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夕牵着裴宸宸走过来。她委屈巴巴地瞅他,“我得顾忌我妈,把人得罪狠了怎么行,她必然会想着法子报复到我妈身上,何况我也没让她欺负,只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发力。”女人一双眸子湿漉,似猫儿的软爪子抓过来,挠得心眼发痒。裴熠想牵她的手,看她一会将手插入了裤袋。愣是摆着臭脸。“你在生什么气?”男人的唇齿间咬着字,“看不出来我在生你的气,就不能顾着自己点,放下他很难?”沈怀夕走来他身边,踮脚凑他耳边细语,“放在平时早就放了,又胖又重,抱得我手都酸了,可我弟今天特殊,特殊的日子值得特殊对待。”
裴宸宸不全听懂,可也知道别人在说他的不好,她说了他的眼睛。
沈怀夕停下脚步安慰他,“没关系,是姐姐愿意抱着我们宸宸,没事的。”
裴宸宸点点头,环着她脖子的手环得更紧了。
沈怀夕当然能感受得到。
她喊住了已经向前的杨帧,“大伯母。”
杨帧的脚步缓缓停下,但没有回头看,展露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饱含着笑意。
“怎么了?被我说得不高兴了?”
沈怀夕转过身,“自然,您也不听听您刚说的话是多么的难听。”
杨帧嗤之以鼻。
“不过,我想告诉大伯母,弟弟是我的,我愿意抱着就抱着,就算养废了也不劳您操心,何况我的弟弟他不会,作为晚辈我希望大伯母的嘴巴放干净点为好。”
杨帧终是回头,认真打量她一番,“没想到你还挺牙尖嘴利的。”
“谢谢,这话就当是对我的夸赞了。”
说完,沈怀夕抬脚走人。
“站住!”
杨帧走过来,与沈怀夕面对面。
她穿着高跟鞋比沈怀夕要高一些,加上体型珠圆玉润,一百二十斤的体格占尽优势。
杨帧盯着姐弟二人,双臂环于胸前盛气凌人,“你待长辈的态度是你妈教的?没教养的野丫头,就你这样的上不了台面。”
“台面是摆菜用的,我上去干嘛?我也无需您操心了,您该操心的是您自己家里的。”
沈怀夕抱得有点累,双手托了托裴宸宸的小屁股,她不想给余安安树敌,话就没说得太难听,绕过杨帧直接离开。
“你给我站住!”
沈怀夕没理睬她。
“反了反了!一个野丫头也敢在裴家作威作福。”
沈怀夕的脚步又是一顿,“大伯母你是泼妇吗?”
敬语直接省略。
“你再说一遍?”杨帧气得不打一处。
沈怀夕依旧不痛不痒地回应,“你怎么一直乱骂人呢?”
“我乱骂什么?你弟本来就是怪,哪有人的眼睛是两种颜色的,我不过是说事实,是你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差而已。”
裴宸宸使劲搂紧沈怀夕。
沈怀夕最讨厌别人拿裴宸宸的眼睛说瞎话,她的声音坚韧有力,“大伯母可以上网搜索下虹膜异色症,读书能让人开阔眼界,大伯母从现在开始读也不迟,让眼界打开点吧,哪怕打开一点也好,好过让人笑话。”
“你……你在嘲笑我?”杨帧脸红脖子粗,上前扯住沈怀夕的手臂。
沈怀夕还抱着裴宸宸,被她的蛮力扯得往后退,鞋跟踩到她的右脚上。
右脚一阵吃痛,杨帧发狠推开沈怀夕,“别踩我,滚远点。”
那力道当真让沈怀夕措手不及,然而跌倒在地的不是她而是杨帧。
膝盖着地,大屁股高高翘起,模样有几分滑稽。
沈怀夕依偎在男人的胸膛前,坚实的胸膛就像有力的壁垒,承载着满满的安全感。
她心有余悸地抬头,对上男人愠怒的目光,“谢谢四哥。”
裴熠松开她去接裴宸宸,带着强制性,“你姐姐抱得累,我抱你。”
裴宸宸松了手,被裴熠接过去。
杨帧顾不上膝盖破皮,心虚站起身,这份心虚来源于裴熠,毕竟让人下药那事是她冲动了。
也幸亏老太太息事宁人事情没闹大,老二甚至没过问,还好他本人也没有追究,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幸得过去了。
没想与他过多接触,更没指望他喊她一声大伯母,以前他的那些事她没少听,现在只怕是更不好相处。
裴熠单手抱着裴宸宸,周身缠绕戾气,“杨女士是在以大欺小?”
寡淡的语气没有多少波澜,冷硬的气场偏偏让人畏惧。
杨帧心生怵意,完全摸不准他的想法,之前的事怎么就当没事般?眼下更是没想到他会多管闲事出手帮沈怀夕。
可再怎么样,脸面不能丢,“怎么就算以大欺小?是她踩我在先,现在受伤的人可是我。”
裴熠放下裴宸宸,挪动脚步有意远离沈怀夕。
来到杨帧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杨女士还想进医院躺几天?”
杨帧突然觉悟,一手指向裴熠,“是你!是你吗?你怎么敢?”
男人用了只有杨帧听得到的声音,“手脚健在,你的运气当真不差,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被眼前的身影笼罩,杨帧只觉得腿麻,下意识全身在痛,那场事故居然是人为的,这人是有多可怕,居然做得滴水不漏。
她嚣张的气焰所剩无几,“我道歉,是我冲动了,还有今日只当我倒霉,不好意思了。”
“跟她说。”
杨帧偏头看向沈怀夕,“刚才不好意思,是大伯母过分了。”
沈怀夕没说话,也没阻止杨帧离开。
裴熠站在原地,须㬰才偏头过来看她,“就这样随意让人欺负?”
沈怀夕牵着裴宸宸走过来。
她委屈巴巴地瞅他,“我得顾忌我妈,把人得罪狠了怎么行,她必然会想着法子报复到我妈身上,何况我也没让她欺负,只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发力。”
女人一双眸子湿漉,似猫儿的软爪子抓过来,挠得心眼发痒。
裴熠想牵她的手,看她一会将手插入了裤袋。
愣是摆着臭脸。
“你在生什么气?”
男人的唇齿间咬着字,“看不出来我在生你的气,就不能顾着自己点,放下他很难?”
沈怀夕走来他身边,踮脚凑他耳边细语,“放在平时早就放了,又胖又重,抱得我手都酸了,可我弟今天特殊,特殊的日子值得特殊对待。”
软话语,暖气息。
裴熠的耳根发软,就连腔调也轻了许多,“凡事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再想别人。”
沈怀夕趁机说好话化解他的脾气,“四哥说得好有道理,我都听进去了。”
男人哼了哼,目光不善地落在裴宸宸身上,“几岁了?不要让你姐抱着,该是你保护她才对。”
沈怀夕哭笑不得,“他才三岁。”
裴熠瞟她。
裴宸宸抿着小唇站在沈怀夕身边,在远离裴熠的那一侧偷偷看他。
裴熠垂眸瞥着那个小脑袋,再看向他的小女人。
姐弟俩长得不算像,不过看人的表情莫名统一,还是能看出点血缘关系。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躲在柜子里头?”
“还没问出来。”沈怀夕摸摸裴宸宸的脸蛋,“你不许凶他,知道没?我弟有些小内向,可他很乖的。”
男人偏头没再看她,清了下嗓子,“以后你也得像护着他这样护着我。”
一秒不到,“也不行,我是双倍,独一无二的。”
沈怀夕:“……”
好霸道的胜负欲。
“你很缺爱吗?”
裴熠蓦然回头,扯着不安分的唇角,“很缺,等着你给我爱,我做。”
沈怀夕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真想拧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