陌踏进熟悉街道,脚步沉重,似绑了千斤大石。
京城之中繁华热闹,冉卿陌却如落冰窖,冷得浑身发寒。
前方等待她的,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走着走着,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冉卿陌的心中重重“咯噔”一下。
她抬眸,对上楚穆宸看不出情绪的一双眼。
“首辅大人,别来无恙。”
这一次,她不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