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伦心头一窒,干裂苍白的唇不由自主微微张开,唤出了日夜思念的一个名字。“月儿……”只是声音刚出口,那女子回了头,将他眼底的光彻底粉碎。清雅公主泪眼婆娑地看着沈伦,见到他正‘深情款款’看着自己,不由得哭得更厉害。“夫君,你可算是醒来了……”她哭着说道,小心轻柔地扑到他怀中,像只呜咽的小猫。沈伦身子一僵,本能地抗拒和她的这般亲密接触。但奈何自己身体虚弱,无法将她推开。沈伦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或许是因为白月萝的离去。
沈伦疲惫地闭了闭眼,巴顿会错了自己的意。
他问的根本不是那个放箭行凶之人。
“夫人……找到了吗?”他费力重复问道。
巴顿一愣,顿了半响才回应:“崖壁湿滑,直达小道太过凶险,已有三名士兵不慎坠崖……他们已经选了绕山而行的小道,目前尚未有消息……”
沈伦拧了拧眉,想费力支撑着坐起来,却发现周身没有一丝力气。
“箭上有剧毒,将军现在身体尚需休养,若有事尽管吩咐属下。”巴顿说道。
沈伦抬手捏了捏眉心,声音憔悴:“巴顿,你跟了本将军多久?”
巴顿低下了头:“回将军,三年了。”
“记得倒是清楚。”沈伦虽无力,但声音还是冷了几分,“这几年你从一个无名小卒上升为本将军座下最为得力的第一大将,自是能力非凡……但这次,你却连着犯了几个大错!”
巴顿立马跪了下来,没有丝毫迟疑。
“那两个死囚如何从死牢中逃出,又是如何将夫人劫出,本可以严刑拷打审问一番,你却将他们一个两个直接毙命!本将军命你亲自护送公主回府,你却亲自围剿了那个朝我射箭的凶手……死囚越狱定是贪生怕死,又怎会这般轻易咬舌自尽?”
“巴顿,你是翅膀硬了擅自做主,还是居心叵测另有目的?!”
沈伦一声声质问着,唇边又溢出了些许泛乌的血渍,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体内的毒尚未解清,虽被药压制,但这会又怒气攻心,自是发了出来。
“保护好将军的安危,是属下毕生的使命……此次的确是属下考虑不周,但凭将军责罚!”巴顿沉声说道,一脸忠心耿耿。
沈伦听着他这义正言辞的强调就觉得头痛,一阵身心疲惫,他摆手示意巴顿退下。
“官职不变,俸禄减半,罚鞭二十挞,自己去领罚吧。”
“是。”巴顿没有任何反驳的情绪,直接起身领命。
因为这次事件牵扯关系甚大,为了不让王宫那边得知情况,自沈伦中毒一事也只是由府中常来往的几个大夫自行诊断,不敢惊动御医。
但毕竟医术有限,沈伦体内的这毒,也只能慢慢调养驱除。
又醒醒睡睡躺了数日,沈伦的身体渐渐养回了些力气。
睁开眼,床榻边坐着一身穿素袍的纤细女子,正拿着帕子暗暗抹眼泪。
沈伦心头一窒,干裂苍白的唇不由自主微微张开,唤出了日夜思念的一个名字。
“月儿……”只是声音刚出口,那女子回了头,将他眼底的光彻底粉碎。
清雅公主泪眼婆娑地看着沈伦,见到他正‘深情款款’看着自己,不由得哭得更厉害。
“夫君,你可算是醒来了……”她哭着说道,小心轻柔地扑到他怀中,像只呜咽的小猫。
沈伦身子一僵,本能地抗拒和她的这般亲密接触。
但奈何自己身体虚弱,无法将她推开。
沈伦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或许是因为白月萝的离去。
又或许是因为,那个女人离去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将清雅领回了府。
倘若清雅没有进将军府,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又或者,自己答应白月萝那日所言,再给她一年时间接受这一切,然后再将清雅带回来,她也能坦然接受?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