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盈语一走进房间,看到这般状况,顿时心里不安了一下,但她仍然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走到冷芥身边,哽咽道:“父亲,女儿好久都没有见到您了,便特意来向您请安。”冷芥一看到冷盈语,胸口的刀伤就痛了起来,有这般心思狠毒的母亲,这女儿怕是也好不到哪去,他没有回冷盈语的话,只是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冷盈语心中一沉,但还是咬着牙继续小声讨好道:“父亲,女儿那天只是不敢相信娘亲会做这样的事情,才出来求情的,即便这个娘亲再可恶,但为人子女若放任娘亲去死,岂不是有失孝道。”
冷府内,方悦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看窗口,又不敢让人发现,只能来回地在屋里转圈,满脸忧愁和焦虑。
焰心这丫头,昨天白天就不见人影了,也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到现在已经整整消失两天了,可别是出什么事了啊,方悦握紧手绢。
明天就是入宫选秀的日子了,按照流程,家里最迟在子时左右就要给秀女们梳妆打扮了,丑时坐上马车出门前往皇庄进行初选,通过初选者方可拥有进入储秀阁的资格。
秀女进入储秀阁后,会参加为期一个月的考验,在内学习各种琴棋书画,女工德容,每十天筛选一次,最后选出十名秀女面见皇帝和皇子们,再由他们进行选择。
官宦之家无故不参加选秀,是会被以蔑视皇庭之罪下狱处罚的,再加上这次选秀早已放风是为皇子们选王妃,适龄贵女们早就期待不已了,没人会故意不参加。
方悦想到这里,更是着急了,焰心她之前也没表露出对选秀的不满啊,怎么事到临头,反而失踪了呢。
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推开,方悦连忙迎了上去,面露期待地对着进来的素叶小声问道:“素叶,小姐她回来了吗?”
素叶面露难色,环视了一圈才谨慎地凑到方悦耳边:“夫人,小姐房里还是没有动静,下人们也都说没看到她,不过,奴婢方才看到二小姐往大厅里去了,奴婢担心二小姐会跟老爷乱说话。”
方悦一惊,当即脑中一阵晕眩,焦急道:“快快快,我们先去大厅,那冷盈语跟她娘一样阿谀奉承,在焰心没回来之前,一定不能让老爷再对她心软了。”
冷盈语低着身子走在小路上,自从萧霏儿行刺冷芥的事情出来后,冷府众人都对她敬而远之,之前方悦得势的时候,下人们还不敢明面上欺负她,现在眼看着她翻身无望,竟然一个个都爬到她头上来了。
一天到晚,不是饭菜漏送,就是脏衣服堆着不洗,连那些侍卫们都要在背后议论有这么个杀夫的娘,这女儿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最让她痛恨的就是贴身丫鬟杏雨的背叛,明明那天是杏雨动手推冷焰心下水的,竟然还敢威胁自己,说要向方悦告发她,不再伺候她这个蛮横的主人了。
呵呵,冷盈语脸上浮上一抹狰狞的笑意,要不是她一眼在牙婆手里看中杏雨,还让杏雨做她的大丫鬟,杏雨怕是早被卖到脏楼里去了,竟然还敢背叛她,那她便只能将杏雨——沉塘了。
冷盈语已经走到了大厅附近,握紧手中的发簪,这是昔日冷芥初见萧霏儿时,惊艳之下便将本来买给方悦的发簪赠与了她,算作是定情之物。
现在娘亲已经去世,冷芥也不再对她偏爱,杏雨的死亡更是最后一根稻草,明天的选秀就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绝不能被萧霏儿的恶行带累得错过选秀。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让冷芥松口送她去选秀,冷盈语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便推门而入。
屋内,徐思达正在为冷芥换药,萧霏儿那日是怀着杀死冷焰心的心思砍出那一刀的,导致冷芥的刀伤创口很深,今日才有愈合的迹象,加上刀上还抹了毒药,若不是方悦送来的那一株救命人参,冷芥就算不死也要大残。
冷盈语一走进房间,看到这般状况,顿时心里不安了一下,但她仍然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走到冷芥身边,哽咽道:“父亲,女儿好久都没有见到您了,便特意来向您请安。”
冷芥一看到冷盈语,胸口的刀伤就痛了起来,有这般心思狠毒的母亲,这女儿怕是也好不到哪去,他没有回冷盈语的话,只是嫌恶地看了她一眼。
冷盈语心中一沉,但还是咬着牙继续小声讨好道:“父亲,女儿那天只是不敢相信娘亲会做这样的事情,才出来求情的,即便这个娘亲再可恶,但为人子女若放任娘亲去死,岂不是有失孝道。”
见冷芥没有出言反对,冷盈语连忙凑到他身边:“父亲,娘亲她一直以来都深爱着您,连您昔日送给她的发簪都日夜放在枕下,每日怀念,娘亲她固然做了错事,可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她自始自终只是太爱您了。”
说着,冷盈语从袖口掏出发簪,小心地呈递到冷芥面前,那发簪只是非常朴素的乌檀木样式,连一丝装饰也无。
冷芥面色一下子就变了,以前方家自恃官宦人家,看不起他这个偏远山村的乡野小子,对他白板欺辱,他才故意去撩拨方悦以作报复,做了方家的乘龙快婿。
而这支发簪就是他追求方悦的时候所买的,由于囊中羞涩,加上对方悦一肚子气,他便只在附近的小摊上随手买了一支,反正方悦什么都不懂,他随便哄哄就能逗她开心。
没想到那天方悦外出不在家,冷芥被看他不顺眼的方祁春赶了出来,还一头撞翻了街上的摊贩,被人拉着衣服索要赔款。
他便是在这种最低谷的时候遇见了萧霏儿,那时候她在萧家还比较受宠,衣着光鲜亮丽,却好声好气地为他解围,他身无长物,便只能将没送出去的发簪送给她。
一晃二十年,没想到萧霏儿竟然还留着。往昔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对方家的恨,和对萧霏儿的感激,一下子将冷芥裹胁,是啊,萧霏儿只是太爱他了,她只是想杀掉方悦的女儿罢了,看错人了才伤到了他,如何能是她的错呢。
冷芥当即接住发簪,好声好气地对冷盈语道:“盈语,这些天委屈你了,不管霏娘她做了什么,但你毕竟是我的女儿,是冷府的二小姐,你以后想来看我就直接来,再不用等什么人通报了。”
冷盈语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第一步打消冷芥的嫌恶之心,成了,下一步,便是让冷芥同意她参与选秀,而这些示弱的手段,她比冷焰心更要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