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在寝室里说:接下来忙,有事联系助理。她以为他是借口公务,彼此降温,各归各位。这两次独处,一次比一次疯狂,一次比一次危险。他也察觉了。情不自禁的失控不是好现象。陆殊离没想到,他是腾出时间和关靓逛街,筹备关家夫妇的结婚纪念日晚宴。虽然对他没抱过期望,也多多少少不是滋味。一股清冽醇润的男香渐渐逼近身后,很清新,偏年轻化的成熟感。不再是厚重的药木香型。他换香水了。一般男人开始注重形象,换香水,换发型,是迎合女人的审美,或者是女人改造的。
陆殊离思来想去没有结果。
回学校的路上,周夫人打来电话,周二和几位太太约了下午茶,叫她陪着去商场挑礼物。
还特意叮嘱她,多练练社交礼仪,多适应社交场合,学习太太们的矜贵,不要学虚伪。
陆殊离乖巧答应。
结束通话,她内心一阵落寞空虚。
周夫人在铺路培养她的“阔太习性”了。
好像已经骑虎难下了。
她提着行李袋送回学校,宿舍里钟雯和安然正在掐架,“陆殊离骚浪贱,她就是贱货!”
“你放屁!当初竞选系花,陆殊离可是自动退出的,不然能轮上你?”
“凭什么轮不上?她参加也落选,装清高!”钟雯举着一盒药,“涂下面的!多激烈的战况啊,都涂药了!”
钟雯有一米六八,安然一米六出头,她踮脚抢,“你偷窥隐私!”
“她自己不锁抽屉的!”
门“砰”的一声踹开,寝室瞬间安静了。
钟雯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又迅速恢复倨傲,“哟,不实习了?秦商不是追你嘛,傍大款的丑闻曝光,当不成老板娘了,被开除了?”
陆殊离一把夺过药盒,右手捏烂,药膏喷溅出,溅了钟雯一身,她失声尖叫,“陆殊离!我新买的香奈儿!”
鸦雀无声。
钟雯愣了,陆殊离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她。
似乎下一刻,要扑上去咬她。
“你吃错药了?”钟雯瘆得慌,摘下床尾挂着的包,溜边儿出门了。
陆殊离把药膏扔进垃圾桶,收拾衣柜和书桌。
“你搬走?”
“租房住。”
安然诧异,“你有对象了?”
“独居。”
“多不安全啊...”安然有意留她,可系里关于她傍大款的传言沸沸扬扬的,尽管钟雯公开道歉了,事实上私下没少抹黑,陆殊离的名声丝毫没好转,反而更恶劣了。
有同学背地里指责她倚仗“老头子”撑腰,霸凌室友,在学校横行。
她晾在楼下的棉被,枕套,靴子,要么是无缘无故丢失,要么是涂了502胶水,喷了彩漆,根本没法要。
连那辆奥迪A6也不敢开,唯恐傍老头子的谣言再添一笔“实锤”。
陆殊离打包好箱子拉出学校,先在附近的“情侣旅馆”租了一个月,方便上课,等找到下一份实习工作再正式租房。
......
陆殊离赶到SKP的时候,周夫人坐在一楼咖啡厅,桌上摆着一个丝绒盒,盒盖打开,里面是一串珍珠项链。
项链是给她的。
晶莹剔透的南珠。
陆殊离适合这种小一点儿的珍珠,衬气质,戴上不老气。
周夫人懒得再逛,陆殊离拿了她的铂金卡,在二楼挑完胸针,直奔三楼。
扶梯的对面是高档女鞋店,橱窗展示着一双十六万四千八的晶钻高跟鞋,鞋尖的1克拉白钻璀璨夺目。
在展示台的后面,是关靓和店长。
店长滔滔不绝讲解了鞋子的设计理念,关靓很满意,拎着其中一只去试穿区。
陆殊离鬼使神差靠近了那扇橱窗。
“我爸妈下个月结婚纪念日,在名园办酒席,我穿这双鞋怎样?”
苏遥用手机查阅分公司上报的总经理候选名单,他一碰公事,对任何私事都不甚在意了,“可以。”
关靓识趣,没缠着他,示意店员蹲下帮她试鞋。
鞋码小了半码,她不太高兴,“没有合适的码数吗。”
店员也为难,“是限量款,全国五双统一码数。”
关靓扭头,“苏遥,换一家吧。”
苏遥收了手机,拾起鞋子在灯光下掂了掂,晶钻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37码?”
关靓挽着他手,“我穿不了的,挤得脚好痛。”
他不知在想什么,在关靓反复催促下,才撂下那只鞋。
陆殊离回避到墙角,苏遥带着关靓从鞋店出来。
“你们分公司要选举新的总经理了?”
商场热,苏遥卷起衬衫袖,不愿多谈,“普通的人事调整而已。”
“我堂弟澳洲留学刚回国,经济管理硕士学位,总经理他经验不足,但副总经理,部门主管,他是没问题的。”关靓神情要多自然有多自然,仿佛是顺理成章的自家安排,“你在总部,分公司有自家人,出现什么情况他及时向你汇报。”
“你父亲让你跟我提的?”苏遥旁边是直达楼顶的灯柱,灼亮刺眼的光线照得他面孔浓白,看不清表情。
关靓心里却莫名一咯噔。
苏遥一贯礼数周全,这段日子的接触,涉及关家人,他一口一句“关伯父,关伯母”,甚至备了厚礼托她带回关家,聊表心意。
关家包括亲戚对他赞不绝口,督促她势必将正牌女友的名分攥在手心。
关靓是有脑子的,这个男人最在乎的是事业,感情是锦上添花的玩意儿。
安插关家人进驻他的公司,是牢牢捆绑住他的捷径。
苏遥如此反感,是她意料之外的。
她在朋友圈早就以“小周夫人”的名衔自居了。
“你堂弟监视分公司的情况,向我汇报,也监视我的情况,向你和关家汇报?”
关靓笑容凝固。
“你太急了。”
他最后甩出这四个字,胳膊从关靓手里抽出,乍一瞧,颇有小情侣闹别扭的氛围。
“苏遥,你误会我了!我没歹意的。”关靓黑白分明的眼瞳噙着泪光,一副委屈无辜,“我是希望替你分担。”
苏遥偏头睥睨她,仍旧喜怒不明。
关靓重新挽住他手臂,小心翼翼哄,“我下次注意,真的和我父亲无关,关家从来没有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她姿态低,柔情似水的,苏遥也不是完全铁石心肠的男人,表情显然松动了。
陆殊离去隔壁珠宝店逛了一圈,挑了一对钻石耳环。
正要下楼,苏遥喊住她。
他的位置在男士洗手间门口,关靓不晓得去哪了。
陆殊离停下,背对着他。
苏遥在寝室里说:接下来忙,有事联系助理。
她以为他是借口公务,彼此降温,各归各位。
这两次独处,一次比一次疯狂,一次比一次危险。
他也察觉了。
情不自禁的失控不是好现象。
陆殊离没想到,他是腾出时间和关靓逛街,筹备关家夫妇的结婚纪念日晚宴。
虽然对他没抱过期望,也多多少少不是滋味。
一股清冽醇润的男香渐渐逼近身后,很清新,偏年轻化的成熟感。
不再是厚重的药木香型。
他换香水了。
一般男人开始注重形象,换香水,换发型,是迎合女人的审美,或者是女人改造的。
苏遥这款香型十有八九是关靓的建议。
他气质硬朗,加上日常深色系的打扮,确实太深刻严肃了。
海洋森林的味道显得清爽,不沉闷。
掺杂着一丝丝法式浪漫的情调。
更招女人的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