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凤道琛说:“巫出北疆,十分骇人,不如去请陈儒秀陈神医,他年轻时与祖父有几分交情,想来应该不难。”皇后摇头,愁眉不展,伸手握住凤青梧的手说:“太后已经命人请他去阎良王府,怕是不会让他过来救治青梧,都说百姓疼幺儿皇家疼长子,到了咱们皇上这儿完全反了过来。”“你是不知道,此次小妹被绑架,阎良王出手相救,身受重伤,太后话里话外更是阴谋圈套。就好像是皇上故意为之,借凤家之手,手足相残,杀之后快。”
上一世她只差了一步,这一生说什么都不能再错过,凤青梧不爱他,只会害死他,她得救他。
脚步声靠近,凤青梧慌了,抓住季阎乱动的手躲进了水里。
腹中如火燥热难耐,泉水滚烫仿佛要烧起来,季阎难受的厉害,本能的握住她的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暴风雨如期而至,凤青梧有些害怕,想到前世种种,想到他因自己而惨死,连忙阻止他:“季阎,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中了春日醉不能自控,可是,呜……”
扭头躲开他的唇,凤青梧背过身,大口大口的喘气道:“可是不行,真的不行。”
上一世临死前凤青柔曾说过,三千六百刀,他一声都没有吭。
凤青柔喜欢季阎,愿意给他一条生路,只要他答应和她永远在一起,假扮太监留在她身边,她便放了他,并且还会向季云临求情,放了当时被囚在缸中的她。
季阎不愿意,情愿死也要为她守身如玉,兑现当初许下的诺言,终生非她不娶。
“季阎,放手,放开我。”捶打他,没有用,季阎被春日醉控制失去了所有理智,觉得她太吵了,扯下头上束发用的缎带就毫不犹豫的从后面绑住了她的手。
凤青梧大急,一边用力挣脱一边又说:“季阎,求你了,你听我说,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啊……”
以吻封缄堵住她的唇,腹背相抵用力抱紧她,凤青梧挣脱不开,与其合二为一时哭了。
她是定平侯嫡次女,出生母亲就死了,被长姐皇后凤青黛娇养长大,一生没做过几件好事,却唯独愧对他。
她不想再害他,也不想再招惹、媚惑他,她希望他幸福,永远远离她。
可惜,天不随人愿。
三日后,定平侯府后宅,梧桐苑内,皇后凤青黛从宫中急急赶来。
看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巴掌大的小脸惨白,好像当年母亲难产离世前一样,勃然大怒:“人呢,都抓到了没有?”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皇后胞妹竟在光天化日之下遭人绑架,岂有此理。
定平侯府世子凤道琛上前,据实以禀道:“大姐姐息怒,人都抓到了,并非歹徒,而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只是在抓捕时全部咬毒自尽了。”
阎良王重伤惊动了太后,禁卫军出动全城搜捕,已于昨日傍晚时分全部缉拿归案。
心中一震,眉头深锁,凤青黛变了脸色。
出事当日她就奇怪,妹妹凤青梧是素来骄纵跋扈得罪了不少人,可说到底也从来没有伤人性命,称不上血海深仇,而以凤家今时今日在朝中的地位谁会明目张胆的与之为敌,并且动的还是她的心头肉。
“启禀娘娘,清凉寺主持远游,其师弟空空大师推荐了一位游巫,说是可以让六小姐醒来。”凤青梧坠崖浑身是伤,虽不似阎良王那般伤势严重,双腿皆断,却一直高热不退昏迷不醒。
担心妹妹,出宫前就已经派人去清凉寺请主持大师,没想到他会去远游,皇后道:“既是空空大师推荐就请进来吧。”
话音刚落,凤道琛说:“巫出北疆,十分骇人,不如去请陈儒秀陈神医,他年轻时与祖父有几分交情,想来应该不难。”
皇后摇头,愁眉不展,伸手握住凤青梧的手说:“太后已经命人请他去阎良王府,怕是不会让他过来救治青梧,都说百姓疼幺儿皇家疼长子,到了咱们皇上这儿完全反了过来。”
“你是不知道,此次小妹被绑架,阎良王出手相救,身受重伤,太后话里话外更是阴谋圈套。就好像是皇上故意为之,借凤家之手,手足相残,杀之后快。”
说来可笑,亲生母子,竟猜忌到如此地步,前朝后宫都闹了起来。
身为礼部尚书、定平侯府世子凤道琛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阎良王重伤皇太后绝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借此机会发难,打压凤家与皇后。
“都是我不好,那天祁阳郡主找上门,说是小妹打了她,我急着出门也没有来得及问,谁承想惊动了祖母。”面露愧色,悔不当初。
“祖母的脾气你也知道,一直视小妹为不祥,当即就命人押她去跪祠堂。小妹不肯,跑了出去,等我回来才发现她不在,遭人绑了去。”
幸好是下午,他回来的早,失踪的时间不长,否则眼下还不知怎么样,京城里的人又会如何议论传扬。
提起祖母面沉如水,凤青黛嗤笑一声道:“她还有脸说,当年若非她纵容二姑和马姨娘,母亲怎会动了胎气早产,又怎会难产而亡?小妹不祥,我看她才是……”
“姐姐!”重重一声出言提醒,似有不妥,凤道琛连忙站起来行礼说:“姐姐慎言!”
冷哼一声满目不屑,一袭黑色长袍裹住头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游巫随宫女进来了。
自报家门,上前看诊,围着床绕了一圈儿,游巫单手摸肩弯腰行大礼道:“巫族之法概不外传,还请诸位暂时离开,门外等候。”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凤道琛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知家妹眼下如何,为何迟迟不醒?”
呛水入肺高热不退,太医用药丝毫不见好转。
游巫抬眼,泛红的眼珠子好像浸满了血,红彤彤一片十分瘆人:“离-魂!”
沙哑沉重的嗓音仿佛被放在火上烤过,刺耳的像是有什么尖锐的tຊ东西从心上重重划过,颤颤的:“离魂?”
点头称是,心中思索,皇后站了起来:“多久能醒?”
惊吓所致,儿时也有,不足为奇。
“一刻钟!”不知是出于尊重还是怕吓到她,游巫低下了头。
古有婴儿夜啼叫魂止哭,皇后没有多想,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凤青梧就领着凤道琛出去了。
须臾,门关上,游巫从宽大的袖袍中拿出一个黑色长条布包,布包里装着一面卷成轴形的黑色令旗,旗的旁边挂着一串七彩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