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道友,这是走了?”窦如烟缓缓道。原本叶长欢打坐的位置,空空如也,好似这个人从未出现,一切不过是他们的幻觉。闻言的几个弟子难免脸热,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事实摆在眼前,他们早早争论的、在乎的那所谓的“报酬”,斤斤计较的施舍,倒像是一个笑话。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在乎,甚至不放在眼里!连留都不愿意多留,更别说挟恩图报了!
夜色下森林中彻底安静,浓重的血腥味本该会吸引大量的妖兽,却因为是外围,察觉到南弦宫几人的修为威压,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叶长欢找了一个空地就地打坐,南弦宫弟子除了窦如烟,皆是有意的远离,或是好奇或是提防的偷偷看她,算是长了些记性。
至于秦城,听见叶长欢的回答后拉着脸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系统,明天继续搜索剩下的四眼猿猴,记住,若是再出现今日这种情况,我们都得玩完,你真想要我死你就继续。”
叶长欢没忘提醒脑子里的智障。
系统:【系统知道了。】
要不是知道男主在这儿,它也不敢让叶长欢冒险,比起叶长欢本人,系统比她还爱惜她的命。
而这边的南弦宫等人屏蔽了外界,已然开了个小会。
“师兄,你这次要去内围会不会太危险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窦如烟轻声细语。
他们经历过中围的凶险,甚至都还没正式进入中围,都差点丧命,更何况是内围。
虽不知这位宴师兄到底被指派了什么宗门任务,但金丹修为入内围,还是颇为冒险。
“是啊师兄,里面太危险了,要是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听闻便是金丹修士也极少会进去,内围一片雾霭,五识难辨。不若师兄与我们一道回宗门吧。”
“可是,我们不也有宗门任务,要去中围猎杀妖兽吗?”
说话的是之前见叶长欢杀妖兽时嫌弃粗鲁的女修。
她话音落下,原本喋喋不休的几人噎住,脸色皆有些不自在。
说到底,不过是害怕中围凶险,想要秦城随他们一起进去保驾护航罢了,说是担心也不见得有几分。
窦如烟有些尴尬,她真没想到会绕到这里:“师兄,我们并非那个意思。”
“与我无关。”秦城声音很冷,没有把这几个下界的弟子放在眼里,他做大师兄多年,见过的弟子成千上万,tຊ早已懒得在乎那些心思,不过现在到底是和南弦宫有着合作,不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弟子陨落,只道:
“待我办完事,我会护送你们出中围。”
他的语气笃定,并未把内围的凶险放在眼里。
毕竟金丹进去危险,可他又不是真的只是金丹。
中州和东洲原本就是凡人居住之地,又被称之为下两州,其他三州三岛,则是真正的修仙之地,由这些地域来此,修为会被天地法则自动压下一级。
但哪又怎么样?小小一个中州古山脉,还能拦得住他不成?
闻言的弟子眼中闪过喜意,纷纷恭维高义。
说实话,若不是对方穿着南弦宫内门弟子的服饰救下他们,他们还真的不认识这位师兄。
“那顾道友师兄准备如何安排?”窦如烟不愧是领队的,想的比其他人都多些。
毕竟宴师兄说过,这位奉天宗弟子曾出手相助过。
“不是我说窦师姐,一个练气期就算真的想要救人也是添乱,又没帮什么忙,还给她什么报酬?”
有弟子不满嘀咕。
“就是,我们今夜不是收留她了吗?这里这么危险,没把她丢在这儿自生自灭,算是报酬了吧?”
窦如烟闻言微微皱眉。
下一秒瞧见一个乾坤袋出现在她眼前,抬眸,正是之前说话的女修,她模样娇俏,全身上下无一精致,语气里带着从未受过苦的轻率:
“我瞧着她的乾坤袋那么小,我把这个大的给她,师兄救了我们,我们替师兄还了这个情,师姐,这样好了吧?”
“芙蓉,你这……”窦如烟苦笑,这个小师妹出手一如既往的大方。
她想说叶长欢虽然出于好意,但的确并未帮上忙,给一两颗丹药聊表谢意便行。
被芙蓉无意揭短的几名弟子见此越加不满,却碍于她的背景,只能低声嘀咕:
“还真是大小姐,出来历练还爱美爱干净,这么大方是想要反衬我们穷酸吗?”
“不用。”
秦城打断了这群弟子的话,有些不耐烦,尤其是听到叶长欢的讨论后。
“她出手,我自会给报酬。”
说罢嘲讽一笑:“她一向救人不就是为了报酬吗?从不救无权无势之辈,总是有利可图。”
众人看着他拿出来的一把中品宝刀,震惊又嫉妒。
不是,原来救人能有这么大报酬的嘛?即便是金丹修士,也不一定能找到一把自己趁手的中品武器吧?更何况还是一个练气期,这位宴师兄未免太过大方。
要不他们找机会也救救?
讨论结束,几人各怀心思打坐入定,但却并未真正静下心来,脑袋里总是浮现出那把中品宝刀。
一面羡慕一面嫉妒,更有几人相互对视,看得出几分杀意。
宴师兄的东西不好拿,但是送给那个练气期,他们杀人夺宝就容易了吧?左右宴师兄和那么练气期也不过一面之缘,想来也不在乎她的死活。
抱着这样的想法,众人早早醒来。
可惜瞧见的不是那个练气期感恩戴德的抱着宝刀道谢,而是他们清冷孤傲的宴师兄脸色沉沉的看着那个空无一物的位置,手里握着刀柄,用劲之大,总让人有种刀柄会被捏碎的错觉。
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个练气期居然早早就跑了!
他们之前为了方便谈论私事,曾设下了小型的屏蔽术,但因为修为短板,导致外面听不见里面,里面也听不见外面,不过修为威压到底还在,那些妖兽不会赶上前作乱。
是以,他们并没有发现叶长欢什么时候离开的。
“顾道友,这是走了?”
窦如烟缓缓道。
原本叶长欢打坐的位置,空空如也,好似这个人从未出现,一切不过是他们的幻觉。
闻言的几个弟子难免脸热,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
事实摆在眼前,他们早早争论的、在乎的那所谓的“报酬”,斤斤计较的施舍,倒像是一个笑话。
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在乎,甚至不放在眼里!
连留都不愿意多留,更别说挟恩图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