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拖着身体勉强躲进洗手间。狠狠吐完后,汲羽蔷看着马桶里带出的红晕,只能颤着手按下了冲刷键。缓和了许久,她才来到洗手台边。看着镜子中面色惨白、脸颊凹陷的自己,汲羽蔷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这副模样,也难怪谁见了都嫌……为了等会不被骂装惨,她只能从包里拿出粉饼和口红给自己补了妆。确认看起来有了点气色后,她这才朝病房走去。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汲雨婷柔柔弱弱的声音传了出来。“少辞哥,要不我还是回去吧,我不怕被人议论未婚先孕,可我怕我的孩子被说成没有父亲的野种……”
没顶的寒意瞬间将汲羽蔷席卷。
她看向蒋少辞,声音都在颤抖:“绵绵什么都没做,是婷婷她不小心……”
话没说完,汲雨婷忽然攥紧了蒋少辞的手臂哀叫了一声:“少辞哥,我肚子疼!”
蒋少辞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过去。
他将汲雨婷打横抱起,声音里透着紧张:“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看向汲羽蔷时,眸光却冷得可怕:“你最好祈祷婷婷没事。”
两句话,就像两把刀同时刺进汲羽蔷的心里。
明明就是汲雨婷突然找到这里,又突然踩中了绵绵的尾巴。
为什么蒋少辞问都不问,就先入为主地怪到绵绵身上?
到底是因为讨厌狗,还是讨厌……她?
汲羽蔷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一片寒凉。
绵绵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贴着她的腿“嗷呜,嗷呜”的叫唤,似乎想让她别难过。
汲羽蔷鼻尖一酸,蹲下去抱紧了绵绵,感受着它的温度和心跳。
第一次,她没有觉得治愈,反而更加心乱如麻。
她不敢细想,蒋少辞那句“替你处理”究竟是什么意思……
胃里传来的绞痛又一次无声地提醒着她:时间不多了。
她吃了药,惨白着脸熬过这阵疼痛,看着绵绵,不禁陷入到回忆的漩涡里。
绵绵是哥哥汲司勤当初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又被她一路从汲家带到蒋家。
每次抱着绵绵,她都会想起从前哥哥对她的好。
对她而言,绵绵不止是宠物,更是家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红了眼眶,轻声对绵绵说:“绵绵,妈妈可能要给你找个新家了……”
医院。
汲羽蔷亲自将绵绵送进了宠物医院,而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汲母和汲司勤已经得到了消息,此时三人都守在了手术室外面。
汲母看到汲羽蔷过来,直接冲上来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她红着眼,指着汲羽蔷的鼻子声嘶力竭地骂:“我真是生你来讨债的呀!婷婷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
汲羽蔷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很快就红肿一片,耳朵里一阵阵耳鸣。
可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看向手术室的门,颤声问:“婷婷她……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汲司勤上前一边推着她,一边猩红着双眼质问:“你还敢问婷婷!你明知道她怀了孕,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汲羽蔷被推得踉跄,头更是直接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眼前一阵阵发晕,脸上火辣辣的疼。
可都远比不上心里的疼。
汲羽蔷强忍着胃痛,倔强地解释:“我没有害她,这只是场意外……绿轴”
她说着,看向一直冷眼旁观的蒋少辞:“少辞,你也看到了,绵绵不是故意让她受惊的。”
刚才事发不过片刻之间,蒋少辞能及时救下汲雨婷,就一定看见了事情的全貌。
可他却只是满眼失望地说:“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汲羽蔷肩膀一颤,眸中的光亮在一瞬间湮灭了。
听到这里,汲母顿时捂着脸痛哭起来:“我们汲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一个祸害!”
汲司勤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汲羽蔷,连忙过去安慰汲母。
汲羽蔷僵站在原地,浑身像雪花电视般一阵阵发麻。
她想说些什么,又怕让母亲和大哥情绪更加激动,只能咽下所有的委屈……
手术室门打开,护士将汲雨婷推了出来。
“婷婷!”汲司勤和汲母立刻奔过去查看汲雨婷的状况。
蒋少辞也紧张地看向医生。
医生说:“母子平安,病人没有大碍。但这段时间要千万注意,不能再有第二次!”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汲羽蔷靠在墙根,看着他们护着汲雨婷的转运床进了病房。
没人再多看她一眼。
绷紧到极致的精神骤然一松,胃里翻搅的剧痛顿时叫嚣得更加厉害。
汲羽蔷痛得弯下腰,又怕自己这副模样被蒋少辞和汲家人看见徒添烦扰。
于是拖着身体勉强躲进洗手间。
狠狠吐完后,汲羽蔷看着马桶里带出的红晕,只能颤着手按下了冲刷键。
缓和了许久,她才来到洗手台边。
看着镜子中面色惨白、脸颊凹陷的自己,汲羽蔷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这副模样,也难怪谁见了都嫌……
为了等会不被骂装惨,她只能从包里拿出粉饼和口红给自己补了妆。
确认看起来有了点气色后,她这才朝病房走去。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汲雨婷柔柔弱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少辞哥,要不我还是回去吧,我不怕被人议论未婚先孕,可我怕我的孩子被说成没有父亲的野种……”
汲羽蔷的推门的手蓦地一顿,心瞬间提了起来。
蒋少辞的声音很快响起,笃定又诛心:“我会告诉所有人,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