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打算离开，她觉得自己跟帝夜寒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交流这种话题。“帝总，再见。”帝夜寒眉头微皱，“喊我什么？”小小：“帝总。”怎么了，不应该跟其他嘉宾一起喊帝总吗？总不能喊师兄吧。这称谓，太见外了，一点旧情都没有。帝夜寒眼神微沉，他将烟摁灭。转身离开了阳台。小小笑了一下，他不开心了？管他呢，反正都分手了。她身体向后微仰，背靠着木栏杆，看到夜空中有一颗繁星忽明忽暗。
小小听到这话，神色微怔。
帝夜寒是在跟自己说话？宽敞的阳台，好像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远处的夜空，在烟花灿烂之后，逐渐回归了沉寂。
她语气平静：“嗯，挺巧。”
S市这么大，本来以为两个人不会有交集，没想到这才第一次参加聚餐，就遇上了。还是说，这个圈子本来就很小？
小小没有转身，她双手扶着木栏杆，晚风轻拂她额前的碎发。
她不知，帝夜寒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片刻不曾停歇。
许久不见。
小小的性子沉稳了不少，或者说，她在刻意跟自己拉开距离。
帝夜寒的眸光微暗，他微微抬手，在旁边的高脚桌上放着一个玻璃缸，轻轻地磕了两下烟灰：“你跟唐清蕤，很熟吗？”
“还行吧，不怎么熟。”
小小实话实说。
虽然他是唐婉芯的哥哥，但两个人实际上很少接触，就连微信也是这周才加上的。
听到这回答，帝夜寒的嘴角微微扬起。
他靠着墙壁的时候，背依旧是挺直的，即使眼眸之中氤氲着淡淡的酒意，给人的感觉却依然清醒。
长久的沉默。
小小转过身，看着他，眼神坦然：“我进去了。”
面对帝夜寒，就像是有一面之缘的过路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连最初的那一抹诧异，都悄悄掩藏。
两人对视。
帝夜寒漆黑的眸，幽深沉静。
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黑暗中，烟头的那一抹红光微微闪烁。烟雾渐起，他问道：“想入这一行？”
小小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想了下，才知道帝夜寒说的是娱乐圈。
她摇头：“暂时没这个打算。”
“不来也好。这个圈子，乱。”帝夜寒早就看透了。
沉默片刻。
小小打算离开，她觉得自己跟帝夜寒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交流这种话题。
“帝总，再见。”
帝夜寒眉头微皱，“喊我什么？”
小小：“帝总。”
怎么了，不应该跟其他嘉宾一起喊帝总吗？
总不能喊师兄吧。
这称谓，太见外了，一点旧情都没有。
帝夜寒眼神微沉，他将烟摁灭。转身离开了阳台。
小小笑了一下，他不开心了？管他呢，反正都分手了。
她身体向后微仰，背靠着木栏杆，看到夜空中有一颗繁星忽明忽暗。
既然他走了，那这阳台就是她一个人的了。里面的人相谈甚欢，她又不喝酒，没必要凑上去。
帝夜寒回房间拿了外套。
他一出现，一群人连忙欢送。
关明珠喝了不少酒，虽然碍于帝夜寒的面子，也没敢灌她太多。可出来应酬，怎么可能一滴酒都不喝呢。
场上都是圈内知名人士，关明珠自己也想跟他们打理好关系。
见帝夜寒一副要走的架势，关明珠有些期待的看着他。来的时候是一起的，虽然经纪人还在外面等她，但——如果帝总愿意送她回去，那肯定是再好不过了。
帝夜寒连看也没有看她，直接走了。
安妮姐起身相送。
林助理将车开到了私房菜馆门口。这边位于繁华地带的商业区，附近都是一些高规格的餐厅。
每栋楼之间隔着一大段距离，一眼望去，很空旷。
林助理下车，他打开后面的车门：“帝总，晚上去哪啊？”
是回酒店，还是公寓？或者其他地方。
安妮姐笑道：“我们晚上还准备去酒吧，帝总要不要一起？”
“你们尽兴，我就不去了。”
刚说完，帝夜寒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立刻问：“余小小呢？她也去吗？”
“她啊，她酒量差，带过去还要专门派人照顾，多麻烦。都是一些私人聚会，没必要应酬的，就放她早点回去休息。”
林助理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
业内的女魔头，安妮姐，什么时候跟小小的关系这么好了？
难道是帝总特地打过招呼？
帝夜寒沉默了一会儿，他心里估计跟林助理想的是同一个事儿。
“你对她，还挺特别。”他忍不住说道。
安妮笑了起来，趁着附近没别人，她压低声音：“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小小的态度依旧冷漠，连“帝总”这种称呼都出来了，帝夜寒心里一时堵塞，便转身走了。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小小没来。
帝夜寒的眸子一点点的冷却，他自嘲的笑了下，怎么又忘了，都分手了。
她怎么会来？
林助理车门开了半晌，帝总还在旁边站着不上车，也不知道是在等谁。
他问：“帝总，我们走吗？”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出来——是小小！
今晚的应酬，小小只喝了两口酒。
她握着手机像是在跟人打电话。
“我到门口了。好，我知道。嗯，拜拜。”
挂了电话，小小礼貌打招呼：“安妮姐，帝总。”
安妮姐笑着点了点头。
“朋友来接你？”
“是的。”
帝夜寒差点说出口的那句“我送你”彻底卡住。
他特地等了这么久，就是在等她出来。私房菜馆的门口，逐渐来了几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他们跟安妮姐交谈着什么，帝夜寒恍若未闻，一双眸子至始至终都只注视着小小一个人。
她站在台阶上，手里握着手机，安静地等待着。
一辆车停在了不远处。
唐清蕤下车。
“清蕤。”看到他，安妮姐走上前，特地说道：“这小姑娘我可是帮你照顾得很好啊，今晚她只喝了一点酒。”
“多谢安妮姐。”
短暂的交流，唐清蕤来到了小小身前。他站在台阶上，仰头看着面前的女生，她一身鹅黄色的套装裙，纤纤玉立，好似一阵风都能吹跑。实在是太瘦了，应该督促她多吃点东西。
见到他，小小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唐哥。”
林助理：“……”
啊，他没听错吧？
小小刚才喊帝总为“帝总”，却喊唐总……“唐哥”？
帝夜寒的脸色冷得瘆人，他紧紧地盯着唐清蕤，后者一如既往的风流倜傥。他习惯在女人堆里打滚了，满身的浪荡之气，一双桃花眼总带着淡淡的笑意，女人最吃着一套。
唐清蕤这会儿才看到帝夜寒，他照常打招呼：“帝总，你也在啊。”
“听说你也要参加综艺的录制，真的假的？”他问。
帝夜寒淡淡的“嗯”了一声，他向来高冷，难以接近，其他人也看不出他对唐清蕤的态度有什么不同。
“体验一下。”
唐清蕤：“不错。有空一起出来聚一聚，刚好有个合作想跟你谈。今晚我就先撤了啊，拜拜。”
说完后，他看向小小：“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小小点头。
唐清蕤耐心的等着她从台阶上下来，小小看上去很乖巧，她跟在唐清蕤的身旁，远远看去，两个人竟然那么般配。
林助理看呆了。
来到车旁，唐清蕤打开车门，一只手护着她的头顶，生怕她撞到门框。
后面出来的周悦和关明珠都看到了。
周悦眉头紧皱，这小小，原来是唐总的人？
怪不得可以直接插进来，之前定的素人是某电影学院大三的学生！是她学妹！
关明珠怔忪了片刻，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
唐总的人？那……还挺好。
只要跟帝夜寒没关系就行。
帝夜寒没有去看车子开走，他站在台阶上，身影孤寂。周围变得乱糟糟的，却只有他，像是陷入深渊。
许久。
他嘴角勾起一丝嘲笑。
呵，这就是她口中的不怎么熟？
才分手几天，就迫不及待的上了别的男人的车？
他手里攥着银色的打火机，指尖逐渐泛白。
“今晚感觉怎么样？”开车途中，唐清蕤问道。
他打开音乐，声音开得很小，能听到女声浅浅的吟唱。
小小看着车外的夜景，轻声回复：“还不错。”
唐清蕤侧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含着一丝笑意：“这个圈子有点复杂，不过安妮姐跟我私交很好，她答应我会照顾你，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录制节目的时候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跟她提。”
“谢谢。”小小由衷的感谢。
虽然他是唐婉芯的哥哥，应该是看在唐婉芯的面子上，才会尽心尽力的帮自己。
小小还是很感激。
车子开得很慢，很稳。半开的车窗，晚风吹拂着她侧面的碎发，有一缕落到了唇上。
小小用手轻轻勾开，她的心情突然就很好。
在私房菜馆的时候，因为帝夜寒，心里有一点点的慌张。不过明面上她很冷静，这样就很好。
时间会抚平一切。
总有一天，她在看到帝夜寒的时候，一定会心无波澜。
他是前任男友，现任路人。
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轿车开到了楼房底下，十点多，旁边的小商铺关了不少，还有一些正在打烊。
楼上就是她现在跟唐婉芯合住的地方了。
是他们父母的老房子。
唐清蕤熄火，他笑道：“我送你上去？”
小小婉拒：“不用了，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真不用啊？”唐清蕤看着她。
这小区的楼道的灯上周就坏了，物业一直找不到人。
现在这么晚，一路都是黑的。
小小沉默了几秒，她摇头：“没事，我可以开手机灯。”
唐清蕤没有再坚持。
“行吧，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看着你上去。”
这种老小区，从外面可以直接看到每一层楼梯的情况。
小小“嗯”了一声。
她下车，开了手机灯光后，快步朝楼上走去。
唐清蕤站在车门旁，在她进入漆黑楼道的时候，他突然用手机播放了一首柔情的英文歌。
在安静的夜晚，有些突兀。小小的步伐停了一下，她站在二楼的楼梯处往下看，唐清蕤就站在晚风中，安静地看着她。
小小一直都有些怕黑。
因为歌声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有人在看着，她的心情好了许多，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一口气来到了三楼。
她住在最里面的那间。
小小用钥匙开门，进去后，第一时间打开了客厅的灯。
侧过身，她冲楼下的唐清蕤挥了挥手。
有些遥远的音乐声，瞬间消失了。
唐清蕤关掉了音乐，他转身上车。刚想发动引擎，就收到了一条小小的短信。
【谢谢~】
他手指轻触屏幕。
【不客气】
发完后，就把刚才播放的那条音乐分享给了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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