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嫔气得呼吸都不平稳了,却一个质疑的字都不敢说。这会儿别说妃嫔们了,就连敬姝自己都颇感意外。见识过陆瓒诸多残忍无情的手段,她都以为自己这次定然要小命不保了,没想到,他一张脸看着吓人,却只是这般轻拿轻放,既没砍她的头,也没贬她的位份……“是,嫔妾遵旨。”敬姝见好就收,瞥一眼周遭其他妃嫔难看至极的脸色,赶紧行礼溜了。“赵嫔胎像不稳,须得好生安胎才是,不如就让皇上陪着回延禧宫,这两个月就不必来坤宁宫请安了。”
宁妃听到这禁足两月的惩罚,就眸光闪了闪。
两个月后,赵嫔腹中龙嗣已经过了头三个月最危险的时期。
圣上这根本不算罚,分明是护。
其他妃嫔想到这里,也都是面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赵嫔更是气得脸都白了!
那日她在圣上面前说错了话,圣上直接将她从昭仪之位贬到了良娣,还夺了她的一宫主位!
可今日敬姝这贱人都那般顶撞他了,他居然都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反而只是罚她抄两本书?禁足两月?
这罚的是什么啊?也太轻了吧?分明就是照着这贱人的心意罚的!
这真的不是偏心吗?
赵嫔气得呼吸都不平稳了,却一个质疑的字都不敢说。
这会儿别说妃嫔们了,就连敬姝自己都颇感意外。
见识过陆瓒诸多残忍无情的手段,她都以为自己这次定然要小命不保了,没想到,他一张脸看着吓人,却只是这般轻拿轻放,既没砍她的头,也没贬她的位份……
“是,嫔妾遵旨。”
敬姝见好就收,瞥一眼周遭其他妃嫔难看至极的脸色,赶紧行礼溜了。
“赵嫔胎像不稳,须得好生安胎才是,不如就让皇上陪着回延禧宫,这两个月就不必来坤宁宫请安了。”
这时候,皇后才发了话,她看向陆瓒。
陆瓒闻言,也只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看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
“多谢皇后娘娘,嫔妾让皇后娘娘操心了。”
皇后这话正中赵嫔下怀。
后宫高位妃嫔中,只有皇后至今无子,她还真怕每日来这坤宁宫请安,会被皇后暗中下黑手,此时就连忙乖巧地行礼称谢,而后主动挽住陆瓒的手臂,小鸟依人地走了。
二人一走,就有妃嫔面带不满地看着皇后说道。
“娘娘,今日圣上是否也太偏心了?圣上是何等尊贵之人啊,敬姝这般无礼顶撞,狂妄至极,可圣上居然罚得这样轻!”
“就是啊娘娘,若回回圣上都这么偏心,岂不是叫那敬嫔以后越发狂妄目中无人了?”
妃嫔们心气不平地说道。
皇后没吭声,慢悠悠喝了口茶,才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淡淡地说道:
“你们可是忘了,敬嫔曾经救过圣上的命?”
一句话,就叫那些不满的声音立即消停了。
“昔日圣上遇难,敬嫔不顾自己的性命为圣上挡了一刀的时候,你们人在何处?今日她不过顶撞圣上几句,比起这救命之恩,又算得了什么?你们在此意见颇大,是想逼着圣上重罚敬嫔,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吗?”
不得不说,皇后是足够了解陆瓒的。
她虽不知当初东宫时,陆瓒为何一直不肯碰敬姝,登基后也不肯给敬姝高位,但却知道陆瓒是念着这份救命恩情的。
此时,妃嫔们没人敢在吱声了。
“好了,本宫乏了,都退下吧。”皇后目光在她们仍是面有不甘的脸上一一扫过,神情疲倦地挥了挥手。
“是,嫔妾告tຊ退。”
众妃嫔都退下了,一路上,自然少不得对今日之事的议论。
皇后由宫女搀扶着回了内殿。
香墨觑着她脸色,没忍住,还是神情有些不忿地道:“娘娘,即便是有着救命恩情,可圣上今日的处置,也的确是有些偏心了。
“昔日张昭仪也对圣上有救命之恩,可惹恼了圣上,圣上不照样杀了她?
“圣上不舍得罚敬姝,到底是为了这份救命的恩情,还是私情?
“娘娘,您真的不在乎吗?”
她话音一落。
皇后就抬手打翻了桌上一杯冷茶:“放肆!”
香墨立即跪在地上,脸色却是一抹倔强:
“娘娘息怒!可奴婢都是为着娘娘着想!如今谢贵妃就要带着大皇子回宫,宁妃养育着大公主做什么都是有恃无恐,唯独娘娘至今无子,每日为着圣上的其他女人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一件事惹了圣上不满,这后位就要保不住,落入那虎视眈眈的谢贵妃手中……
“娘娘,求求您多为自己想想吧!”
她说着,俯首贴地,脸上已经都是泪水。
皇后知她忠心耿耿,并不忍责罚她。
“你的意思,本宫明白,但你还不够了解圣上,谢贵妃既然已经有了大皇子,圣上就绝不会允许她再升高位,这是圣上的制衡之道。”
皇后缓缓坐在那里,神色平淡得像是一个无悲无喜的菩萨一般,“至于敬嫔,禁足两个月见不到圣上,这期间谢贵妃回宫,接着便是选秀。
“待她解了禁足,这后宫已经满是新人,到时圣上能不能记起她,就全看她的本事了。”
皇后说着,抬手抚了抚自己头顶象征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身份的金色凤冠。
想起什么,她唇角蓦地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本宫是皇后,若想要什么,何必自己动手?
“她若是有本事,谢贵妃这座大山,就留给她来平吧,是她死还是谢贵妃倒,本宫拭目以待。
“总归,只要本宫一直是皇后……”
敬姝被禁足以后,每日吃吃喝喝睡睡,看看话本,日子无聊却也平静无波。
头两天,御膳房的人还刻意怠慢了一下,送来的膳食又是冷硬难吃。
然而从第三日开始,就又恢复了原样。
敬姝不用叫人去打听也知道,这必然是有陆瓒发话了。
袖青眼看着她每天无所事事的样子,忍不住又开始着急了:
“娘娘,圣上这必然还是记挂着您的,禁足两个月,虽然说起来也是为了护着娘娘,这期间赵嫔是不可能再借着腹中的龙嗣为难娘娘了,可是,眼看着中秋节要到了,中秋节过后,宫中接着便要进行圣上登基以后的第一次大选,听说秀女们都已经陆续进宫了。
“娘娘,您心里就真的一点也不着急吗?”
着急?
敬姝拿着话本,懒洋洋地窝在榻上,一时走神。
她该着急吗?
只不过被陆瓒罚了一下,御膳房那帮拜高踩低的奴才就又开始在膳食上刁难她。
而陆瓒叫人发了话,她的膳食就又好了起来。
有无陆瓒的宠爱,如此的天差地别。
“离中秋节宴还有几天?”半晌,敬姝眼珠动了动,问道。
“还有不到六天了。”袖青答道。
敬姝垂下美眸,娇艳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思索。
片刻后,她终于从那张躺了三天的榻上起身:“去准备笔墨纸砚,另外,再叫陈笑去给本宫准备一套小太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