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被蛇扑,拉你过去挡一下怎么了?谁让你命贱?”“你要是真给二少爷挡了灾,夫人或许还会赏你几两棺材钱,你却这么没用,还是让二少爷被蛇咬了,夫人不弄死你就不错了!”“还喊救命呢?”一个家丁嗤笑着,从怀里掏出云苏之前写的那张药方,丢在丫鬟脸上。“这个是大小姐写的解毒方子,你要想活命,就拿着它去抓药吧,说不定真能解毒呢!哈哈哈……”两个家丁大笑着扬长而去。丫鬟握着药方,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后门走。
“给我把这个逆女关进祠堂,好好跪着反省!没有我的命令,谁不许放她出来!”
苏明昌一声怒吼。
门外顿时冲进来几名家丁,将云苏团团包围。
云苏不耐烦地蹙起眉,又是罚跪祠堂?
以前的原主动不动就被罚跪祠堂,一跪就是好几天。
祠堂位置偏远,又十分阴冷,没水没粮,原主就是跪晕过去了都没人知道,膝盖都要活活跪废了。
有圣旨赐婚在前,苏明昌不敢把云苏怎么样,但作为父亲,罚跪祠堂的权利还是有的。
“大小姐,跟我们走吧!”家丁冷声说道。
云苏本来想说话,忽然又想起什么,嘲讽地看了苏明昌一眼。
“祠堂是吗?带路吧。”她道。
一众家丁无语了下,只好警惕地围在她身边,带路往祠堂方向去。
那架势,仿佛云苏不是去罚跪的。
而是被护送过去的。
李姨娘此刻也没心情管她了,焦急地说道:“康太医,你是太医院最精通解毒的太医,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儿子!”
康太医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你们不是求着大小姐解毒吗?还求我做什么?”
“康太医,是我们有眼无珠,被云苏给骗了,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啊……”
李姨娘连忙讨好求情,说了许多恭维话,苏云柔也在一旁帮腔,把所有过错全推到云苏头上。
苏明昌肃容道:“康太医,只要你能救耀祖,要什么条件你尽管替,云王府绝不亏待你!”
康太医听到这话,心里才舒坦了。
他矜持道:“我倒不图什么,只是二少爷中毒已深σw.zλ.,想要活命,就得用非常之法,不知道苏将军舍不舍得?”
苏明昌问道:“什么是非常之法?”
康太医指着不远处地上的丫鬟,道:“这丫鬟和二少爷被同一条蛇咬伤,但她中的毒却比二少爷轻得多,原因就在于她被咬之后,及时放出了毒血,这才中毒较轻。”
“什么?”
苏明昌这才看向那个丫鬟,怒道,“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及时给二少爷排毒?”
其他丫鬟、嬷嬷急忙跪下喊冤。
“老爷,冤枉啊,奴婢们也想给二少爷排毒,可是二少爷伤在脸上,要排出毒血,就得在脸上割刀子……奴婢们哪敢这么做?”
苏明昌脸色一变。
康太医摇头道:“要放血排毒,自然就得划出伤口来,可二少爷又伤在脸上,苏将军自己考虑吧!”
苏云柔脸色微变道:“在脸上划出伤口,那哥哥岂不是毁容了?”
“是保命重要,还是保容貌重要?”康太医反问道。
李姨娘和苏云柔顿时说不出话来。
苏明昌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儿子,神情沉痛,却还是果断道:“请康太医动手吧,无论如何要保住耀祖性命!”
“好,苏将军放心。”
康太医很快吩咐下去,为了方便治疗,屋内无关人等也被清场。
两个家丁拖着那个中毒的丫鬟,丢到了后院柴房。
二少爷中毒自然有人救,但丫鬟就不同了,反正贱命一条,死便死了。
谁也顾不上她。
丫鬟中毒不深,被扔下时还有意识,挣扎着抓住家丁的裤腿:“是二少爷拉我挡的蛇,救救我……”
“滚开。”家丁厌恶地踹开她。
“二少爷被蛇扑,拉你过去挡一下怎么了?谁让你命贱?”
“你要是真给二少爷挡了灾,夫人或许还会赏你几两棺材钱,你却这么没用,还是让二少爷被蛇咬了,夫人不弄死你就不错了!”
“还喊救命呢?”
一个家丁嗤笑着,从怀里掏出云苏之前写的那张药方,丢在丫鬟脸上。
“这个是大小姐写的解毒方子,你要想活命,就拿着它去抓药吧,说不定真能解毒呢!哈哈哈……”
两个家丁大笑着扬长而去。
丫鬟握着药方,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后门走。
大小姐的药方能解毒……
她不想死……
另一边,七八个家丁“护送”云苏到了祠堂。
打开祠堂门的锁,云苏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样子,就被人重重从身后一推,踉跄着走了进去。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哐当的铁索声在门外响起。
“大小姐,老爷让你在祠堂跪着反省,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吧!什么时候老爷让放你出来,这门才能打开。”家丁冷笑着说完,便锁好门走了。
云苏也没生气,因为每次罚跪祠堂都是这样。
她早就习惯了。
祠堂的面积不大,暗沉沉的十分阴冷。
四周窗户都是用木板封死的,只有大门能进出,现在也被铁链从外面锁起来。
正对门的地方是一层层的供桌,上面摆放着云王府列祖列宗的灵位,云苏的外祖父和生母的灵位也在上面。
自从云妙郡主病逝后,王府就落入了苏明昌和李姨娘手中。
他们自然不会好好供奉云王府的祖宗灵位,连长明灯都没点,供桌和灵位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桌前的蒲团也是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很久没人用了。
“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啊。”云苏走到供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云妙郡主的灵位。
她轻声自语道:“也不知道您在天有灵,有没有后悔过?当年非要嫁给苏明昌这种人,落得现在,连个给您上香的人都没有。”
灵位不会说话,云苏也没指望谁回答。
她四下转了一圈,发现这祠堂真是阴冷得厉害,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这要是被多关几天,饿死了都没人知道。
云苏当然不可能乖乖被关。
她之所以没有拒绝进祠堂,是因为她还有别的事要做,这里正好避人耳目。
祠堂外虽然没人守着,但院子里肯定有人。
门窗都被封了,出不去。
云苏眸光扫了一圈,嘴角微微勾起。
她后退助跑踩上窗沿,纵身高高跃起,一把攀住头顶的横梁,纤瘦的身子灵活地翻身而上,轻而易举便站在了房梁上。
房梁离房顶很近,到处都是蛛丝网和灰尘。
云苏伸手摸索了几下,眼眸一亮:“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