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雨柔在容玉坛的护送下,踏向了那顶满载黄金珠帘的花轿。花轿前的左右护法拦下了容玉坛。“容道长送到这儿就行了,我们自会照顾好尊上夫人。”右护法带着血气的大刀往容玉坛身前一横,逼得容玉坛差点拔剑。“你们不要得寸进尺!”容玉坛将卫雨柔护在身后,“我必须看着她安全的见到傅偃,否则这亲就别结!”左护法拦下了要动手的右护法,劝到:“都消消火,今日可是尊上成亲的日子,右护法别节外生枝。”右护法虽然直脾气但是也懂今天的重要性,他收了刀大步往前一迈,“那就请吧。”
大婚之日。
十里红妆连绵整片天空,红绸遮天盖日,如血光漫天。群魔飞舞,这一幕不像人间而像地狱。
天山门气氛凝重,这副阵仗,如若他们交不出人,天山门怕是要化为炼狱。
身着红装的卫雨柔站在天山门最高的楼阁之中,望向群魔中心那个最尊贵之人。
傅偃已不再是当初天山门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傅师兄。
天山门没有人见过傅偃笑,许多人认为他修的是无情道,或者他本就没有感情。
只有卫雨柔知道,冷若冰霜的傅师兄也曾有一丝温情。
那是一年冬日,恰逢春节。她从山下逛完灯会回宗门,上山时遇上大雪漫天。
傅师兄如同一尊神像一样站在石阶上,凝望着远方。
卫雨柔不敢打搅他,只得轻轻地走上台阶。
待到经过他身边时,卫雨柔打了声招呼。
“傅师兄,天寒地冻,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
她久久没有收到回应,于是抬眼看了一眼傅偃。
这一眼就让她的心跳乱了一瞬。
傅偃笑了。
如同千年的冰雪初化,隆冬大雪中开出了一朵花。
傅偃的眸子中散发着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温柔缱绻。
也是在那时,卫雨柔开始忍不住观察傅偃。她发现傅偃并不是无情,而是他只对那一人有情。
后来,她再没有见过傅偃笑,即使是傅偃得道飞升的那一天。
“雨柔,准备好了吗?”
容玉坛打断了卫雨柔的回忆。
卫雨柔将红盖头戴到头上,搭上了容玉坛伸过来的手。
“有劳容师兄了。”
唢呐,鼓乐齐奏。
卫雨柔在容玉坛的护送下,踏向了那顶满载黄金珠帘的花轿。
花轿前的左右护法拦下了容玉坛。
“容道长送到这儿就行了,我们自会照顾好尊上夫人。”
右护法带着血气的大刀往容玉坛身前一横,逼得容玉坛差点拔剑。
“你们不要得寸进尺!”容玉坛将卫雨柔护在身后,“我必须看着她安全的见到傅偃,否则这亲就别结!”
左护法拦下了要动手的右护法,劝到:“都消消火,今日可是尊上成亲的日子,右护法别节外生枝。”
右护法虽然直脾气但是也懂今天的重要性,他收了刀大步往前一迈,“那就请吧。”
舍了花轿,容玉坛两人在左护法的带领下,来到了傅偃面前。
“尊上,人已经带到。”
左护法行礼之后,便站回傅偃的左侧充当保镖。
“到我这来。”
傅偃对着她伸出了手,容玉坛紧张的咽了口气,松开了卫雨柔的手。
卫雨柔缓步向傅偃靠近。
待眼底能见到傅偃的衣袍后,停了脚步。
而后听见前方的人,哑着嗓子说:“阿笙,你不生气了。”
卫雨柔被红绸遮挡了视线,只能隐约看出傅偃的轮廓见不到他的神情。
卫雨柔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微微摇头。
却不曾想,傅偃冷笑了一声。
“你该学着她说,我很生气,所以要将你千刀万剐。”
卫雨柔身子一愣。
“你一点都不像她。”
“她早就陨落了……你们骗我,我也在骗自己。”
“你是来杀我的?”
“只有碾碎了我的魔丹,我才会死,可惜我的魔丹已经在梦境消失了。”
混乱的神经让傅偃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他累了,或许丢失的魔丹也预示着他的命数已尽。
“你不该扮她。”
傅偃衣袖一挥,卫雨柔便如断了线的风筝坠落。
“雨柔!”
容玉坛冲破了魔兵的围困,向卫雨柔飞去。
天山门的弟子见状也与魔族缠斗在一起。
混乱中,卫雨柔头上的盖头被风吹走,露出了她惊慌失措的容颜。
她被傅偃禁锢了法术,必死无疑。
但是她不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只要有一丝能救下众人的机会,她都会去做。
恍惚间,卫雨柔仿佛见到了一缕白衣。接着她落入了一人的怀抱,再睁眼面前人的容颜让她心神一颤。
“真是,超强救场。”
沈沐笙紧紧抱住怀中的卫雨柔,生怕她出了问题。
开玩笑呢,这可是女主!要是女主嘎了,沈沐笙能直接失业。
沈沐笙抱着她落到了地上,四处打量她到底有没有受伤。
“你没什么事吧,真是对不住,我回头替你揍傅偃一顿。”
见卫雨柔没有伤,她才放下心来。
“容玉坛来了,你们速速回宗门,剩下的就交给我。”
沈沐笙御剑朝傅偃的方向去了,只留下惊魂未定的卫雨柔呆呆的愣在原地。
是她。
卫雨柔没有见过沈沐笙,但是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就是“阿笙”。
赶到的容玉坛见卫雨柔还在这愣着,连忙喊她返回宗门,“雨柔,快回去,这里危险。”
卫雨柔却莫名其妙地对他说了句:“容师兄,危险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