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冷冷的白炽灯的照耀下他整个人面无血色。又一个犯病的。林清酒心底闪过一丝疑惑,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这里是重症病房,每个病人都住的单间。那为何隔壁房间会传出如此多的声音?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男女病人是不会被关在同一个房间里。特别是在重症病房里。林清酒有一瞬间的失神,便感觉到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疼,眼前是大师兄布满血丝的眼睛。“别管旁边!”“你听我说!”“清酒,清酒,我没有疯,你听我说。”
一张苍白的脸缓缓贴近林清酒,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像是每一根毛细血管都炸开了。
大师兄就这样,倒挂在房顶上,用一种无机质般的冰凉眼神静静的凝视着林清酒。
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平静。
但林清酒手腕上传来的剧痛,痛到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在嘎吱作响,像要裂开一般。
“你做什么!快放开她!”
“你是疯了吗?”
王安如飞快的跑了过来,急切的呼喊着,想要试图唤醒大师兄的神智。
带林清酒过来的护士小姐姐已经被吓的瘫软在地。
一头乱发后面的苍白脸庞变得更加扭曲,瘦骨嶙峋的手指死死地拽住了林清酒的手臂。
试图将她往病房里拖。
林清酒的大臂被死死的卡在小窗口处,卡的生疼。
“你疯了吗?”
这话刚刚说出口,王安如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对方本来就是个精神病人。
这样说是没用的,他紧急的按响了的手中的警报器。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是护工在往这边赶。
带着镇定剂。
“我没事。”
“我没事。”
林清酒下意识的试图安抚住身后满脸惊恐的王安如,和紧紧拽住自己胳膊的大师兄。
她将自己白皙的手指轻轻放在了大师兄那瘦到骨节突出的手臂上。
“大师兄,是我呀。”
“你冷静点,不然他们就该给你扎针了。”
手臂上传来的温热温度,像是猛的一下烫醒了大师兄一般。
他眼底的疯狂有一瞬间的停滞。
倒挂在屋顶的大师兄跳了下来。
“你……你真的是清酒,你是清酒。”
“我想起来了,你是清酒。”
他的声音仿佛打开了某种不可知的开关,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奇异的笑声。
“嘻嘻,清酒这名字真好听。”
是尖锐的奸笑之声。
“放屁,哪里好听呢?过来给我看看,这小妞长得一定不错,哈哈哈哈。”
这是粗犷的狂笑声。
“有我你还不够吗?你把老娘放在那儿,成天就在外边勾三搭四,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这是哀怨的女声。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
“别吓到小姐姐。”
小孩子那稚嫩的充满童趣的声音,从隔壁的房间传了过来。
但站在林清酒身后的王安如,脸色更难看了,苍白如雪。
在医院冷冷的白炽灯的照耀下他整个人面无血色。
又一个犯病的。
林清酒心底闪过一丝疑惑,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
这里是重症病房,每个病人都住的单间。
那为何隔壁房间会传出如此多的声音?
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男女病人是不会被关在同一个房间里。
特别是在重症病房里。
林清酒有一瞬间的失神,便感觉到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疼,眼前是大师兄布满血丝的眼睛。
“别管旁边!”
“你听我说!”
“清酒,清酒,我没有疯,你听我说。”
林清酒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大师兄的身上,她轻轻握住大师兄那一双布满了伤痕,血迹斑斑的手。
终于明白了这满墙的血迹是从哪来的了。
一个伤口结痂了,另一个伤口又冒了出来。
大师兄在用自己的血在墙上写字。
身后的王安如冷的似冰一般的颤抖声音传到林清酒的耳边。
“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想要困住他。”
“无论是用束缚带,还是把他捆在病床上,都没有用!”
“只要一看不见,他就会从监控里消失!”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从五花大绑的状态下挣脱出来的。”
“他总是会一次次的从病床里上挣脱下来,咬开自己的手指,在墙上写一些没有人看得懂的东西。”
“不是我们不管。”
林清酒苦笑着,她终于明白了那五张报废了的病床账单,是从哪儿来的?
大师兄紧紧的握住林清酒的双手。
“清酒,你听我说,我没有疯。”
“那一天的天时地利人和,所有的事情我都算过了。”
“那一日就是良辰吉日,正是我飞升的好时机,我选的地方也极佳,是海市最中心的商业区CBD。”
“那地方是百年一遇的好地方,有玉带环腰,九曲流觞之相。”
“我真的全都算过了,选在海市中心飞升,便是想利用那里鼎盛的人气,助我一臂之力。”
“可我千算万算,终究是错算一招。”
“那地方的风水被人给破了,清酒,你一定要替我去查查。”
“一定是有心之人故意破了那地方的风水!”
“他们想害死我!”
“我飞升的时候,一股子煞气从身旁的大楼里冲天而起。”
“那楼里不干净,让人埋了“生桩”了!”
“清酒,你一定要相信我。”
“这世上除了你,没有人会相信我了。”
“你大师兄,没有疯,你大师兄我惊才绝艳,是道门百年一遇的奇才。”
“我没有疯!”
面前的男人疯狂的嘶吼着。
“打生桩”三个字如同雷击一般打在林清酒的心里。
她自然明白什么叫打生桩。
打生桩就是以无辜的活人献祭。
古代进行房屋建设,造桥修路的时候,经常发生人员伤亡的事件。
上面的大人人物们是不在乎人命的,他们更在乎的是工程的进度。
若是桥路坍塌,工程建设干到一半自然就干不下去了。
例如桥墩难下,或是中间不接,
或是工程事故,开路炸山却炸到了工程人员。
按照民间传闻来说,这便是犯了忌讳,破坏了该处风水,也会触怒鬼神。
需要拿命去填,以平息鬼神的愤怒。
把活人生葬在工地上,就相当于对鬼神的献祭。
“打生桩”的记录,最早可以追溯到工匠祖师秘籍《鲁班书》。
流传到现在,修路修桥打桩遇到问题的时候。
黑心的老板就会私底下和走投无路的工人,或得了绝症的人,提前商量好价钱。
让他们自愿跳进混凝土桩子里。
更丧心病狂的黑心老板甚至会将街头的精神病人,或流浪汉骗进工地。
活生生推进混凝土桩里。
反正这些人社会关系淡薄,也没有亲人。
就算有一天突然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去寻找他们。
如果大师兄说的是真的。那事情就复杂了。
生桩若是打的“好”,以活人下葬,风水宝地也可以被逆转成一块养尸地。
什么人会做出如此歹毒的布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