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我表姐的前男友特有钱,据说是北上广的富家少爷,交往一年和平be了。”“五克拉的钻戒,还是用她前男友的钱买的,办酒席的钱,都是我表姐亲自出钱,就连婚纱都是,狗血吗。”“新郎也没啥骨气,自己娶老婆,买婚戒的钱都没有,结什么结,软饭男。”沈婧没听到邢菲的唠叨,而是看新娘出神,“那….”那新娘是陈尧的女朋友,大概半个月前,她还在陈尧朋友圈见过,恩爱照片晒两个小时就删了。邢菲发现沈婧没理自己,顺着沈婧发呆的方向看过去,“你认识我表姐?”
那日最后一次收工。
沈婧亲眼看到一辆沪牌的、一串9的迈巴赫停在剧组大门。
斑驳树影。
后座位的放窥车窗隐约透出男人模糊的高大身型。
他靠在座椅,半副侧脸轮廓神秘深沉,一边手划动手机屏幕,忽明忽暗。
是周律沉。
远远的。
他似乎看过来一眼。
沈婧仓惶移开视线。
随后陆思媛扭着细腰上车,那辆迈巴赫就开走了。
沈婧踢了踢路砖冒出的小野草,真不明白,每次在沪城,都能时不时遇见周律沉。
醉酒能送她回酒店把嘴亲烂,再见面,他也能看她就像在看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不起波澜。
师兄轻轻推一下沈婧的手臂,“怎么,遇到熟人吗。”
沈婧心不在焉,“找个地方吃晚餐吧。”
“剧组的盒饭没吃吗。”师兄问。
沈婧说的时候还是看那辆车离开的方向,“肉没吃够。”
师兄打趣,“你以前胃口挺小,吃饭永远是最慢那一个。”
“是吗。”沈婧换了边手提东西。
-
那几天。
邢菲的远房表姐要结婚,在偏远的小城市。
非要拉沈婧去看看,说是风景特别好,有山有水,还有国家一级风景区。
特远,坐火车15个小时。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面孔,但是特产好吃,大街小巷同样喧闹,很慢节奏的地方。
就是太热。
秋天也热得受不了。
婚礼在酒店里举行。
司仪正在台上致辞。
邢菲低声,“我那位表姐相亲一回就定下来,这么想嫁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沈婧左手是杯柠檬红茶,右手是糯糯的小饼,别人家的家事不搭话。
“真不联系周律沉?”邢菲越想越吐槽,“我上回看见他和一位大明星玩到一起,那位大明星还是我最爱的女神,往日高贵冷艳,富婆人设,没想到私下里骚骚的,真的有金主养,那个身体像八爪鱼似的黏在周二公子身上,简直太颠覆了。”
沈婧喝了口红茶,知道是陆思媛。
新娘正式入场,两名花童跟在身后,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流泪。
一番感天动地的山盟海誓后,新娘新郎交换戒指。
沈婧坐的位置离礼仪台近,看到新娘五克拉超闪婚戒。
邢菲话是真的多。
“我跟你说,我表姐的前男友特有钱,据说是北上广的富家少爷,交往一年和平be了。”
“五克拉的钻戒,还是用她前男友的钱买的,办酒席的钱,都是我表姐亲自出钱,就连婚纱都是,狗血吗。”
“新郎也没啥骨气,自己娶老婆,买婚戒的钱都没有,结什么结,软饭男。”
沈婧没听到邢菲的唠叨,而是看新娘出神,“那….”
那新娘是陈尧的女朋友,大概半个月前,她还在陈尧朋友圈见过,恩爱照片晒两个小时就删了。
邢菲发现沈婧没理自己,顺着沈婧发呆的方向看过去,“你认识我表姐?”
沈婧偏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陈尧朋友圈见过你表姐。”
邢菲嘴里的果汁差点没忍住喷出来。
新郎和新娘就快接吻的时候,音乐突然停了,场地灯光忽闪忽闪的。
沈婧脑海里浮现魔幻的一幕:陈少爷是不是来抢婚
只不过,想多了,是设备出了故障。
新郎方的亲戚迷信,一直骂骂咧咧的说选的酒店太烂,说他宝贝儿子就结这一次婚,太次。
其他都是方言,听不懂。
邢菲朝一位年长的阿姨眨眼,“表婶婶,气势不能输,跟她们吵啊。”
于是,双方亲戚就吵起来了,彩礼的问题,婚房的问题,大众生活里的人情往来冷暖其实比电视里还精彩。
沈婧拿了个橘子剥,离开混乱不堪的局面。
酒店门口,停着辆黑色越野车,一身休闲穿搭的公子哥正倚在车前,带着黑色墨镜。
沈婧明眼就看出来是陈尧。
他笑着招手。
沈婧手里的橘子皮扔垃圾桶,慢悠悠走过去。
“你还真的来看。”
陈尧手搭在车盖,“来看看她嫁的有多差劲,心里舒服多了,花我的钱嫁给别人,老子在沪城给她买车买房,就差没把月亮摘下来给她。”
沈婧分他一半橘子,“宇宙就一个月亮,你摘了,大家八月十五赏什么,社畜就靠那天放假了。”
陈尧没忍住,噗嗤笑两声,接过她给的橘子。
“老子再有钱也忍不得被爬到头上。”
沈婧仔细观察陈尧。
真没看出来他有几分感情,纯粹不服被那姑娘摆了一道。
“闹一场满意了?”她问。
陈尧微微歪头,勾唇笑,“心里那口气舒服多了。”
沈婧吃橘子,这事她评价不了。
“上车。”陈尧绕过车头,“陪我逛逛,对这地方不熟。”
已经傍晚7点,还没天黑。
确实偏僻,没有大都市的繁华,没有大都市夜里的灯红酒绿,但处处是安宁和平淡。
路边的烤串摊,煎饼摊,果茶摊,到处都是,住这里的人肯定很幸福。
新郎被亲戚嘲笑没花钱办喜宴还想娶老婆,这座城市真的太小,小到花一个小时就能逛完。
遇到新郎。
新郎是当地有名的混混,要讹钱,讹陈尧。
说50万。
真不会开口,就问陈家大少爷要50万,他名下产业一天的盈利都不止50万。
即便如此,陈少爷也不会给你,一毛都不给。
可是那晚,陈尧还是出事了。
被收在派出所。
新郎是个卑鄙匪徒,叫自己的朋友在路口拦住陈尧的车,打砸。
玻璃碎的时候,溅到沈婧身上,手臂划了几道伤痕。
陈尧这样的公子哥哪是受得欺负住的人,下车,一脚踹向新郎。
“还没见过敢在我陈尧头上撒尿的人。”
新郎死活要赔偿,说那一脚被踹废了。
沈婧是唯一证人,也在派出所。
第一次被叫进派出所,害怕陈尧出什么事,她特别慌。
蜀黍好,给她简单处理伤口后,才开始询问事情发生经过。
警察蜀黍问:“外地人?”
沈婧点头:“嗯,来这里参加婚礼。”
蜀黍说:“那是前任和现任纠纷案,那你呢,你是哪一方的朋友。”
沈婧摇头:“都不是。”
蜀黍笑了笑,“那你参加的是谁的婚礼。”
那头进来一位年纪蛮大的警察,叫走审讯室里的蜀黍,“有人来保释陈尧,一会儿律师过来再面谈,已经涉嫌恶意敲诈,这事有一方来人了,要告下去,没那么简单了…”
漫长的等待里。
外面传来几句交谈声,沈婧缓缓看向半掩的门缝。
无端,黑色西服的熟悉身影恰恰闯入她的眼底。
而后有人伸手推开门。
那人恭敬说,“周二公子,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