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我躺在牢里的干草堆上,腿上隐隐传来的疼痛让我辗转难眠,是我的腿疾又犯了,我这顽疾向来离不得胡太医给我调制的药,可上次临出宫时,扶翠塞在我袖口的药早就用完了,这会儿正疼得钻心。自我被关进天牢,萧湛来看过我一次,倒是苏柳儿,隔三差五的就来一次。她来,自然是没什么好事的,除了看我笑话之外,便是极尽所能的羞辱我。一开始,我还能耐着性子跟她呛上两句,久而久之,我便连搭理她的欲望都没有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我躺在牢里的干草堆上,腿上隐隐传来的疼痛让我辗转难眠,是我的腿疾又犯了,我这顽疾向来离不得胡太医给我调制的药,可上次临出宫时,扶翠塞在我袖口的药早就用完了,这会儿正疼得钻心。
自我被关进天牢,萧湛来看过我一次,倒是苏柳儿,隔三差五的就来一次。
她来,自然是没什么好事的,除了看我笑话之外,便是极尽所能的羞辱我。
一开始,我还能耐着性子跟她呛上两句,久而久之,我便连搭理她的欲望都没有了。
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手段了,不是吗?萧湛下了旨要留着我的命,这边的狱头又总是有意无意的护着我,就算苏柳儿想玩什么花样,她也根本ⓝⓜⓩⓛ就没有机会。
她自己蹦跶得欢实,殊不知在我眼里,她连个跳梁小丑都不如。
腿上的疼痛感越发强烈,我费力的翻了个身,隐约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我以为又是苏柳儿,便闭了眼没有动。
我听到有人开锁的声音,接着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跟着便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你们都退下吧。”
脚步声渐近,龙涎香入鼻,我依旧没有动。
他是怕我死在这里吗?
我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哪怕只是虚情假意的关怀也好,可是没有,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我身旁,我们谁也没有先开口。
良久,我听到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似乎要走。
我终于忍无可忍,从草堆里坐了起来,盯着他的背影道,“我哥哥在哪里?”
我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我哥哥的下落。我让那个狱头帮我打听了,我出宫那日,我哥哥确实进了宫,但却没人看到他出来,所以,我哥哥一定还在宫里。
可皇宫那么大,要找一个人何其困难!更何况,我连他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萧湛回过身来,可因为牢里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除了这句,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话想对朕说吗?”
我摇头,盯着他固执的问,“你告诉我,我哥哥究竟在哪里?”
“我说过了,不要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萧湛的语气,已经带了一丝愠怒,我甚至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看得出来,他在强忍怒意。
“你到底把我哥哥关到哪里去了!”我心中气血翻涌,几近疯狂,“萧湛,你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不多言!可是,请你不要拿我的家人来要挟我!”
“林青黎!”萧湛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朕再说一遍,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朕讨价还价!朕还能来看你,你就该知足了!别不知好歹!”
他终于再一次被我激怒。
我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因为上一次他来看我的时候,我也像现在这样一般追着他问我哥哥的下落。
那是我哥哥啊,那个我一听说要出宫,便二话不说,不计代价帮我的亲哥哥!
他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怎么能不担心他!
“我求求你,你告诉我,我哥哥到底在哪里?”我手脚并用,泪流满脸的爬到萧湛身旁,拽着他的衣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求你。”
我生平只求过人两次。
第一次,是那日在将军府,我跪在苏柳儿面前,求她放过我的孩子。
第二次便是现在。
我只想知道我哥哥的下落,只想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
萧湛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你就真的那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