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身子疼得厉害,一点都不曾动情。白姣自己也觉艰涩,喉头滚得难耐。她从前每次和他欢好,可都是水一样的腻人,哪有似今日这般进的艰难的。陆淮又不是未出嫁的小女娘,这生育过孩子的妇人,稍稍拨弄便可动情,往日里的陆淮被白姣滋养调弄的,更是如此。偏生这一日,她的身子,本能的排斥白姣。白姣疑惑蹙眉,喘着粗气伏在她身上,问她缘由。陆淮低眸冷笑,望着他的目光,满是嘲意。话音冰冷道:“因为我的身子,本能的厌恶你,自然不能动情,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行,只是你,不行。”
空无一人的花楼里,白姣的声音清晰的落在陆淮耳畔。
当真是字字句句皆是羞辱威逼。
陆淮咬着下唇,同他视线对望,双眸噙泪,攥着身上衣裳的手,僵硬的泛白。
此时虽是夜半,可内室却点着极为亮堂的烛火,外头的那道屋门,也被白姣踹烂。
此时屋内房门打开,那内里同外头街市透风的窗棂也开着。
外头河岸画舫如织,街上桥头人影重重。
远处夜空中有烟花在扬州的河面上炸开又散落。
烟花的绚烂残影,坠进屋内陆淮眼底,光影映在那漂亮的眸子里,愈发将人衬的清丽漂亮。
她目光有几许说不清的难言情绪,回首望向大开的房门,和那空荡的花楼大厅,
攥着衣裳的手,僵滞许久。
也未曾解开身上衣裙的盘扣。
白姣冷眼瞧她动作,嗤笑道:“有什么好羞的?今夜这楼里除了你我之外,再无旁人。这窗下的行人,又瞧不见屋里的情形,更看不见你。”
即便是此时花楼空无一人,即便知晓外头的人,绝对看不见自己,陆淮也觉羞耻。
她唇瓣咬的厉害,目光仍带颤意。
局促惊惶的求他:“能不能……能不能……换个地方……”
白姣等的耐心告罄,也存心要羞辱陆淮,哪里肯依着她的意思,又怎么会顾忌她的情绪。
他神色烦躁的轻叩桌案,想起留在沈府的暗探禀告的,那沈砚逼迫陆淮应下伺候他时,说出的话语,
目光玩弄恣肆道:
“陆淮,你在我跟前,早不知浪荡过多少回了。
此时与我演这贞洁烈妇的戏码,未免太迟。
酒窖里缠着我,浪的没边儿;
青天白日里在佛寺,扒了衣衫,把那蒲团都弄得湿污;
假山石洞里,隔着一道石墙,听着你夫君话语,都能同我偷欢;
便是那日我抱着你在沈砚跟前的屏风上,当着他的面放纵,你哭成那般模样,身子不也欢愉。
眼下却作出这副羞怯姿态。
陆淮,你又不是未经人事的清白女子,也当知晓,我惯来喜欢什么。”
他话说的极其放肆,在他口中,陆淮是个浪荡不贞处处风流的女人。
听着他话语,陆淮忍不住想起,去给他送平安符那晚,在他卧房门外听到的话。
他说她不过是江南之地的无趣消遣而已。
他打心底里觉得她不贞不洁风流浪荡,瞧不上她。
他从头到尾,都只是贪图她的美色,喜爱她的身子,他从未有哪一刻,真正的,喜欢过陆淮。
他只是哄骗她罢了。
陆淮闭了闭眸,无声又落了滴泪。
终于,攥着那泛白的手指,解了身上衣裙的盘扣。
白玉兰式样的盘扣一一解开,那清雅素净的衣裙,一点点从陆淮身上下坠,露出里头,白底青莲的肚兜。
陆淮生得浓艳勾人,身段更是极好,自打生下女儿后,比之楼里用药养着的妓子还要更为丰腴,偏生穿衣打扮却一惯素净。
白玉兰盘扣,青莲式样肚兜,都是再冷清再素净不过衣着装扮。
偏生,是裹在一具,满是欲色的身子上头。
好似是在一副单调的水墨山水画亦或清雅至极的书法下,压着一页满是浓情的春宫图。
乍见时清冷至极,探进内里,却弥漫勾人欲色。
那衣裙褪在腰间,青莲式样的肚兜,却仍在陆淮身上,给了她一点点蔽体的布帛,也稍稍全了她几分体面。
陆淮忍了又忍,终究还是觉得屈辱。
她攥紧了自己掌心,昂首看向他,眼底有颤意,也有泪光。
嗓音艰涩道:“够了吗?世子爷。”
纵使再如何逼着自己低头,到底心中也是藏着不驯。
白姣看穿她的忍辱,也看透她眼底泪光下,那极力隐藏,却还是能隐隐泄出几分的厌憎。
他低声嗤笑,笑意恣肆道:“怎么会够?陆淮,你来过这花楼里,也当瞧见过楼里的妓女,是如何伺候恩客的,难不成,这楼里的花娘,拿了银钱伺候客人,也是这般不情不愿?如你一般,连褪个衣裳都这般矫情?”
白姣言语轻贱,将陆淮同妓女作比,存心羞辱她。
也愈加提醒陆淮,此时此刻,她没有半点自尊。
陆淮眼眶红的厉害,咬得唇瓣渗血,一再忍辱,才克制住自己心底对白姣的厌憎,逼着自己保持理智,不要出言骂他无耻。
偏生白姣,还在逼她。
他哑声低笑,瞧着她这般衣衫半褪的模样,仍觉不知足。
视线紧锁着她身上肚兜的青莲式样,存心羞辱她,铁了心也在今日,压下她的傲气,敲碎她的骨头,
于是哑声道:“衣衫褪的干净,一丝不许留,跪着到我跟前来。”
什么?
陆淮闻言,猛然抬眸,满目震惊的看着他,眼底惊怒不已。
他竟这样羞辱她,半点体面都不给她留。
陆淮声音满带惊惧,又有藏不住的厌憎,颤着声下意识问他:
“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别太过分!”
到底是心高气傲,到底是良家女子,哪里做得出这般的羞辱浪荡姿态。
偏生白姣,就是铁了心,要碎了她心高气傲的骨头,要逼她舍了良家女子的脸面,要她将清白礼教悉数剥落,
要羞辱她,逼迫她,将她变作最浪荡姿态,然后,再任他玩弄摆布。
他听着她这句质问,笑意更浓。
起身缓步到她跟前,捏着她下颚,手指玩弄般在她唇上落下。
回道:
“我把你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的你,是什么。
陆淮,你做不了沈家那位贤淑温婉的少夫人了。
你那位口口声声说着同气连枝的结发夫君,亲手将你送到我这,眼瞧着我当着众人的面羞辱玩弄你,却没得一点骨气的滚了出去,恨不能恭恭敬敬的把你送到我榻上,再跪地叩首,求我绕过他一家。
至于你,你求我冒险为你办事,求我护佑你们母女平安,心甘情愿卖身于我为奴,答应了我,任我予取予求,万事遂我心意。
这是一场银货两讫的交易,你我之间,同这青楼里的妓女和恩客,没有什么不同。
陆淮,你在清高什么?又在不屑什么?
你不过是我花了心思费了力气,买了的一个物件,你明白吗?”
冰冷的言辞,嘲讽的语气,玩弄的姿态,一句一句,都是羞辱,让陆淮难堪至极,面色雪白。
她说不出话来,他却已经伸手,扯住了她脖颈上肚兜细带。
猛地用力,将那带子扯落,扔在一旁砖石地上。
洁白的细带落在青楼的砖石地上,被微尘染污。
陆淮身子颤的厉害,连话都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白姣捏着两颊,逼着她迫着她羞辱。
陆淮难受得掉泪,那白姣却是半点不管不顾,横冲直撞。
陆淮试图闭上唇齿,扭着头还是想躲。
白姣喘息声重得厉害,掐着她下颚的力道极大,逼得陆淮骨骼生疼,不得不张开了唇。
唇瓣温软,那舌尖更是生嫩,不管不顾的折磨陆淮。
陆淮蹙着眉呜咽,声音痛苦,眼尾满是艳丽红痕。
她难受的厉害,也推不开白姣,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也未曾换回他的怜惜。
……
不知多久过去,白姣总算泄了次欲火,神色满是餍足。
而陆淮,衣衫被他扯烂,人狼狈不堪的倒在了一旁地砖上,眼泪红艳可怜至极。
她唇瓣肿的厉害,口边两颊都是他的脏污,下巴骨骼生疼。
方才白姣逼着她伺候,后半场时卸了陆淮下巴。
他泄了次火,稍稍松了掐着陆淮脸蛋的手。
陆淮如同一具破布般,脱力坠在地上。
可怜极了。
而白姣,却半点不曾怜惜,反倒将她又拽了起来,抱去抵在窗棂上,又要在她身子里放纵。
陆淮身子疼得厉害,一点都不曾动情。
白姣自己也觉艰涩,喉头滚得难耐。
她从前每次和他欢好,可都是水一样的腻人,哪有似今日这般进的艰难的。
陆淮又不是未出嫁的小女娘,这生育过孩子的妇人,稍稍拨弄便可动情,往日里的陆淮被白姣滋养调弄的,更是如此。
偏生这一日,她的身子,本能的排斥白姣。
白姣疑惑蹙眉,喘着粗气伏在她身上,问她缘由。
陆淮低眸冷笑,望着他的目光,满是嘲意。
话音冰冷道:“因为我的身子,本能的厌恶你,自然不能动情,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行,只是你,不行。”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白姣怒火。
他对陆淮真是半点怜惜也顾不得了,被她激得动怒不易,不管不顾的折磨她。
陆淮并未动情,身子根本适应不了,本能的排斥他。
疼得紧拧眉心,疼得她觉得,人被撕裂拉扯,碎成两半。
偏生白姣疯了般掐着她脖子,将她抵在窗棂上发疯狠厉的发泄。
“换成任何一个男的都能发浪,独独厌恶我是吗?可是陆淮,你只能在我身下,任我予取予求,就是厌恶,就是恶心,又能如何,你以为你我之间,由得了你。”
他红着眼睛,疯了般的折磨陆淮。
陆淮疼得要命,偏偏半句求饶的话,都不肯说。
这不像是一场欢爱,倒像是一场凌虐。
忘了这折磨持续了多久,白姣终于满足,终于泄够了欲火,将陆淮扔在了一旁砖石地上。
陆淮眼睛空洞麻木,她的脸颊身子,有累累伤痕,有不堪脏污,当真是可怜至极。
她就像是一具,被折磨后,抽去心魂的躯壳。
连泪水都流尽。
好似一具被人玩弄后生生扯烂的破布娃娃,毁的不成样子。
而白姣泄了火,倒是将心头积压着的的妒火怒气散去许多。
再瞧陆淮这副被他蹂躏后的可怜模样,难免生了几分怜爱。
他轻叹了声,近前去将她从坚硬的地板上扯起,抱在了怀中,落座在一旁软榻上,搂着她身子将她散乱的鬓发理了理,伸出手指来擦拭她唇角自己的脏污,又低首掰开她,瞧她身上的伤。
那动作,倒是温柔爱怜,好似,又恢复了当初缠绵恩爱时的,温雅郎君模样。
他瞧见陆淮身上的伤,也是心里酸疼的厉害,叹了声后,一边给她擦拭,一边同她道:
“你听话些,寻常时也乖些,我自然心疼怜爱,不忍折磨你。”
男人总是如此,泄了欲火后,就披上了那具假面。
好似那个可恨可怖,让人恶心的样子,不是他一样。
陆淮听来却只觉齿寒荒唐。
她攥紧了掌心,轻声道:
“大人真会说笑。我夫君把我献给您,我既求了您,甘愿卖身于您为奴,就同您花钱买来的妓子,没什么区别。
榻上泄欲罢了,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想怎么羞辱我便怎么羞辱,想掐烂我皮肉,就掐烂我皮肉,想卸去我骨头,就卸去我骨头。想不管不顾的强暴于我,就不管不顾的强暴于我。
一场银货两讫的交易而已,我给你身子,你给我庇佑。
你是高高在上的官爷,手里捏着沈家满门的性命,而我不过是一具任凭您如何摆弄的物件玩意儿,
哪里有什么值得您心疼怜爱的呢?”
陆淮说这番话时,话音平静极了,没有半点嘲讽,没有半点歇斯底里,就连情绪,都寡淡极了,像是一具冰冷的石头一样,不悲不喜,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
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空洞至极,满是麻木。
白姣成功了,他成功敲碎了陆淮的骨头,他成功碾碎了陆淮的傲气,也真的,将陆淮又一次,逼成了那具提线木偶一般都泥人木头。
甚至,比之从前更甚。
可是此时的白姣,丝毫没有意识到陆淮心境的变化。
还以为,她这番话,是又在借机同他闹脾气使性子。
冷哼了声,捏着陆淮下颚道:“陆淮,你总是不长记性,吃过教训,还不知收敛脾气,你真当我是万事纵着你的好脾气不成?”
陆淮闭了闭眸,再抬眼时,目光平和安静,如同冰封的湖水般沉冷无望。
她平静的摇头,唇角挂着脆弱的,几乎要碎掉一般的笑容,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