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又如何?!”,小厮最后挣扎,“我是老太太院里的,你打了我就等于打了老太太的脸面,老太太不会放过你的!”。说着,他看了一眼周锦初,恨恨道:“还有大夫人,老太太一定会跟您要个交代!”。辛嬷嬷扯扯嘴角,“啪”的一声又给了他一巴掌。“老太太放不放过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不会放过你!”,辛嬷嬷着重强调公主两个字,她要让所有人明白,周锦初虽然是江家的儿媳妇儿,可首先她是东裕国的公主。小厮直接被噎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而江安彦想多了。
江稚鱼全部精力都在爬到江安彦脖子上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听到他那个哦字。
【呼~】,江稚鱼长舒了一口气,小脑袋一歪,趴在了江安彦宽阔暄软的肩膀上。
【嘿嘿,肉多就是好,大哥身上软乎乎的,真舒服!】
江稚鱼蹭了蹭,忽然又不高兴了,【诶?我这个姿势不就看不到娘亲大杀四方了?娘亲好不容易改变一次,我却看不到,太遗憾了吧。】
江安彦一听,连忙转过身子,两人方向互调。
他还怕江稚鱼多想,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我心软,不能看这么血腥的场面”。
辛嬷嬷把江稚鱼给了江安彦之后,便换上tຊ冷脸,颧骨下的法令纹瞬间耷拉下去,看着就一副刻薄不好惹的面相。
她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到最闹腾的那名小厮跟前,停住脚。
小厮朝她瞪着眼睛,“辛嬷嬷要干什么,奴才可说了是老太太院里……啊!”。
“啪”的一声,辛嬷嬷抡圆了胳膊给了小厮一巴掌,直接把他扇倒。
小厮的脸立马红肿起来,一个大掌印占了半边脸。
“你,你个老货真敢打我,我一定去老太太跟前……啊!”。
“啪”的一声,辛嬷嬷又给他另半边脸一个巴掌,掌印特别对称。
【哇!辛嬷嬷好棒!】,江稚鱼看得热血沸腾,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扇他!使劲儿扇他!让他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以为老太太能护得住他!】
说到激动处,江稚鱼一个巴掌呼到江安彦的脸上,“啪”的一声,声音不小。
江安彦,“……”。
下回再有这事儿吧,别找他。
不光看不到令人激动的场面还得挨巴掌,找谁说理去!
再说辛嬷嬷实在给力,两巴掌下去就能让一个小厮的脸肿的说话都费劲,啪啪啪的打着,就好像扇巴掌永动机,把几个造作的小厮全都打了。
宣平侯府门口躺了一地的人,全都捂着脸哎呦哎呦的痛苦喊着。
直到打完最后一个人,周锦初才说话,“辛苦嬷嬷了”。
辛嬷嬷停下,直起身,巴掌打的是脸不红心不跳,看她那样子,估计再打十几个人都没有问题。
江稚鱼啧啧两声,【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嬷嬷,就是厉害!】
想到这儿,江稚鱼突然有些伤感,【哎,前世辛嬷嬷被老太太和二房联手陷害偷窃,打了一顿后送出侯府,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若辛嬷嬷还在,是不是有她陪着娘亲,娘亲就不能一口气没上来哭死过去。】
“辛嬷嬷!”,周锦初突然拔高音调喊了一声。
江稚鱼,江安彦还有辛嬷嬷都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周锦初抿了抿唇,她实在是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前世是哭死的,太丢人了。
她连江知尘都没有告诉呢!
“夫人?”,辛嬷嬷走到她跟前,眼神疑惑询问。
周锦初轻咳一声,“我看咱们侯府里没规矩的下人太多,有劳辛嬷嬷教育一番,让他们知道何为尊、卑”。
辛嬷嬷一愣,随即笑道:“夫人放心,老奴晓得了”。
辛嬷嬷高兴啊,公主嫁到侯府这么长时间,总算是要发威了。
这才对嘛,虽然是给人当儿媳妇儿的,但好歹是一国公主,该有的威严气度不能少。
否则,不知道要让多少没眼皮的东西爬到头上作乱。
辛嬷嬷再次走到一众小厮跟前,有好多个都被她打怕了,连连后退。
但也有不怕的,依旧梗着脖子瞪眼喊道:“你等着,老夫人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到时候我们一定要老太太把你赶出去!”。
闻言,辛嬷嬷冷笑一声,“我是公主的陪嫁,是太后娘娘发话留在公主身边的人,别说老太太了,就是侯爷也赶不走我!”。
这话一出,梗着脖子的小厮瞬间泄气了。
他忘了,辛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和他们这些家奴不一样。
“那,那又如何?!”,小厮最后挣扎,“我是老太太院里的,你打了我就等于打了老太太的脸面,老太太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他看了一眼周锦初,恨恨道:“还有大夫人,老太太一定会跟您要个交代!”。
辛嬷嬷扯扯嘴角,“啪”的一声又给了他一巴掌。
“老太太放不放过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不会放过你!”,辛嬷嬷着重强调公主两个字,她要让所有人明白,周锦初虽然是江家的儿媳妇儿,可首先她是东裕国的公主。
小厮直接被噎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辛嬷嬷又说,“而且你一个犯了错的下人,公主想打便打了,不需要跟老太太交代什么”。
“还是说,你承认摔下二公子是老太太的吩咐?”。
“不——”。
辛嬷嬷笑了,“那不就是了,你摔下受了重伤的二公子本就是犯了错,这要是在宫里,打死都不为过”。
听到死字小厮是彻底慌了。
不过是贪了二夫人几两银子,怎么就扯到死上去了!
“大夫人饶命!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厮慌乱间直接把乔秀莲供了出来,“大夫人明鉴,是二夫人要小的——”。
“你血口喷人!”,乔秀莲在门后待不住了,耳听着要供出她来,立马跑了出来。
她指着小厮骂道:“你老娘生病的时候我还给过你钱,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作何要把伤害行知的事扣在我的头上!”。
说着,她又看向周锦初,苦笑道:“大嫂可千万不能信他的鬼话,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行知就跟我亲生的一样,我怎么可能让人伤害他”。
“都是这厮,之前他弟妹生病,我不准他回去,就怀恨在心要报复我”,乔秀莲捂着心口,装出一副可怜模样,“大嫂要是信他了,便是要冤死我啊”。
乔秀莲把侯府门口当戏台,眼泪说来就来,江稚鱼看了都不免钦佩,【要不让二哥把余音梨园学徒的名额让给二婶儿吧,二婶儿比二哥有天赋多了,系统的学习一下肯定能成名角儿。】
周锦初冷眼看着,任凭她说什么都一言不发。
乔秀莲擦着眼底干燥的皮肤,心里直嘀咕。
不对啊,一般这个时候周锦初就会来安慰自己,可今天她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这时——
周锦初冷冷开口,“二弟妹哭完了?”。
乔秀莲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