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纸张递给离羽:“离先生,这便是成品,你可以写字看看。”离羽闻言,立刻吩咐:“拿笔墨过来。”笔墨很快就拿过来了,他将纸平铺到矮桌上。息禾便站在一旁。西汉的文字是隶书,也叫做汉隶,现代人练习书法,也会去临摹碑文。而息禾出生的中医世家非常的注重国学文化,因此她从小就练习书法,无论是篆体还是隶书,对于息禾而言读写不成问题。离羽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笔落在纸上。他刚起笔,只见墨汁沾上去便被迅速的吸收,并无散墨的情况。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是个极其好的天气。
抄好的纸经过晾放,水分已经过滤掉,摸起来仅有些濡湿。
息禾指挥匠人将纸一张一张的分开,在平滑的木板上晾晒。
风吹起她额间的一缕鸦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衬得她的脸蛋白净光洁。
她的鼻尖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目光认真的检查纸张的质量。
离羽站在一旁,扭头看着她不语。
息禾感觉到离羽的注视,回头不解的问:“离先生,您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离羽将头扭到一边,冷淡的道:“息姑娘,这可是最后一个步骤了?”
“对啊。”息禾点头。
“看来今日就有结果了。”离羽看着忙碌的匠人,语气直白,“平白花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息姑娘可不要辜负了霍公子的信任。”
息禾道:“离先生大可放心。”
离羽看着忙碌的匠人,随口应道:“但愿。”
他出生士族,身份生来便比奴隶尊贵,他一向看不起这些低贱的奴隶。
若非如今他是霍公子的门客,他甚至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再加上他从霍去病口中得知息禾这个人后,便查了她的底细,观感更为不好。
离羽调查得知这个叫做息禾的婢女是在元光三年黄河决堤时逃难到的长安,原是投奔亲戚,不料那亲戚不是个好的,见她年幼无知,将她发卖为奴。
一年前她因入了卫二公子的眼,被同院的侍女栽赃陷害,被卫氏罚到了洗衣房做洗衣婢。
如此看来,这息禾不过是一个有野心却没有脑子的奴隶,就是她的脸倒着实长得好看。
可是他知晓,霍公子绝非沉迷女色之人。
不过若是伏羲纸真若能够造出来,那边是大功一件,参与者自然也能沾沾光。离羽现在就是出于一种纠结的状态,一边希望息禾能造出伏羲纸,一便又不信一个女奴又这么大的本事。
而息禾完全不在意离羽是怎么想的,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毕竟他又不是她的顶头上司,她事情办好办坏,自有霍去病责罚,他可关不了她。
而且她并非是真的古人,她可是来自现代。
午时。
纸经过一个上午的风干,已经干透。
息禾伸手从木板上撕下一张纸,风干的纸成了微黄的原木色,纸面十分的平滑且有韧性。
她将纸张递给离羽:“离先生,这便是成品,你可以写字看看。”
离羽闻言,立刻吩咐:“拿笔墨过来。”
笔墨很快就拿过来了,他将纸平铺到矮桌上。
息禾便站在一旁。
西汉的文字是隶书,也叫做汉隶,现代人练习书法,也会去临摹碑文。而息禾出生的中医世家非常的注重国学文化,因此她从小就练习书法,无论是篆体还是隶书,对于息禾而言读写不成问题。
离羽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笔落在纸上。
他刚起笔,只见墨汁沾上去便被迅速的吸收,并无散墨的情况。
离羽见到这个情况,心中顿时惊骇——这伏羲纸真给这女奴造出来了!
他稳住心神,将字往下写。
离羽默写的是《论语》的学而篇,他越写心中越惊骇,直到落下最后一笔,他忍不住捧起纸张进行观察。
这伏羲纸不仅不散墨,就连字迹中的笔锋也能够完美的留存,风干亦是迅速,他刚落笔没一会儿,这纸上的墨汁已经完全干透。
离羽又将纸翻了一面,墨汁并未漏透纸背。如此一看,这伏羲纸果然能代替竹简成为文字的载体。
他看向息禾,嗓子哑然,好半天才出声:“成了?”
息禾见离羽的反应,心中大定。
她果然没有选错,将宣纸弄出来,果然能够让天下文人震撼。
她朝着离羽点点头,面上不卑不吭:“自是。”
见息禾点头,离羽又拿着写满字的纸翻来覆去的检查,口中喃喃道:“这薄薄的一张纸,竟然能将《学而篇》全部抄录,若是将字写得更小一些,就能抄录更多的文字,而且这一张纸拿起来甚至感觉不到分量,竟比丝帛还要轻便!妙!妙极!”
离羽簌的起身,面上肉眼可见的惊喜,语气却十分克制:“我要立即求见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