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苑并不算严重,要说严重的实属于羌国。羌国曾经内乱过,权政被女子所窃取,羌国皇室并非中原人,他们是后来才入主中原的。所以男大女防并不严重,当然这是在那位女帝窃权之前。那位女帝死后,为了防止再有皇室宗亲女眷叛乱,女子的地位极为低下。甚至是比如今的中原还要不如。要知道曾经有许多女子羡慕羌国女子,如今却是令人唏嘘。长宁回过头首,微蹙的眉梢松散开,“可好受些?”楚楚点头。离开东陵之后楚楚身体恢复的便要快一些,可能是用的药更好更对症的缘故。
恍惚间好像又开始发热,抬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烫的厉害。她并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烧死过去,好tຊ死不如赖活着。
更何况她已经死过一遭,还有很多未曾了却的心愿,并不甘心就这般死去。
若是甘心当初就不会死命挣扎,求郡守夫人救她一命。
在她不知情的时候驴车已经停下,她们好像已经走了很远。
感觉到有冷风席卷进来,她忍不住的瑟缩着,然后便被人抱起。
马车里燃着好闻的熏香,哪怕是她现如今呼吸不畅也能闻到一二。手中被女婢塞入温暖的汤婆子,塞进暖和的被衾里,才恍惚的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一觉醒来,感觉自己的头昏沉的厉害,身上却松乏了些许,比之前要好很多。
偏过头,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长宁。
她依旧是那身粗布麻衣,曲腿而坐,手中举着灯盏,柳眉微蹙,似是在为什么而犯愁。
那样锐利的眉峰,严肃的神情,很容易让人忽视掉她是个女子的事实。
男女高低之分自古有之。
北苑并不算严重,要说严重的实属于羌国。
羌国曾经内乱过,权政被女子所窃取,羌国皇室并非中原人,他们是后来才入主中原的。
所以男大女防并不严重,当然这是在那位女帝窃权之前。
那位女帝死后,为了防止再有皇室宗亲女眷叛乱,女子的地位极为低下。
甚至是比如今的中原还要不如。
要知道曾经有许多女子羡慕羌国女子,如今却是令人唏嘘。
长宁回过头首,微蹙的眉梢松散开,“可好受些?”
楚楚点头。
离开东陵之后楚楚身体恢复的便要快一些,可能是用的药更好更对症的缘故。
身体好转的楚楚经不住多日以来足不出户的寂寞,推开车窗,却发现外面一片素白。
天空中飘着如同柳絮般的飞雪,伸出手去,雪花落在手心化成雪水很快的消失不见。
那厢的长宁眉头紧蹙似有不悦之色。
侧眸看向窗前望着雪花出神的美人,心中不悦之感稍霁,“美人身体未愈,不可贪凉。”
楚楚发现长宁格外喜欢管教自己,像是在管小孩儿一般。
总有种好为人师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长宁从小到大都是被管教的那一个的缘故吧。
故而她沉声斥责之态看起来格外严厉不好惹。
但是楚楚却不太怕她,至少知道长宁并无恶意。
关上车窗,楚楚将被风吹的有些冰凉的手伸到长宁怀里,“妾冷,夫主暖暖可好?”
长宁睨着这美人,美人嘴上询问可好,实际上手已经伸过来,压根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长宁眉宇沉沉,握着美人微凉的手并不言语。
美人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不甚怕她了。
总是这样,有眼色,会审视夺度。
让她恼不起来。
这种不上不下的无奈让长宁很不好受,虽然依旧给美人暖着柔荑,可是面上却是阴沉沉的,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般。
美人依偎在怀,长宁也并未冷脸太久。
她靠在软枕上,想到刚才的那张文书。
“此番怕是要转道去一趟江城。”
江城隶属于郡守管辖之下,隔的不远,但是长宁并不太想去江城。
她手里有要紧的事情还没有办妥。
但是此番江城之行却是不能不去的。
江城二字落在楚楚耳畔犹如一记闷雷劈下,她半晌回不过神来,身躯微僵,有些不自然。
过了好一会儿,下颌抵靠在长宁身前,娇娇柔柔地询问缘由。
“江城有一故人逝世。”说起来她没见过她那位堂姐几面。
甚至是她的脸长宁都不甚记得。
只是记得有这么个人。
郑家在她的印象里并不深刻。
哪怕那是她的本家。
因为她自小便是在宫里长大,舅父从不掩饰她的本家以及她的父亲。
接触的并不多无甚感情可言,尤其是稍大一些知道其中一些深层次的东西之后便是更加的淡漠。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或许舅父并不想让郑家在玉京。
她对郑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知道这位大堂姐过世心情自然也是毫无波澜的。
只是血缘关系在哪里。
该有的礼节,少不得。
她身为堂姐妹,既然离江城并不远自然是该一趟的。
说到江城的时候楚楚便似有所悟,那个地方她生活了三年,怎么样都不算是陌生。
顺着长宁的视线落在了那份文书上,可能那份文书对于长宁来说并不重要故而未曾遮掩。
要知道,从前长宁虽在她屋舍内批阅过文书可是长宁一走便会有人立即来将东西收走。
就算是长宁没有吩咐,但是肯定是示意过的。
不然不会如此。
上面的日期是在一个多月前。
可能这份文书对于长宁来说不怎么重要,故而身边的人将它整理成类,重要或是不重要两类。
而这份一个多月以前被堆积到现在的文书则是被归于不重要的那一类。
她并没有因此而觉得长宁如何。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别说和自己了,就算是长宁的生父,她的三叔。长宁也不见得多热络,父女之间的情分也没多深厚。
“郑姠……”这两个字她念得很慢。
女孩子的字都是后来三叔改的,从的女部。
其中所蕴含的寓意她不是很懂,也并没有深究过。
这两个字很少有人叫过,她从前也不叫这个名字,那个名字很粗俗按照玉京的人的话来说一听就知道是泥腿子出身。
家里好像极力的想要撇清曾经郑家的过往,世家出身都是按照排行叫人。
家里人喊她都是叫的大姐儿亦或是大姑娘。
倒是郑姠这个名字鲜为人知。
修长纤细的指节落在白纸黑字的纸张上,似要从这二字中看出什么花样来。
长宁只以为美人是从旁的地方知晓了自己的姓氏。
将美人柔若无骨的柔荑拢在手中细细摩挲,视线随着女子的指腹落在了那张文书上。
“她是本宫堂姐。”
得到的便只有长宁这六字。
再无其它。
美人眼眸落在她身上,眸中似是透着隐隐地伤怀,几次欲要启唇,却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