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顾容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青笺羸弱的背影僵住,破碎的心再次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转身往回走。却在路过顾容风身边时,并未曾停下脚步。她不愿争执,也懒得再继续纠缠。反正,都是徒劳。柳清清拉着顾容风的袖子,轻声道,“姐姐是不是要跟别人走了,不要我们了?”顾容风闻言,不觉攥紧了五指。当晚。厢房的房门被人踹开。顾容风映着月光,迈步而来。欣长的身影,高大挺拔,玉树临风。
柳青笺抬眼望去,就见院子里,柳清清不知说了什么,顾母被哄得笑眯了眼睛,顾容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柳清清,狭长的眸里满是柔柔之色。
只是很快,院子里的笑声便戛然而止。
因为他们同样看见了柳青笺。
四目相对。
柳青笺就好像是一个多余的不速之客。
要是以往,柳青笺定然是要压着苦涩,笑脸相迎的。
但是现在,她已然没了力气再去讨好谄媚。
她缓缓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
身痛。
心更痛。
顾母不悦皱眉,嚷嚷着道,“愈发没规矩了,哪里有个正妻的样子!”
顾容风望着柳青笺腰身上渗出的鲜血,微微蹙眉。
柳青笺拖着疼痛不止的身体,回到屋子。
刚一进门,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哇——”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了口中。
她后知后觉地缓缓抬手,按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片刻后,露出了一抹悲悯又自嘲的笑容。
息贲肺痈,油尽灯枯。
她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接连几日。
柳青笺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喉间的躁痒愈发严重,吐血的次数也愈发频繁。
浑浑噩噩。
不知过了多久……
“少夫人,有人找。”
门外,忽然响起门房的声音。
柳青笺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起身去了府门口。
来人正是柳家医馆的掌柜。
二十双华的年纪,却有着年过四旬的老练。
同柳青笺关系一直很好。
掌柜的看着暴瘦如柴的柳青笺,心疼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当家的身体一直不好,这是铺子出兑时,我特意留下来的药材。”
人参,阿胶……
柳青笺自知价值不菲。
“当家的放心,这些药材是我带着铺子里面的伙计们一起凑钱买的,当年要不是当家的妙手回春,我母亲……”
“这些年,当家的人品和医术是铺子里的大家有目共睹的,我们不相信当家的会医死人……”
“不用了。”
柳青笺伸手,婉拒。
她的身体,已用不到了。
不远处,顾容风正带着柳清清散步而来。
“你们在做什么!”
顾容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青笺羸弱的背影僵住,破碎的心再次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转身往回走。
却在路过顾容风身边时,并未曾停下脚步。
她不愿争执,也懒得再继续纠缠。
反正,都是徒劳。
柳清清拉着顾容风的袖子,轻声道,“姐姐是不是要跟别人走了,不要我们了?”
顾容风闻言,不觉攥紧了五指。
当晚。
厢房的房门被人踹开。
顾容风映着月光,迈步而来。
欣长的身影,高大挺拔,玉树临风。
蜷缩在床榻上的柳青笺擦拭着唇角的血渍,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
“我累了,你还是去陪清清吧。”
刚刚吐过血的嗓子,带着干涩的哑。
下一秒——
她的手腕被攥紧。
顾容风不但没有离去,反倒将她压制在了床榻上,“你不是说想要个孩子吗?”
孩子……
以前她想。
但是现在她,要不起了……
柳青笺动了动唇,满嘴苦涩,“我不要了。”
这话,仿佛触怒了顾容风。
他钳着她的下颌,眼底似有火在烧,“你究竟是为了柳家的铺子同我置气,还是因为舍不得铺子里的男人?”
柳青笺惊讶地看着顾容风。
瞪大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和委屈。
他怎么能如此说她……
“被我说中了?”
顾容风嗤笑一声,看着她的目光却更狠了。
柳青笺挣扎着,声音颤抖而愤怒,“是你从来都不听我解释!”
顾容风嘲讽的勾了勾唇,修长的手指摩挲过她的眉眼,她的口鼻,“这些年你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摆在眼前,又何须解释什么。”
他的动作,温柔似水。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
柳青笺是真的累了,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