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老夫人那么不经气呀。怕是要将老夫人逼急了,不行就给点甜头,钓一钓。这宋府,她还没待够呢。芍药笑容一收,“是,夫人。”第二天一早,楼望月梳妆打扮,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唇色也淡了几分,一副病弱的模样。到了养寿居,无一人阻拦。她轻易进了老夫人的内室,扑到她床前,“祖母!您可还好?都是孙媳的错,昨日不该那般说话。”宋老夫人已经醒了,阴鸷地盯着她,猫哭耗子假慈悲。若非她昨日冲撞,她岂会气血上涌,眼前黑了过去。
芍药低声应是,便放下篦子出门。
“别久留,不然白术还得留门。”
听着她的吩咐,芍药无奈,还真是敷衍。
当真就是让她过去看一眼。
这是要和宋府闹翻的意思了?
不过她没方才那般惶恐了,若是夫人被休,应当不会把她丢在宋府自生自灭。
无所谓了。
夫人娘家有钱,跟着回去,也未必比在宋府过得差。
芍药想明白了,怨气也散了许多,空着手快步去养寿居,早去早回。
她回来的时候,楼望月还没睡下,惊讶道,“你脚程不慢。”
上椿院至养寿居,轻摇慢晃,也得走上两柱香的时间,芍药来回加上看望寒暄,竟然半个时辰内就回来了。
芍药脸上带着难以控制的兴奋之色,没来得及喘气,便说了起来,“奴婢没见到老夫人,不过听晨雾姐姐透露,老夫人本来醒了,可是一看大夫开的药方,又晕了过去。六爷做主把人参去掉,才够银钱付给郎中的呢。”
换作之前,听说宋府落魄至此,连买药的钱都拿不出来,她会忧心忡忡。
得了楼望月的承诺,她只有看热闹的心思。
还是世家大族呢,还不如小门小户,甚至是她们看不起的商户,都不至于此,整天装什么满门规矩。
楼望月摇摇头,“别笑了,宋府捉襟见肘,目光会落在你家夫人这个钱袋子身上,看紧门户。”
真是的,用力过猛了。
谁能想到老夫人那么不经气呀。
怕是要将老夫人逼急了,不行就给点甜头,钓一钓。
这宋府,她还没待够呢。
芍药笑容一收,“是,夫人。”
第二天一早,楼望月梳妆打扮,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唇色也淡了几分,一副病弱的模样。
到了养寿居,无一人阻拦。
她轻易进了老夫人的内室,扑到她床前,“祖母!您可还好?都是孙媳的错,昨日不该那般说话。”
宋老夫人已经醒了,阴鸷地盯着她,猫哭耗子假慈悲。
若非她昨日冲撞,她岂会气血上涌,眼前黑了过去。
不只是买药时丢人,那些下人,只怕是觉得她不如楼望月,不中用,三言两语便晕倒了。
她神色冷淡,拨开楼望月的手,“行了,与你何尤?旧疾复发罢了。”
宁可说是旧疾犯了,她也不想让人认为是被楼望月气晕的,如果不然,没有半分大家的气度。
她不是没想过,趁这场病,给楼望月头上扣上顶撞长辈,不孝的帽子。
可那没有半分用处,说到底,楼望月之于她,就是钱袋子,道她不孝,难道还真能休了她不成,还不若挽回几分颜面。
楼望月擦擦眼角,拭去不存在的眼泪,这才放下掩面的绣帕,“祖母,昨夜孙媳思来想去,小姨说的固然是对的,可孙媳是宋家楼氏,应当以夫家为重。”
宋老夫人的怒气缓和了几分,定定地看着她,“你能想清楚便好,不枉祖母那么疼你。那你,打算如何做?”
她眼里带了些许期盼,最好是把补点银钱给家里,再拿三千两银子,将爵位买回来。
楼望月拧了拧帕子,为难道,“孙媳虽然自觉能力不足,无法镇压满府奴才,可祖母病倒,母亲久居佛堂,也没个嫂嫂,孙媳还是接手管家吧。”
宋老夫人有些失望,没提给三千两的事儿,不过,管家也好。
这一个月至少二三百两的亏空,由她补上吧。
左右她的钱也不够家里的支出,务必要问楼家要钱。
楼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她肯张口,要一千两,那边多半会给五千两,买爵位的钱也就来了。
“好孙媳,比你母亲强多了。我病倒在床,她连面都没露,这府里,就数你最贴心了。”
“还有,你年龄尚幼,容易被外人蛊惑。祖母本不想告诉你,你小姨并非好人,也不是真心疼爱你,只是诓骗你罢了。”
楼望月闻言,立刻皱眉,后退了两步,“祖母,我虽敬重您,可您也不能说小姨的坏话呀。小姨之于我,如同亲母,这些话我不爱听,往后您莫要再言。”
宋老夫人见状,狠狠地皱眉,看来,宋家在她心里的位置,不如石雅舒,也不知道这个贱人,背地里说了多少宋家的坏话!
想要楼望月死心塌地,必须将石雅舒踩下去!
她看了眼屋里的奴婢,屋里人都知道她要同楼望月说些私密话,识趣地默默离开。
没了人,她才轻轻对楼望月招手,“我这里有桩关于你小姨的秘闻,你想不想知道?”
楼望月好奇地问道,"是什么?"
她拢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掐了掌心,有些许预感,可能是石雅舒故意挑拨她和楼家关系的缘由。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她和石雅舒算是血亲,她或许可以因为一己私利利用她,但不至于置她于死地。
前世到死,她都没想明白,她哪里得罪了石雅舒。
就是父亲和小娘,也没穿透其中的过节。
宋老夫人掌心勾了勾,示意她靠近一些,“当初你祖父曾在福建市舶司任职,我也去了,听说了些旧事。你母亲石梅娘和石雅舒本是一母同胞,可是在你父母成亲时闹翻了。”
“不过二月有余,石雅舒就嫁给了一介书生,也就是现在的江大人,两家又亲切往来。”
“其中的事,或许你不懂。但听闻,你父亲年少时也是惊才绝艳,曾带着商队,打退了海贼,在那一带,也是惊艳少年郎。若非户籍为商,定有一番作为,惹得小娘子们倾心不已。”
“故此,想当初,石雅舒怕也是心悦他的。”
“还有,你母亲生你之时,是小产,你小姨就在身边。”
楼望月听完,嗤笑一声,“祖母可有证据?小姨对我极好,我及笄嫁入宋府时,祖父还未病逝,爵位未曾旁落,是顶好的人家,小姨却将这桩姻缘给了我,我不许你污蔑她。”
嘴上如此说,心里已经信了几分。
否则,她找不到石雅舒坑她,对付楼家的理由。
宋老夫人见她不信,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真是蠢货!
当初若非家中已经落魄,又怎会在老爷子咽气前几日,急忙将人娶了进来?
还不是担心府里撑不过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