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温文尔雅的行为举止总是可以吸引到一群女孩子向他投去橄榄枝,他也只是笑笑,委婉地拒绝。在他看来,礼貌待人不过是应该的,这并不能说明自己对她们产生了什么感情。刚认识沈知欢的时候,他对她也不过是当做一个小妹妹,长大后也是很正常的态度,绅士礼貌,温柔有度。但后来他们的接触越来越多,他渐渐发现了她身上很多优点,她在他眼里同其他的女生再也不一样。徐宴清没有说过爱,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对沈知欢的感情就是喜欢和爱。
徐宴清一字一句看完,呼吸微微滞住。
从相识到结婚,两个人其实已经共同经历了数十年。
而这数十年之中,他的确是没有对沈知欢说过一句喜欢,更别说爱。
“我从没有爱过这世界,它对我也是一样。”
徐宴清曾觉得这句诗写的就是他自己,他对这世界上的任何事物和任何人都没有兴趣,学习是为了考大学,工作是为了赚钱。
他按部就班地活着,听从家里的安排,从来不忤逆什么。
父母说学习比打篮球更重要,他就再也没有打过篮球。
父母说考这个大学好,学这个专业好,他就报考。
父母说做一个老师好,他便做了一个老师。
虽然他温文尔雅的行为举止总是可以吸引到一群女孩子向他投去橄榄枝,他也只是笑笑,委婉地拒绝。
在他看来,礼貌待人不过是应该的,这并不能说明自己对她们产生了什么感情。
刚认识沈知欢的时候,他对她也不过是当做一个小妹妹,长大后也是很正常的态度,绅士礼貌,温柔有度。
但后来他们的接触越来越多,他渐渐发现了她身上很多优点,她在他眼里同其他的女生再也不一样。
徐宴清没有说过爱,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对沈知欢的感情就是喜欢和爱。
却不想,这变成了沈知欢无法说出口的遗憾。
一瞬,徐宴清的胃部剧烈地疼起来,一阵阵的痉挛。
他捂住腹部,想要起身去拿药,不过只走了两步,他的额上已经布满冷汗,豆大的汗珠掉落在地板上,变成一个小水滩。
终于走到客厅,他从桌上的止痛药上扣下两片,直接干咽下去。
但其实止疼药对他胃痛的作用微乎其微,缓了一会儿,疼痛没有渐弱,于是他又多吃了两片。
自己的身体他比谁都清楚,已经没有剩下几天了。
胃痛暂时消失之后,徐宴清整理好沈知欢的病历和笔记本,继续收拾其他东西。
最后离开的时候,他孑然一身,随身的只有她的骨灰盒、笔记本,还有他们的结婚戒指。
两枚戒指,一枚他带在手指上,一枚被他挂在脖子上。
徐宴清来到了沈知欢遇难的海滩。
她的同事们说,她就是在这里,为了救回那个孩子,才会被汹涌的海浪席卷。
新闻报道了这件事,现在很多人都在夸赞和祭奠已逝去的这位幼儿老师。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会再有多少人记得沈知欢,只剩下徐宴清,会永远地想起他的妻子,会永远悲痛。
徐宴清站上一块礁石,回想起他们曾经的时光。
“你喜欢大海吗?”沈知欢站在沙滩上,问他。
“不喜欢。”徐宴清淡淡地回答。
“为什么?”她看向他。
“喜欢花,可以将它养在家里;喜欢阳光,可以在院子里惬意地晒;可喜欢海,却只能看看它,也不能喜欢到去跳海。”他说。
沈知欢听完,抿了抿唇:“可是我喜欢。”
徐宴清一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喜欢海。
她在被海浪淹没的时候,还喜欢海吗?
他不知道,也没人知道。
徐宴清将两枚戒指摘下,放在礁石之上,
他张开双臂,咸涩的海风迎面吹来,海味钻进他的鼻腔,一路向下填满了他的胃部。
他的衣摆在风中被吹得哗哗作响,头发也被吹乱。
阳光落在徐宴清胸前的小玻璃瓶上,反射出点点光亮。
那里面,是沈知欢的骨灰。
徐宴清张开双臂,微微一笑。
你喜欢大海吗?那我愿意陪你一起。
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