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飏眨了眨眼睫。昨日她故意借他的手把希芸给打了,是被他看穿了!“嗤!”她夸张地叹了口气:“外人看见了少不得背后嚼舌根,回头你娶我我为难,你不娶我我也为难。”宗政禹想也不想,给她一句:“我不会娶你,你死了这条心!”她能看出来,只是看见她,已经令他很烦躁了。如果不是她说会解百丈冰,怕是她出现的第一瞬,就会被他击毙当场!她立即给出态度:“放心,我也没打算对你负责!”宗政禹气息一窒:“……”
给宗政禹做妾?
希飏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眯起眼睛:“我把他得罪死了,不能吧?”
“可咱们祖父毕竟是丞相,希家一门在朝的就有七八人,在外的也有好些。整个帝京都知道你和摄政王……若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不得不对你负责呢?”
希维说得苦口婆心:“倘若不是你把他得罪死了,至少还会有个侧妃名分。但是现在,哎……”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希飏这才想起来这封建社会:娶为妻,奔为妾!
她未婚就跟宗政禹睡了,这是“奔”!
摔!
草率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宗政禹生出这种心思!
那怎么办呢?
把他再得罪死一点?
希维见她不吭声,以为她知道害怕了,叹了一口气:“我刚才与母亲谈了几句,母亲的意思是,在外祖家给你找个表哥,好歹算是明媒正娶。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余家不会轻贱你。总好过,去给摄政王做妾吧?”
希飏:“……”
不!
让她一个医道精英接受近亲结婚?
必须不能!
她正色道:“二哥,我认为婚嫁对女人来说,未必就是好事。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当了传宗接代的工具,还得后宅争斗!我多亏啊!”
她这算是说了心里话:“二哥你大可放心,我会尽快依靠希家现有的一切,给自己筹谋出路。一旦脚跟站稳了,我便自立门户!反正,我不想嫁人!”
“什么……”希维震惊无比:“你……我知道你贪玩,可不知道你此般惊世骇俗!”
希飏没有解释太多:“等着瞧吧,二哥!”
不多时,忙完了的母亲余氏过来,拉着她又说了好久的话。
无非是想要劝说,让她接受跟表哥亲上加亲什么的。
女子失贞是大事,似乎是怕她出什么事,丹霞苑里一直有人,时不时要让丫鬟看着她。
临近亥时,希锦荣他们回来了。
人没过来,只送了一句:婚事已经退了!
希飏松了一口气。
但,一如父母兄长担心的那样——
事实就是:希阳的名声,彻底臭了!
一夜之间,希丞相嫡孙女婚前失贞惨遭退婚的事,传遍了整个内城!
至于失贞对象……
他们是一个字也不敢提!
次日晌午,摄政王府。
昨日从无妄山回来后,宗政禹便进了宫,处死了一个企图谋害小皇帝的逆贼。
忙到此时才回来王府,脸上杀气未消。
他大步走进净室,解开沾了血腥的衣袍往旁边一丢,跨步进入盛满热水的浴桶。
突然,他警觉发现了什么,抬手朝窗户那边猛地一扬,一道罡风打在了窗户上!
“哎呀!杀气这么重做甚?我要是死了,可就没人管你的百丈冰了!”
吱呀一声,窗户被打开,一颗脑袋钻出来。
眉如远山黛、目如满天星;
口若含珠、面若桃花!
轻狂的笑意挂在脸上,一双圆润的猫眼,滴溜溜地转,目光露骨地盯着浴桶中的男人、审视着他的肌肤。
不是希丞相唯一的嫡孙女,又是谁呢?
被视奸的男人眯起眼眸,杀气升腾:“不要脸,把头转开!”
“啧!大好男色在前,我为什么要把头转开?为了来到你面前,我可是费了千辛万苦。结果呢,你只给了我一个后背,宽肩瘦腰窄臀我都看到了,可惜没看到前面!”
希飏不但没转开头,甚至——
她双手按在窗台上,轻轻一个用力,宛如灵猫似的从外面轻灵地跳了进来。
这利落的身手、娴熟的动作,落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目光……
真,作案手法娴熟的采花大盗!
宗政禹一脸黑:“滚出去!”
希飏盯着浴桶里的男人,忍住了吹口哨的冲动。
毕竟这胸肌什么的,昨天也都看过、还上手摸过了,不能表现得太没见过世面。
她无视某人黑如锅底的脸,“你身边的人,应该大都认得我,确定让我从你的净室里出去?”
长得像猫一样软萌可人,性子比狗还欠!
想到她说的可能,宗政禹的脸更黑了,“你为何不从大门口进来?”
“哦。”希飏脱口而出:“主打一个不走寻常路!”
对上某人想要杀人分尸的眸光,她嘿嘿一笑,吊儿郎当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才说了实话:“不想被人看见。”
宗政禹这就有点不理解了:“你不是狐假虎威用得娴熟?”
希飏眨了眨眼睫。
昨日她故意借他的手把希芸给打了,是被他看穿了!
“嗤!”她夸张地叹了口气:“外人看见了少不得背后嚼舌根,回头你娶我我为难,你不娶我我也为难。”
宗政禹想也不想,给她一句:“我不会娶你,你死了这条心!”
她能看出来,只是看见她,已经令他很烦躁了。
如果不是她说会解百丈冰,怕是她出现的第一瞬,就会被他击毙当场!
她立即给出态度:“放心,我也没打算对你负责!”
宗政禹气息一窒:“……”
他鹰眸眯起,把话题转移到更重要的事上:“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
希飏回答得很快:“摄政王府西南方向,有个狗洞。”
宗政禹唇角一抽:“钻狗洞?”
“你才钻狗洞!”希飏猫眼一瞪,当即怼回去:“那狗洞旁边,养了一条很凶的狼犬!过分依赖狼犬了,侍卫的看守就会比较薄弱。我呢,送了一点药进去,把你的狗给放倒了,再把那几个侍卫迷晕。不就进来了?”
宗政禹没再言语,但净室内的气压明显下沉。
他抬手一扬,真气震荡,挂在一旁的衣袍落到他手里。
一个晃眼,人已经从浴桶里出来了。
可他动作太快,希飏啥也没看清,只觉得眼前一花,他身上便裹得严严实实。
只露出一段小腿肚,看着十分有力!
啧,极品男色,看一眼少一眼呢,可惜了。
宗政禹没朝她看一眼,径直往外走。
“闻沙,狼犬杀了、狗洞堵上、侍卫统领杖责三十革职、其他人遣散。王府守卫,再增强一倍!”
说完,他才朝希飏丢出一句:“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