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百姓中心的,则是杵着拐杖,头发发白的北老太君,北明渊的祖母。“祖母……”南肃霜连忙迎上去。北老太君却当着围观百姓的面,直直朝她跪下——“肃霜,明渊娶平妻一事,是我北家对不住你。”“但我北家不能无后,我老婆子跪下磕头求你,和明渊和离吧!”
夜明珠般大的混元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宫宴寂静无声。
在场所有人视线都投在南肃霜身上。
有探究,有鄙夷。
而南肃霜望着北明渊和宫曦月,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缠绵对视。
南肃霜放在膝头的手攥紧,刚想起身说话,便突然被北明渊按住。
她怔愣回头,就听见北明渊压低到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
“答应北境的条件,大梁与北境不再起战事,于两国也是好事,边关百姓不会再流离失所,受战争煎熬。”
大义凛然,仿佛没有任何私情。
南肃霜攥紧手,指甲掐进肉里也丝毫不觉得疼:“可北明渊,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当年表哥刚刚即位,北明渊用攒了许久的军功向表哥讨赏。
他说:“我不要金银爵位,只要肃霜。”
“恳请陛下为臣和肃霜赐婚!臣绝不会让肃霜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
以前那样浓厚的爱意,如今提及就让北明渊脸色骤冷。
他问:“南肃霜,你有没有想过,战事一起,又有多少将士送命,有多少妻子等不到丈夫,孩子失去父亲,你要为了一己之私,无视这些吗?”
南肃霜喉头一哽,竟无话可说。
北明渊扔下一句:“你自己想想吧。”
便拂袖起身:“陛下,臣愿为两国和谈尽一份力。”
南肃霜猛的抬头,没想到他竟会当场答应!
当即,皇帝便笑着下旨:“大梁与北境缔结盟约乃两国幸事,朕乐见其成!”
“今日便赐婚于北境公主宫曦月与飞云将军北明渊!”
南肃霜僵在原地,浑身发冷……
宫宴结束后,她被皇帝留了下来。
勤政殿。
梁帝看她双眼发红,忍不住叹了口气:“是不是还在怪朕为北明渊赐婚?”
南肃霜攥了攥手,最终忍下情绪:“没有。”
梁帝见她如此执着,叹息一口:“若是北明渊对你不好,朕能替你撑腰,但感情一事,朕也无能为力。”
“我大梁多少好儿郎,你……也不必执着他一人。”
南肃霜只是摇了摇头,从勤政殿退下。
她知道表哥是为了她好,也知道他的难言之隐。
只是如他所言,感情的事情,哪里又能自己说了算。
如今她的身份尴尬,就没回府,索性去了城外军营。
不想刚放下马,就遇见宫曦月从军营出来,正欲上马。
两人错身而过时,南肃霜警惕握紧了腰间剑柄:“苏晚宁,军营重地,你如何进去的?”
宫曦月脚步一顿,缓缓转身。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此刻,南肃霜确定,宫曦月正是苏晚宁。
她腰间的剑出窍两寸:“当初你伪装成游医,在殇城百姓和战士身上下药的事,别以为我没有证据。”
“若是你再做出不利于大梁和北明渊之事,我一定会杀了你。”
宫曦月脸色一变。
这时,北明渊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们在说什么?”
见他来,宫曦月装出一幅害怕的神情,娇柔依偎在他身畔:“明渊,南将军说我是苏晚宁,还想杀我。”
北明渊脸色瞬间沉下来,看向南肃霜的眼神中满是冰冷的警告:“宫曦月是北境公主,不似苏晚宁一介弱女子,能让你随意打杀。”
“南肃霜,破坏两国和平的罪责,就算陛下是你表哥也护不住你。”
说完,北明渊护着宫曦月离去。
爱护信任的模样,像是一柄利剑刺进南肃霜心里。
回京述职的军队都安置在一处,她强逼着自己收回目光,处理了积累的军务才回府。
未料远远便看见有人聚集在府门前。
而站在百姓中心的,则是杵着拐杖,头发发白的北老太君,北明渊的祖母。
“祖母……”南肃霜连忙迎上去。
北老太君却当着围观百姓的面,直直朝她跪下——
“肃霜,明渊娶平妻一事,是我北家对不住你。”
“但我北家不能无后,我老婆子跪下磕头求你,和明渊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