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之命就是在侯府当个主母,了却残生。这算哪门子的大贵。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觉得此事好笑。听说易戌姑姑卦象极准,从无错漏。看来她砸了易戌姑姑的金字招牌。到她这,就不准了。唐鸾笑起来,好奇地问:“姑姑还坚持当初的卦象吗?”易戌拉过花云鸾,仔细端详了好一阵子,又拉过他的右手,细细察看掌纹。“真是奇了……”她让唐鸾端坐好,站起身,围着唐鸾绕了一大圈。奇了?为啥现在重新算来,她还是大贵之命,贵不可言。
花云鸾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肯定还有别的东西。
“我对姑娘是真心敬佩,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到王爷府找我。”
男子双手递上一张名帖。
“华胜旻。”
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说,就是读起来有点别扭。
“花生米,我记下了。”
华胜旻哭笑不得,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花生米。
“姑娘可以说哪位府上的千金?”
花云鸾笑而不语。
她今天没有戴面纱,可不想被人知道她是谁。
恢复容貌的事,侯府都不知道,一个外男更没必要知道了。
去找易戌姑姑,才是最要紧的事。
至于这个楚国男输了的事,不用她管,台下围观的大汉国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陆青,去查。”
一言不发的萧应寒忽然开了口。
他凝眉站在台下有一阵子了。
身上超凡脱尘的清冷气质太过醒目,一眼望去极为出挑。
陆青转过头,奇怪地瞄了萧应寒一眼。
他以前是太医院的太医,最近才伺候在萧应寒身侧。
这个萧应寒也真是奇了。
他......他......竟然让一个太医伺候左右。
他怎么知道他除了医术,还擅长探查各类消息。
把他从太医院这座庙里挖了出来。
要不说萧应寒眼光毒辣。
他果然干啥事都不按常理出牌。
去查一个女子?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他们食古不化的小爷不会对这小女子一见钟情了吧?
陆青疑惑地抬头,正好对上萧应寒深邃冷峻的目光。
那扫过的目光不怒自威,让人不寒而栗。
他怂!
也只敢心里嘀咕,不敢问啊。
京都谁不怕萧应寒啊。
陆青声音洪亮干脆地回了一声:“是,太子。”
“姑姑,我好久没来见您,过来的有点冒昧。”
花云鸾一见到易戌,就恭敬地道歉。
闹市对诗,耽误了不少时间,到西井时,已日上杆头。
称呼她为姑姑,这个称呼可不常见。
易戌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漂亮女子,认不出来。
“我是花云鸾啊,您以前在相府中给我当过教引嬷嬷。”
只是后来母亲去世,她在相府遭遇变故,教引嬷嬷也被解聘。
她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她还是习惯称呼易戌为姑姑,显得亲近。
易戌大惊,连忙扶起她。
多年不见,那个丑陋的小姑娘变得如此明艳动人。
易戌拉着花云鸾的手左看右看。
这样算来,他们已经十六年没见了。
易戌虽然上了年纪,头发略有白丝,但气色红润,精神矍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一看就没有俗世的烦恼。
“姑姑,你这样无忧无虑过一生,倒也很好。”
说心里话,她挺羡慕。
但是这样一个女子,在这个时代,不婚不嫁,顶住别人的流言蜚语,得需要一个多么强大的心脏。
还有强大的实力......
易戌姑姑会占卜,还有医术傍身,还会当教引嬷嬷,简直没有她不会的。
因为当过教引嬷嬷,熟知宫中规矩,和宫中贵人走得很近。
她简直就是女子的榜样。
活出了自己想要的一生。
看到易戌,她的心神就稳了。
有一种把心落到肚子里的归属感。
“你这样怔怔的看着我,倒把我看毛了。”
花云鸾回过神,淡然一笑。
“要是我在侯府混不下去了,我就跟着姑姑,姑姑可愿收留我?”
易戌端详着花云鸾,一脸的困惑。
“放着世子夫人的位子不做,愿意跟我这个江湖郎中走街串巷,你可舍得?”
两人有说有笑聊了半天。
花云鸾心里觉得暖,笑容也明媚起来。
她好久不曾这样畅快地笑谈过了。
“我小时候,母亲曾让姑姑给我算命,当时我记得姑姑说,我是大贵之命。”
大贵之命就是在侯府当个主母,了却残生。
这算哪门子的大贵。
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觉得此事好笑。
听说易戌姑姑卦象极准,从无错漏。
看来她砸了易戌姑姑的金字招牌。
到她这,就不准了。
唐鸾笑起来,好奇地问:“姑姑还坚持当初的卦象吗?”
易戌拉过花云鸾,仔细端详了好一阵子,又拉过他的右手,细细察看掌纹。
“真是奇了……”
她让唐鸾端坐好,站起身,围着唐鸾绕了一大圈。
奇了?
为啥现在重新算来,她还是大贵之命,贵不可言。
可她现在只是一个世子夫人啊。
易戌重重叹了一口气。
唐鸾的命理太复杂了,得容她细细梳理一番。
丫鬟翠绿急匆匆地跑进来,打断了她俩的对话。
她抬头看到花云鸾,欲言又止。
“说吧,这是我以前的学生,不碍事的。”
花云鸾正想起身告辞,听易戌这样说,又坐了下来。
“王公公过来了。”
王公公是皇后的当值太监。
派王公公来,一定是宫里有要事找她。
易戌拍了拍衣服就向外走,宫中贵人的事可耽误不得。
她对于把唐鸾晾在这儿很是愧疚。
“要不我陪姑姑一起去,也许是个帮手。“
姜云鸾以为易戌要去宫里给哪位贵人看病,也许她能帮上什么忙。
“也好。”
易戌略有迟疑。
普通人,想进宫,那是非常困难的。
带她长长见识也好。
“问起来,就说是我的随从,过来帮忙的。”
她穿的本就素净,没有金银首饰,确实不像一个世子夫人。
只是皇宫里,规矩多。
带一个陌生人进皇宫,查出来,可是不小的罪名。
易戌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到了宫里,只要不多说话,倒也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嘴一定要严。”
康顺帝手上拿了一叠厚厚的奏章。
他气冲冲地到了皇后的坤宁宫。
“”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姜祖祖扫了一眼奏章。
不看内容她也知道是关于太子婚事的。
她叫宫女赶紧把备好的莲子羹端来。
“好像我一个人能生出儿子,还不是皇上骄纵的他。”
康顺帝后宫佳丽三千,也只有皇后姜祖祖敢这样和他说话。
他喝了一口皇后亲手熬制的莲子羹,气消了不少。
“寒儿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连太子之位都传给了他,还有什么不能给的。
只要他看上哪家女子,还不是一封诏书的事。
这个......
康顺帝把姜祖祖问住了。
京都这么多名门贵胄的女儿,要美貌有美貌,要风姿有风姿。
就是想要才华横溢,那也是有的。
只是萧应寒说他要有感觉的。
这虚无缥缈的要求,最难了。
她想找都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