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金岩石带着专家赶来,将散落的文物如珍宝般收了回去。夜色如墨,秋寒似水。豪车开在郊区小路,一路寂静无声。在进入市区后,苏画秋请他将她送到医院,说了声谢谢,快速跑去了妈妈的病房。张兰娟脸色很不好,看得出来遭受了很大的惊吓,在看到苏画秋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苏画秋陪她用完晚餐,张兰娟才幽幽开口,“画画,妈妈想回家了。”她看着皱纹渐深、已被病痛折腾得难以忍受的女人,含泪请求,“妈妈,求您再忍忍,我知道过度治疗对您来说是痛苦的,可我……不能没有妈妈。”
那头,妈妈很久才接,迷迷糊糊道:“画画,什么事,妈妈在睡觉呢。”
“哦,没事没事。”苏画秋松了口气,抬眸便见厉逸似乎正抚摸着她刚刚掐的地方,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苏画秋给金岩石师傅打了电话,让他派人来交接。
等待期间,厉逸电话一直没停过,其中有四五个是柳如意打来的,寂静的空间,她娇柔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一声声急切的四哥,叫得苏画秋心都是痛的。
厉逸挂掉电话走过来的时候,脸色很阴沉。
苏画秋盯着手机没敢看他,按压着心中的悸动,轻轻道:“厉先生,你能来救我,我真的很感激你,如果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开口,我一定做到。”
“不分开可以吗?”厉逸突然沉声道。
苏画秋脑子像似被炸弹轰开,“嗡”的一声又痛又响,死寂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她抬起秋水似的眸子,鼓起勇气再次乞求,“不要柳如意可以吗?”
厉逸十指收紧,眸光微暗,气息渐冷。
“我知道了。”苏画秋低低点头,伸出五指盖在脸上,按揉着太阳穴,“抱歉,是我强求了。”
“她妨碍不了你,你要是忍受不了她,我可以送你去其他城市,除了国外。”厉逸像似做了难以忍受的让步。
原来如此,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柳如意不是小三了。
在他心中,她才是。
苏画秋突然就想笑,但是她笑不出声来。
咽咙像被他的大手扼住了,痛得无法呼吸,良久才悲声道:“你希望我们的孩子像你一样吗?”
成为私生子,童年受尽折磨,长大了还被人辱骂是个小野种。
“像我有什么不好?”厉逸的目光盯着她的腹部,脸色更加寒冷,“还是你只想给阿政……”他断掉了尾音,像似无法说出口。
她说服不了他。
她不能让孩子像她一样,承受被抛弃的绝望与痛苦。
苏画秋死死按着眉眼,不让眼泪流下来,“厉先生,我做不到,求您换个要求。”
“除了你的人,我不觉得你还有其他价值。”他的话直白又残酷,充满了不屑的冷意。
他只要这具身体,还要乖巧的,听话的,像金丝鸟一样养着,他只想在爱着柳如意的同时,享用享用。
当真是自取其辱!
苏画秋自嘲一笑,“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一无是处。”
“所以你无论如何都会选择阿政!”厉逸冷笑地紧盯着她,“你给他也发了信息吧,他怎么没来?”
林子阳用她的手机发给“阿政”的消息,他想来也看到了。毕竟他可是网络大佬,能这么快找到她,必是对她手机进行了定位或监听。
他是懂得如何打击她的。
厉政不救她一点都不为奇怪,她原本想跟他解释清楚他也跟厉政没什么,现在看来必要了,说再多,也争不来柳如意的地位。
何必呢!
金岩石带着专家赶来,将散落的文物如珍宝般收了回去。
夜色如墨,秋寒似水。
豪车开在郊区小路,一路寂静无声。
在进入市区后,苏画秋请他将她送到医院,说了声谢谢,快速跑去了妈妈的病房。
张兰娟脸色很不好,看得出来遭受了很大的惊吓,在看到苏画秋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苏画秋陪她用完晚餐,张兰娟才幽幽开口,“画画,妈妈想回家了。”
她看着皱纹渐深、已被病痛折腾得难以忍受的女人,含泪请求,“妈妈,求您再忍忍,我知道过度治疗对您来说是痛苦的,可我……不能没有妈妈。”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哭了。
“妈不是怕痛,是怕拖累你,画画,你一直顾及娘家,你的夫家会有怨言的。”
苏画秋拼命摇着头,“您放心,他很爱很爱我的,您看我们两个今天能平平安安的,全是他的功劳,他很厉害吧。”
张兰娟被她逗笑了,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躺下,“画画受苦了,你早点结婚,就能把户口从苏家迁出来,彻底做回自由人。”
“好,我会的。”苏画秋像小孩子一样乖乖保证,多少年没和妈妈睡在一起了,她是真的又困又累,一闭上眼就睡着了。
没多久,电话响了,张兰娟提前接下,“喂,哪位?”
那头沉默了。
张兰娟嘀咕了一声,“又是诈骗电话呢?”
她刚要挂掉,男人淡淡道:“麻烦您告诉她,我在外面等她。”
张兰娟听出了他的声音,连忙捂着嘴巴,“是厉先生啊,画画她刚睡着了,看样子很累,你能不能……先回去。”
“没事,让她睡。”
张兰娟听出了他的意思,还是要等着。
挂掉电话,她心疼地摸了摸女儿发青的眼睑,将人摇醒了,“画画,厉先生在车上等着你,天色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让男人等烦了,会惹来家暴,当年她男人要是不犯事进监狱,恐怕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苏画秋没想到厉逸会等着,她不想让妈妈发现她和厉逸之间的矛盾,撑着头痛起了床,刚走出住院部,迎面撞上了傅钧。
苏画秋精神还是紧绷的,尖叫一声后才反应过来,“师兄,你怎么在这?”
傅钧扶住她慢慢走出来,“师傅说你被人抓去修复文物,吓坏了吧。”
苏画秋确实是被吓着了,但真正令她恐慌的,是妈妈被吊在楼顶。方才看到她的双腕被绷带缠着,她都不敢问一声。
傅钧见她没有吭声,脸色发白,猜她是真吓坏了,伸出指腹轻轻摸了摸她脖子上的伤口。
苏画秋条件反射伸手去阻止,被他反抓在手上,他难得强势而用力,“师妹,离开他,我照顾你。”
他的眼神在路灯的折射下,焕发出令人心动的光泽,儒雅的脸上写满了诚挚。
苏画秋也是平凡人,说不动心是假的。
两人志同道合,相处的气氛素来是温馨的,“师兄,你也知道,我不是刚出校门的小女生了。”
她叹息最美最纯的自己给了厉逸,如今身心早已千疮百孔,在他面前,她都有些自惭形秽。
傅钧还想说什么,苏画秋接到了张兰娟的电话,“你还没回去吗?你老公电话打到我这了。”
苏画秋下意识看向面前的停车场,一眼便发现了那辆柯尼塞格,车窗降下一半,露出一双冷漠的眸子,仿佛捉奸般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