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热风吹起三千凌乱飞舞的发丝?她看地入神,余桐筱却突然关掉吹风机抬头。“最好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再也不会回头的那种。”说者神情严肃,答者却用戏谑语气刻意消解。“就那点事儿,多久了,谁还惦念着。要不是今天飞机上碰到,我是都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脑子觉得嘴巴在撒谎,但它无力阻止。“这两年你是知道的,本人现在一心只搞事业。不是说过了嘛,要做全中国最厉害的古汉语研究砖家!要不是岩哥婚礼,这会肯定还在图
也许是被热风吹起三千凌乱飞舞的发丝?她看地入神,余桐筱却突然关掉吹风机抬头。
“最好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再也不会回头的那种。”说者神情严肃,答者却用戏谑语气刻意消解。
“就那点事儿,多久了,谁还惦念着。要不是今天飞机上碰到,我是都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
脑子觉得嘴巴在撒谎,但它无力阻止。
“这两年你是知道的,本人现在一心只搞事业。不是说过了嘛,要做全中国最厉害的古汉语研究砖家!要不是岩哥婚礼,这会肯定还在图书馆哼哧哼哧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码字呢。”
语气渐次轻松,心中的石头却愈发沉重。电光火石间,面对追问,她突然正视了自己的内心一直逃避的东西,却无法说出口。或者说发现了问题,做出的处理方式是暂不处理。
意味深长的看了褚云舟一眼,余桐筱没说话。之后麻利地拔掉吹风机插头,转身快步放回浴室,然后从冰箱里抱出一打啤酒过来。
“九儿,其实我从来都没觉得是你自作多情。”
砰——褚云舟接过啤酒罐,扯开拉环。
“但也确实没感觉到,宋诗晚有多喜欢你。”后面这句余说地很平缓。
褚云舟仰头喝下一大口啤酒,顿时豪迈起来:“你把那个“多”字去了!”
是的,他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所以,当年他和沈妙妍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余桐筱也扯开拉环,喝了一口。
褚云舟的眼睛突然变亮,她晃晃酒杯,“干杯?”
“砰——”两个廉价啤酒瓶罐儿碰到一起,带着两个不省人事的醉鬼,就穿越了时间。
7:骑着三蹦子的富二代
2013年八月底,高考后疯玩了两个月的褚云舟站在高大宏伟的F大正门门口,左边是乐呵呵拖着她行李箱的老父亲刘在石,右边是不苟言笑的教导主任母亲严莉莉。
夏末午后的阳光还有些许毒辣,但远道而来的一家三口充满希望。
“女儿,这就是你要度过四年时光的地方呐!”刘在石语气洋溢喜悦。
一眼望去看不到那头,这学校着实有点大。褚云舟兴奋中带着些许茫然:我们要怎么找到历史学院啊?
“所以说你爸不靠谱。从通知书下来就唠叨着要送你上学,结果买车票看错日期,买早两天还嘴犟说早点来好,这下人家学校安排的迎新活动都没开始,还得自己找路。”显然半个月过去,严女士的愤懑未消散半点。
“害,鼻子底下就是嘴,肚子底下装着腿嘛。别着急,咱边走边问就行了!”刘在石的漫不经心彻底惹怒了妻子。而后者极度生气的表现就是,直接忽略他整个人,低头打开录取通知书里附带的校园地图自顾自研究起来。
五分钟后。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郭沫若给你们学校题的校名。果然大师手笔。你看这第一个字....”校门口F大题字的牌匾下,刘在石兴致勃勃地对着女儿侃侃而谈。
“老爸,要不你拍个照,回去好好欣赏研究下?”熟知父亲喜好的褚云舟贴心建议被驳回:当事人陶醉万分:“图片网上多的是,书法讲究的就是一个品鉴...”
“是送女儿上学还是送你上学?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快点,我找到路了,走吧。”物理老师的言简意赅瞬间打断了语文老师的高山流水,向来是是刘家所有事情的最终走向。
因为到早了两天,还没有学生排长队报道,学院安排的报道组只为褚云舟一个新生服务,效率极高:十分钟就办理完了所有手续。拿到专属于自己的校园卡,褚云舟内心的真实感终于沉甸甸落了地:某种意义上,此时她作为一个大学生的身份转换才彻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