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确实还有最后一张邮票。”“我的论文很重要,你能不能借给我,我会还的。”“不能,”周顾景语气清冷,拒绝得很干脆,“文馨要寄家书,我已经承诺给她了。”温甜荑心尖有如针刺,眸光黯淡下来。哪怕是论文这样重要的东西,也比不上许文馨的一封家书。她满心无力,只能说:“好,那我再想别的办法。”周顾景淡淡看着她,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为难文馨的事情我听说了,再有下次,我就只能想办法让你调去更艰苦的地方了。”
“啪”的一声脆响,温甜荑被打的偏过头去。
“你明知道文馨身体弱,今天脏活累活都让她一个人干,你知不知道她回去就病倒了?”
邵延琛咬牙切齿的质问着。
这一巴掌不仅打得温甜荑脸上火辣辣的疼,更是像是一记重锤到了她胸膛的心脏。
明明自己干了所有的脏活累活,怎么都成了许文馨干的了?
温甜荑捂着脸,不卑不亢的解释:“活都是我干的,许文馨都没干……”
话没说完,被许世贸厉声打断。
“你还敢狡辩!我问过其他人了,都说是你磨洋工!”
温甜荑满腔委屈活活顿时被逼的吞咽入腹。
她看着眼前的许世贸,那狰狞的摸样,像是恨不得要将她活剐。
恢复记忆后,温甜荑也时常回忆起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有一夜她发高烧,哥哥背着她走了十里地带她去镇上看病。
那天晚上,风雨交加,一把破烂的伞都落在她的头顶。
她靠在邵延琛稚嫩的肩膀上,半点风雨都没侵袭到她。
那个时候,她感觉哥哥就是她的英雄。
可现在,邵延琛带着利刃,却次次毫不留情地刺伤她。
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妹妹啊……
“以后再让我发现你欺负文馨,别怪我不顾念兄妹情谊!”
温甜荑回过神来,就听见邵延琛冷冰冰的警告,和漠然离开的背影。
她苦笑一声,没做任何争辩,转身回了宿舍。
反正无论说什么,他的心也只会偏向许文馨……
心情不好,温甜荑还是逼着自己挑灯到深夜。
她现在只想回城,只有回城,她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经过她这段时日的努力,雷达研究终于有了重大突破,只要将研究成果寄出去,一经发表,她便会迎来回城的希望。
温甜荑激动万分,决定明天一早就把报告寄到研究院去。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床去找周顾景,他经常与东海军区通信,定会有多余的邮票能借给自己。
不想敲开周顾景的门,就对上他的冷脸:“什么事?”
他穿着军裤和背心,脖子上露出青紫的痕迹。
温甜荑双眸一刺。
周顾景和许文馨住在一起,那痕迹是谁留下的不言而喻。
她指尖扎得掌心的水泡生疼,才忍着心尖上的涩然说:“我的研究有了进展,想将论文寄出去,但是我这里没有邮票……”
“我这里确实还有最后一张邮票。”
“我的论文很重要,你能不能借给我,我会还的。”
“不能,”周顾景语气清冷,拒绝得很干脆,“文馨要寄家书,我已经承诺给她了。”
温甜荑心尖有如针刺,眸光黯淡下来。
哪怕是论文这样重要的东西,也比不上许文馨的一封家书。
她满心无力,只能说:“好,那我再想别的办法。”
周顾景淡淡看着她,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为难文馨的事情我听说了,再有下次,我就只能想办法让你调去更艰苦的地方了。”
温甜荑震惊的看着他,嘴唇轻颤许久,也没说出一句话,最后只能狼狈离开。
三天后,她用工分在公社那里换到了邮票。
拿到邮票的那瞬,温甜荑终于高兴起来,走路的步伐都变得轻快。
可回到宿舍拉开抽屉,要寄出去的论文却不翼而飞。
温甜荑脸色一白,慌乱起身寻找。
可找遍屋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温甜荑立刻询问同住的知青:“王小英同志,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文件?”
王小英翻了个白眼:“怎么,东西不见了赖我啊?你那边我可从没去过。”
温甜荑顿时像溺了水,拼命挣扎却挡不住铺天盖地的窒息与绝望。
这可是回城最后的希望,她绝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这时,门外却传来哄闹声:“大家快出来看啊,咱们这有人上报纸了!”
温甜荑心一跳,肩膀还被出去看热闹的王小英狠狠撞了一下。
她跟出去,就看见许文馨被围在人群中心。
所有人都在祝贺她:“许文馨同志,你真的太厉害了!白天跟我们上工,晚上竟然还能挤出时间来!”
温甜荑听着,心里沉甸甸地满是不安。
她拽住最外围的知青,声音发颤:“同志,请问你们在说什么?”
那知青递给她一张报纸,满脸不耐烦:“土包子,你自己看去!”
温甜荑手指颤抖,难以置信的垂眸看向报纸。
就看见自己的机载雷达研究已经发布,发布人那栏清晰无比地印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许文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