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较为黯淡,让人压根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是谁。小狗在冲着他吠叫。容卿音被吓得容颜失色,若不是条件反射地捂住嘴巴,那一声惊恐的尖叫声怕就控制不住溢出喉咙了。恍惚间,只见院中那男人转了下身体,清冷冷的声音低低响起:“嘘,别叫了。”这声音......熟悉到骨子里了。容卿音心尖猛然一颤,不由地放轻了呼吸。床上的玥姐儿不满地咕哝了一声。怕将睡梦中的女儿吵醒,她恍然打开了门,小声地呵斥了小狗一句,小狗便没再叫了。
玥姐儿果然害怕了,挪动着小肉身,往容卿音怀里钻。
“娘亲,我才不要靠近他,才不要被怪物抓走!”
容卿音眸色微深,用认真的语气与她说:“玥姐儿,虽然你知道他是怪物,但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是娘亲跟玥姐儿两个人的秘密,好不好?”
“好!”玥姐儿觉得好玩,捂着小嘴笑个不停,“娘亲,我不告诉他别人!嘘......”
见小丫头终于歇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思,容卿音松了一口气。
陪着女儿玩了一小阵时间,见她打哈欠了,便轻声将她哄睡了。
房内彻底安静下来,让人不自觉的昏昏欲睡了。
“汪汪!”
“汪汪汪!”
一声接着一声的狗叫声在里响起。
小狗还小,声音不大,脆生生的。
容卿音的困意陡然消散,感觉到玥姐儿没被小狗的吠声吵醒,起身穿好了衣服走到房门口。
借着外头的月光,提心吊胆地透过房门缝往院子看去。
这一看,直接把她吓了一大跳!
院子里多了一道高大朦胧的身影!
月光较为黯淡,让人压根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是谁。
小狗在冲着他吠叫。
容卿音被吓得容颜失色,若不是条件反射地捂住嘴巴,那一声惊恐的尖叫声怕就控制不住溢出喉咙了。
恍惚间,只见院中那男人转了下身体,清冷冷的声音低低响起:“嘘,别叫了。”
这声音......
熟悉到骨子里了。
容卿音心尖猛然一颤,不由地放轻了呼吸。
床上的玥姐儿不满地咕哝了一声。
怕将睡梦中的女儿吵醒,她恍然打开了门,小声地呵斥了小狗一句,小狗便没再叫了。
小屁股墩坐在地上,仰头盯着他们俩看。
容卿音懒得跟他周旋,开门见山抛了两个问题给他。
“我院门还栓着,你如何进来的?你偷偷摸摸的来这里做什么?”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距离不远,却像隔了一条银河。
裴凌筠气定神闲,嗓音淡然:“夜深人静了,在院子里说话容易被人听了去,不若回屋里好好谈一谈?”
气氛凝了一瞬。
容卿音呼了一口气,拢了拢衣衫,转身朝着饭厅走过去。
裴凌筠唇角微微勾起一些得逞的弧度,不疾不徐跟了过去。
待他进了屋,容卿音把门关上。
转身的一瞬间,她整个人被他紧紧圈禁在怀里,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松香气息,顷刻间笼入她鼻中。
他腾出一只手托着她的臀将她抱起,步伐极快地走到桌前让她坐在桌上,一手移至她的后颈,稍稍用力掐住,迫使她抬头面对自已。
“容卿音,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一片无知的黑暗中,人的感官知觉似被无限放大。
低沉且带着沉沉的迫压感的声音在耳边磨着,丝丝不安跳动着容卿音的心神。
她呼吸逐渐急切起来,唇角绷得紧紧的,蹙着眉推搡他,没好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感觉不到?”
她穿得单薄,正好让他得了便宜。
容卿音被他的动作弄得很恼怒,抬手狠狠甩了一巴掌在他脸上。
“裴凌筠,我们已经和离了,跟你没有半分钱关系,你别对我乱动手!”
屋里光线极晦暗,两人都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与她咫尺相近的裴凌筠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愠怒,脸上传来丝丝痛感。
“那又如何?在九川县,我就是最大的官。”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丝毫不为刚刚受过的一个巴掌生气。
容卿音倏然被呛了一口,强忍着欲要将他一口咬死的冲动,冷嘲讥讽:“费尽心思,终于当了个官了,怎么又如此犯贱了?”
黑暗中,裴凌筠双目如寒潭似的低凝着她,颀长的体廓无声地散发着压迫感。
此刻情绪复杂,唯独生气不起来。
今日看够了她的冷淡无情,尤其是见她疏离且毫无情感地对自已行尊卑之礼时,那一瞬间,心中涌出的情绪是恼恨。
时隔三年,他又再次逼问:“容卿音,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对我的态度变化,不仅仅是因为做了个噩梦,对么?”
一开始,他是相信她的解释,只当那是一个噩梦罢了,等她缓过来了,想清楚了,便不会再害怕他不要她。
只是当他知道她铁了心离开青山村之后,他才渐渐意识到,她要与他彻底断绝关系的决心之大,重到连爹娘和家都不要了。
恨,她是在恨自已。
饭厅的窗户只关了一半,窗外的凉风吹了进来,吹得窗户吱吱作响,吹散了一屋子的闷热。
他的一只手依旧将她的腰箍得死紧,保持着与她咫尺相近的姿势,深谙的双目在幽暗的夜光里牢牢锁住她的脸。
低沉道:“容卿音,你不是胆小怕事的性子,断然不会仅仅因为一个噩梦就如此害怕,迫不及待地把我丢下。”
低沉的压迫感威逼过来,容卿音心神轻轻一震。
随后眸色冷静,甚至眼底还浮起一丝淡淡的嘲讽:“裴凌筠,你哪来的底气认为你自已很了解我?”
裴凌筠瞳色微变,仿佛在一堆纷乱缠绕的线头中捋到了最重要的一根,他紧紧揪着不放,步步紧逼。
“你不只一次做过那样的梦,可是你的反应不是那样冷淡排斥的,忘记了?”
成亲后,他们睡在一张床榻上,她有好几次做过类似这样的“噩梦”,因为白天的时候跟别人吵架,听别人说了几嘴,从“噩梦”中醒来,她都是直接扑进他怀里,不管他有没有睡醒,控诉着他在梦中的恶劣行径。l
第一次神被她扰了清梦,他有些不耐烦,敷衍地安抚了两句,后来的安抚渐渐地多了几分耐心,多了几分疼惜。
唯独那一日是不同的,她对他的态度冷淡,甚至还有清冷冷的抗拒。
容卿音沉默不语。
屋内一片静谧,屋外狂风作乱。
“我来九川县的缘由,你不会一点都猜不到,定罪还需要证据,如此忽然的变化,委实是过于蹊跷了,你总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