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宋奕辰认错态度良好,且一再保证此事绝不会再犯后。此事也就此掠过。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宋奕辰,暗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暗自下定决心,等回府之后,就把宋承泽送到庄子上一段时间。否则,以自己这个长子的心性,绝不会就此收手。届时,整个宋府,都会被他所累。更何况,宋承泽的心性,也的确是需要好好磨一磨了。如今正是一个机会。让他修养一番心性,等自己大业有成,他也正好回来继承自己的家业。
看着陈夫子,宋承泽心中顿时满是不祥的预感。
而就如同他所猜测的那般。
才踏入花厅,便听宋奕辰的暴喝声传来:“还不快给我跪下!”
宋承泽面色一白,不敢耽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这个逆子,不过是兄弟之间的矛盾,你居然纵容下人在这般寒冷的天气将熙哥儿推下水,你还有没有一点为人兄长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宋承泽心下一喜,忙磕头道:“父亲,儿子错了,儿子当时之事一时气恼之下,忘记了阻止小厮和熙哥儿之间的推搡,这才造成熙哥儿掉下荷花池之事……”
一旁的陈夫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终于开口道:“宋大人的意思是,方才把那孩子推下水之事,全都是下人的错误了?”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宋大人若是连小小一个宋家后宅都管理不好,又凭什么说,自己能够为官一任,为皇上解忧?”
“这……”
宋奕辰心中暗恼这陈夫子属实是顽石一块。
不过是孩子之间的小矛盾,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东西,也好揪着不放。
这样一个老顽固,难怪偏生就和叶晚萧这个没有情趣的女人投缘。
就在他心思转动,寻思着该如何帮宋承泽脱身之计。
就见叶晚萧已经携着那同样换过衣服的宋承熙走了过来。
“夫人。”
宋奕辰顿时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迎上前说道:“陈夫子怕是对泽哥儿有所误会,你看……”
他向叶晚萧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和陈夫子求情几句,不要揪着孩子的一点错误不放。
叶晚萧被他一拽,身子一个踉跄,若非是一旁的沅苓见机快扶住她,只怕这一下要撞上了尖锐的桌角。
这若是撞实在了,只怕是连小命都要不保。
“宋大人!”
本就对他心生不满的陈夫子见状,沉声道:“早先便听闻宋大人因为宠爱庶子,而对正妻颇为不公,老夫原还以为这些只是街坊传言,如今看来,倒不曾冤了宋大人。”
闻言,宋奕辰心中顿时大急,忙松开拉着叶晚萧的手,就要解释:“陈夫子切莫误会,下官只是……”
然而,不等他的话说完,被他松开手的叶晚萧却是身形一倒,就这么朝后倒下。
“夫人!”
一旁的沅苓顿时心中大惊,看着昏迷过去的叶晚萧,哭得不能自己。
“夫人。”
宋奕辰忙又是一把将叶晚萧扶住,不断地晃动着她:“夫人,快醒醒!”
叶晚萧痛呼了一声,挣扎着睁开眼睛:“大人,妾身好疼……妾身这就向陈夫子求情……”
说着,她一副不堪忍受委曲求全的模样,想要勉力起身。
“够了!”
陈夫子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沉声喝道:“宋府的家风,老夫今日是切切实实地见识到了。如宋大人府里这般金贵的庶子,老夫是万万担不起教导之责,还请宋大人另请高明吧!”
“至于今日之事,老夫自然也会尽到御史之责,向皇上禀报的!”
“告辞!”
说完最后两个字,陈夫子甚至连眼角余光都不屑于给宋奕辰丝毫,就这么甩袖离开。
“夫子!陈夫子!”
宋奕辰顿时心中大急,想要去拉陈夫子,却又不敢,有心想要让叶晚萧帮忙自己挽留。
然而叶晚萧早在他将头转过来之前,就恰到好处地“晕”了过去。
“夫人!”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宋奕辰气得一张原本英俊的脸扭曲成狰狞的模样,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传大夫。
毕竟是冬天落水。
叶晚萧受了寒气,正好借机告病,将一切庶务都丢了出去,安安心心地在自己的秋萧院中疗养身子。
陈夫子身为前御史,虽然如今年事已高,退位让贤了,但如今的御史却正好是他的儿子。
于是,一封奏折直接在朝堂上批判宋奕辰宠妾灭妻。
为袒护庶子,竟是不惜手推落水发妻,逼着发妻为庶子遮丑之事。
宋奕辰,不过是区区从五品小官。
甚至还是借着武侯府的势,才堪堪在朝堂末位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个落脚之处。
在听到御史所参奏的桩桩件件后,顿时吓得面色发白。
众人厌恶的目光扫过他,继而皆是面色有些同情地看向武侯府。
谁人不知道,这宋奕辰的发妻,可就是武侯府的嫡女。
当初若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一件事情,武侯府那名动上京城的嫡女,又怎么可能下嫁给宋奕辰这样一个一根手指头就能够碾死的人。
叶长亭更是面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若不是此时此刻正在金銮殿之上,他绝对会让宋奕辰立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面对御史的参奏,宋奕辰自是推脱自己只是一时无心,才没有留意叶晚萧的虚弱,绝对没有手推发妻之事。
至于那因为兄弟纠纷,而掉下水的宋承熙,全然是小厮所谓。
当然,始作俑者庶长子宋承泽,他也已经严惩了。
这毕竟是宋府的后宅之事,若非他的发妻乃是武侯府嫡女,这件事情,便是御史也拿不到金銮殿上来说话。
在见到宋奕辰认错态度良好,且一再保证此事绝不会再犯后。
此事也就此掠过。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宋奕辰,暗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心中暗自下定决心,等回府之后,就把宋承泽送到庄子上一段时间。
否则,以自己这个长子的心性,绝不会就此收手。
届时,整个宋府,都会被他所累。
更何况,宋承泽的心性,也的确是需要好好磨一磨了。
如今正是一个机会。
让他修养一番心性,等自己大业有成,他也正好回来继承自己的家业。
心意已定,宋奕辰回到宋府,便当机立断地唤来管家,让他安排马车,将宋承泽送往乡下的庄子。
听闻要将宋承泽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去。
宋老夫人也顾不上继续装病了,忙在嬷嬷的搀扶下,匆匆赶到前厅,急急问道:“奕辰,出了什么事?为何要把泽哥儿送走?”
“祖母。”
宋奕辰看到她过来,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忙上前扶过她:“您怎么过来了?”
“你都要把老身的乖曾孙给送乡下去了,老身还能不过来吗?”
宋老夫人沉着脸,满心不悦地指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