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该死的是他说的又全是实话,让她连反驳都反驳不出来。姜喜晨这顿晚餐吃得很蔫。也可能是俞槿不在家的原因,不用再考虑她的喜好,餐桌上换了一批菜品。之前一些西餐的样式都没了,全换成了各种各样,看着就清淡又养生的中餐。姜喜晨吃着吃着,忽然找到了自己能扳回一局的地方:“你才二十六,又不是六十二,为什么要处处都这么养生,日子过得比我外公那个老头还老头?”俞厌舟正拿白茶清口,闻言淡淡瞥她一眼:“饭菜不和你胃口?”
姜喜晨被他说得脸像被火烧。
他欺负她就欺负她,她身体已经不反抗了,他还非要折磨她精神做什么?
明明她是没有办法才顺从的,他却非要说得像是她天生下贱,就喜欢被他那么作践似的。
姜喜晨憋闷半晌,最后也只能干巴巴说出一句:
“你少得意了,欠你的钱,总有一天我会全部还上。”
俞厌舟拨开她脸侧的发丝,瞧着她红彤彤的耳尖。
忽然用手指轻轻勾弄了一下,描绘着上面的轮廓。
姜喜晨身上一酥,软了力气,手攀在他肩膀,从外人的角度看,倒像是她在主动抱着俞厌舟一样。
“别碰那,痒。”
这会儿两人还是在客厅,俞厌舟也不会真把她怎么着。
收回指尖后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问了句:
“你怎么会那么容易痒?”
姜喜晨抱怨的拢好自己头发,莫名其妙地看着俞厌舟。
“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自己想?”
俞厌舟便意识到,他刚才那话的另一层含义她大概是没听懂。
心中颇有几分无奈:“那么多电影都白看了。”
顿了顿,又意识到那些电影也是没什么内涵的。
俞厌舟又加了句:“或许你该多看些书。”
姜喜晨气的小手都握成了拳头:“比不了你有文化,成天抱着书读读读,这么喜欢看书,你做什么生意,你怎么不干脆当个文学家算了?”
她跟俞厌舟这对话已经属于驴唇不对马嘴,各自在聊各自的。
但姜喜晨误打误撞,还真是说对了一件事。
俞厌舟十九岁之前的人生理想是当一个学者。
要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意识到了有些东西不是树欲静风就能止的。
或许他现在,真就不会是个商人。
俞厌舟眼中浮现片刻的若有所思。
情势所迫,他目前只能是一个商人。
但他可以等,等个十几二十几年,他有了孩子,把家业交给孩子做。
到时候他就可以做个学者了。
就像他爸曾经对他做的那样。
只要有耐心,理想总是会实现的,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十九岁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过,有一天在他怀里的会是姜喜晨啊。
姜喜晨还等着跟俞厌舟吵架呢,结果就见他像是思索了一阵儿,接着自己脸色就好了。
他好了,姜喜晨可不好了。
她真的特别受不了情绪找不到发泄口。
俞厌舟的情绪稳定,只会加深她心里的怨念。
“你嫌弃我没文化!”
姜喜晨瞪着双圆眼,语气强调又愤怒。
俞厌舟态度平静:“我没有。”
姜喜晨:“你就有!你让我多读书!”
俞厌舟:“你的确应该多读点书。”
姜喜晨:“这不是嫌弃是什么!”
俞厌舟:“这是真诚的建议。”
他总这么不咸不淡的,姜喜晨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火都发不出去。
最后俞厌舟依旧面色平常,她反倒是自己把自己气的不轻。
咬牙半天,又说出一句:“我不会一直欠你钱的,迟早有一天我会还上!”
说是她欠他钱,实际上,俞厌舟到底花出去多少钱,姜喜晨心里也没个准。
从姜丞到姜家,都是俞厌舟出去办的事,没有一分钱经过姜喜晨的手。
可这笔债,她仿佛就是认定了全背在她身上,觉得需要她自己还。
俞厌舟心不在焉地评价:“很有志气。”
姜喜晨道:“当然,四个亿而已,也不是很难。”
俞厌舟:“的确不是很难,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只用一个月就赚到这个数字了。”
他语气平平淡淡,仿佛在讲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姜喜晨心里虽然是一惊,但也算有所准备,俞厌舟做生意很厉害,这个事她没少听她爸说过。
“我现在二十岁,距离二十一岁还有一年,你能做到的,我肯定也能做到!”
俞厌舟点点头:“我那个时候,手里恰好有二十亿的本金,又恰好遇见国家扶持地产风口,随便买块地就能赚,说起来跟实力关系不大,也就是运气好。”
他默默地看着刚发表完雄心壮志的姜喜晨,眼里藏着股戏谑。
“晨晨,希望你也能拥有那么好的运气。”
姜喜晨看着他眼睛,呼吸都不顺畅了,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会被活生生气吐血。
饭菜布置好,女管家来通知两人用餐,就看见俞厌舟抱着姜喜晨在沙发上,两个人紧密的跟一个人似的。
她赶紧往姜喜晨身下扫了眼,见裙子还是好好地才敢放心往他们身边走。
“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姜喜晨如听天籁,一把推开俞厌舟,起身就往餐厅跑。
跟这人聊天太消耗血条了,他给她的感觉总是看不起她。
偏偏又装的很像个人,每次都温温柔柔的往她心口扎刀。
她对于这点真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姜喜晨在心里嘀咕,她宁愿在俞厌舟床上躺十二个小时,也不愿意跟他聊天哪怕说十二个字。
前者起码她还能说服自己,她也能算享受到了。
后者就真的是她单方面被人给碾压凌虐啊。
每次都聊得她备受打击。
最该死的是他说的又全是实话,让她连反驳都反驳不出来。
姜喜晨这顿晚餐吃得很蔫。
也可能是俞槿不在家的原因,不用再考虑她的喜好,餐桌上换了一批菜品。
之前一些西餐的样式都没了,全换成了各种各样,看着就清淡又养生的中餐。
姜喜晨吃着吃着,忽然找到了自己能扳回一局的地方:
“你才二十六,又不是六十二,为什么要处处都这么养生,日子过得比我外公那个老头还老头?”
俞厌舟正拿白茶清口,闻言淡淡瞥她一眼:“饭菜不和你胃口?”
姜喜晨一顿,那倒也不是,食材本身珍贵,做出来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
“跟我胃口有什么关系?我是说你的喜好奇怪。”
俞厌舟淡淡道:“这不是我的喜好,是给你吃的药膳。”
姜喜晨一愣:“药膳?那不是补身体用的吗,我又没生病,好好地吃这些做什么?”
俞厌舟意有所指地道:“你确定没生过病?”
姜喜晨茫然,她一直都很健康啊,除了第一次跟俞厌舟时去过一次医院,她……
她突然明白了,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裙子,脸色变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