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柔顺的依偎在自己怀中、赤裸如新生婴孩一般的苏宁安,沈言酌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眉心,轻声道:“朕的安安,随朕回宫可好?”但早已不知梦到几重天的苏宁安自然无法回答他。自从回到宅子后,沈言酌一连五六日都没有离开,这还是苏宁安第一次见他如此,这是连上一辈子都没有的事。不过苏宁安的惊讶看在沈言酌眼中又是另一番样子,好像孤单了好久的小猫儿终于有人陪,那样的讶然直叫人心疼。当下便决定定要早些将她带回宫,但祭天在即,无论怎么说也得在祭天之后再说。
沈言酌紧紧抱住了苏宁安,感到她实实在在的在自己怀中,鼻息逐渐沉稳,这一日一夜的空虚和慌乱才终于安定下来。
许是错觉,沈言酌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她为什么要离开,要走到哪儿去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不再躲避于他。
这一次,他可以不追究。
“爷。”温温柔柔的轻唤,让沈言酌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只不过一个日夜未见,怎的再瞧着她,却觉得更美了。
苏宁安本就绝色,如今在沈言酌眼中好似散发着光芒一般。又也许是随着日头升起,柔和的日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给了沈言酌这样的错觉。
“妾身不应该出来这么久都不跟爷说一声的,本想着当天便能回去,谁知遇上了风雨。”苏宁安环住沈言酌的腰,忍着面上的羞涩,在他胸口蹭了蹭,“爷不要生气好不好?”
沈言酌面色微凝,“你不是要走?”
“走哪儿去?”苏宁安一脸迷惑的反问他,“爷对妾身这么好,妾身怎么会走?而且······妾身是跟了爷的呀······”
说着就委屈了起来,“还是爷生气了?不要安安了?”
沈言酌一愣,难不成是他误会了?可宅子里她带来的东西全都被带走了不是?
于他而言,但凡辜负过一次,无论因何缘由,都不会再信。
但对苏宁安,还是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既然没准备走,又为何带走你的东西?”目光如炬的盯着苏宁安,忍不住提醒道:“爷给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我······”苏宁安看着严卓,缓缓道:“妾身昨日先去给慈善堂送了些银两,又去了以前的庄子附近。爷或许不知道,妾身以前不得家中喜爱,被送去庄子,那庄子偏僻得很,周围尽是穷苦人家,却也有很多被抛弃的女孩儿聚在破庙中,妾身想着爷给了妾身那么多东西,所以旧的衣服首饰,除了母亲留下的镯子,其他的也用不着了,前几日便同翠竹一起改了改,给那些孩子送去。那些首饰也换了碎银。”
苏宁安看着沈言酌依然沉默,便从翠竹手上将包袱拿过来打开,“爷不信的话你看。”
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个被粗绳扎着的牛皮纸包,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这是什么?”沈言酌皱了皱眉,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他真的是第一次见······
苏宁安笑笑,“妾身将东西给她们后,去买了点心,这点心若是放在长安城,怕是连乞丐都不吃。但在庄子时,却是难得一回才吃上。也不知怎的,这段时日吃不着还有些想念,本想买了来给爷尝尝,但这样东西······爷是不会吃的吧······”
委屈还不及尽显,又急急开口道:“况且,即便妾身要走,母亲和弟弟定是要带走的!怎么爷都没去云隐寺瞧一眼?”
苏宁安此话一出,沈言酌面上一阵尴尬。连带着的,还有候在下方的安礼,和刚刚带着人赶过来的顾禹安。
是了,他们三个什么没见过?什么心思猜不到?怎么就没去确认?
难不成真是关心则乱?
沈言酌没好气的扫了那俩人一眼,又瞧着苏宁安,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极陌生的感觉,只觉得胸中热热的,痒痒的,想要捉住,却触手即散。
烦躁的将牛皮纸包拎在手上,抓着苏宁安的手便下了楼。
安礼很有眼色的又加了几个菜,添上另一副碗筷,带着人退出了客栈,自然也将翠竹和店小二带了出去,将此处留给主子们。
若说之前他尚不能十分肯定皇上会不会让苏姑娘进宫,但如今一遭,宫中定是要多一位主子,且需得小心伺候才是。
想到此,开始盘算着选宫人服侍的时候该选些可靠的才是,断不能叫宫中其他主子的人插进来。
“哎呀,碎了,真可惜。”苏宁安看着碎成五六瓣的点心,很是懊恼。
本来就不精致,还碎了······
这下严卓更瞧不上眼了。
沈言酌扫了苏宁安一眼,犹豫片刻,仍是拈起一块丢进嘴里。
“爷,如何?”
这样涩口又粗糙的东西他简直生平未见,但看着苏宁安期盼的眼神,终是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太难伺候,“尚可。”
不过这样的东西就能让她开心?
她以前过得到底是怎样的日子?
苏宁安看着他眉头微拧,将牛皮纸重新包好,压下上扬的嘴角。
这样的东西,她也是难以下咽的,所以故意买了来给他吃。
既然打消了离开的念头,那么便要他对自己多些情分才好。至少不能单单只靠着这张脸和身子,可让他爱上她?她可不敢想。
好在她身世可怜,严卓对她尚有几分怜惜,那她也只能叫这几分怜惜更重些,更多些。
陪着他用了些吃食,沈言酌因着昨夜未眠,又一直紧绷着,现下倒真有几分疲惫。
但自己本就对外称染了风寒,需要休养几日,也不必急着回宫,所以便在客栈要了间房,与苏宁安小睡一会儿,又与她同去看了以前住的庄子。
二人再次回到客栈时已经很晚,索性留宿一夜。
这一夜沈言酌并未让苏宁安安稳的睡一觉,反而是欺身而上,数度纠缠。
苏安宁在他怀中一会儿求饶,一会儿哭泣,被他几番逼迫承诺着自己再不会离开他半步,这才放任自己满足了她,也满足了自己。
被子胡乱的卷在二人身上,深蓝色的粗布床帐被拽得掉下来一半,让帐内风光泻了一大半。
许是前一日中午睡得多了,即便折腾了一夜,沈言酌仍是很早就醒了,又拉着苏宁安肆意纠缠了一次,这才作罢。
瞧着柔顺的依偎在自己怀中、赤裸如新生婴孩一般的苏宁安,沈言酌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眉心,轻声道:“朕的安安,随朕回宫可好?”
但早已不知梦到几重天的苏宁安自然无法回答他。
自从回到宅子后,沈言酌一连五六日都没有离开,这还是苏宁安第一次见他如此,这是连上一辈子都没有的事。
不过苏宁安的惊讶看在沈言酌眼中又是另一番样子,好像孤单了好久的小猫儿终于有人陪,那样的讶然直叫人心疼。
当下便决定定要早些将她带回宫,但祭天在即,无论怎么说也得在祭天之后再说。
否则他去泰山再回来,只怕安安在宫里连骨头都不剩。
一边盘算着,握住了揉捏他肩膀的柔夷,稍稍牵引着,便让她落在自己怀中。
苏宁安小女人一样坐在他腿上,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胸口。
想起那一日她和翠竹自码头回去,绕道去医馆看月娘。
刚恢复了些神志的月娘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抓住她的胳膊,一边“啊、啊、啊”的叫嚷着,一边疯狂的摇着头。
却因着说不出半个字而使劲儿打着自己,又疯狂的捶打着床板。
她急忙抓住月娘的胳膊,蹲在她身边道:“月嬷嬷,我知道的,母亲并非难产而死,是有人要害她!”
月娘疯狂的点头,接着眼珠四处乱看,忽而紧紧握住她腰间的玉佩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