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尔挑眉,不解。“咱当年怎么说也算得上好兄弟,你俩都是我好兄弟,这不就有关系吗?”易尔:......“我看你俩顶上杠了,有点担心。”霍连摸摸下巴,“这样,你有什么不满你跟我说,我替你骂他!”易尔冷声,“霍总想多了,我对他没什么不满。”生活不易,霍连叹气。他收起玩世不恭,嗓音艰涩,“逐阳真挺难的,各方面都是。小尔,虽然很抱歉,但我还是想拜托你对他多一点耐心,他——”易尔冷声打断,“我也想拜托霍总,拜托让他离我远一点!”
易尔在前院角落的一张木桌处找到了裴楚骁和梦圆。
裴楚骁帮她拉开椅子,又倒了杯水,“干嘛去了?”
易尔将红玫瑰放在桌上,“去祁白说的花田看了看。”
梦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花头,“很新鲜啊,刚摘的?”
易尔拿起水杯小口抿着,“对。你们俩呢?刚才下楼找了一圈都没见你。”
裴楚骁含笑,“去给咱梦圆打听心动男嘉宾了。”
“哈?心动男嘉宾?”
梦圆急忙捂嘴,解释,“我就随口一说!他非去给我要联系方式!”
易尔扬眉,“所以要到了吗?”
裴楚骁扶额,“咱梦圆的眼光,真的很不一样!”
易尔愈发摸不着头脑,瞥见梦圆缩着脖子装乌龟的样子,愈发好奇,“多不一样?展开讲讲!”
“她在一水成熟男性中看中了那个——”裴楚骁努嘴,“你后面第二桌,带眼镜灰头发那个潮男。”
从易尔的方向看去,恰好能看到正脸。
时髦的灰色烫发,秀气的五官,细框无镜片眼镜,一身潮牌.....
易尔眼角抽了抽,“挺帅的,但是不是年龄有点小?”
裴楚骁点头,“那是霍连的堂弟,今年才20岁还是21岁来着?我一听这个年龄,都不敢开口。”
易尔倒吸一口凉气,着实不敢赞同。
这时,霍连从他堂弟旁边起身走向易尔这一桌。
易尔眼角一跳,不动声色。
霍连颇有些吊儿郎当,“方便让我坐坐吗?”
裴楚骁轻嗤,“不方便霍总就不坐了?”
霍连利落地拉开椅子坐定,“那自然不会。”
裴楚骁没好气,“霍总有何贵干?”
“没事,就找咱小尔随便聊聊。”
易尔始终冷着脸,甚至没主动开口。
霍连自然看得出她的态度,他心里也苦啊!
要不是为了自家闷葫芦一样的兄弟,他用得着热脸贴冷屁股吗?
来日若搞一个最佳兄弟奖,他当不了状元也能当个探花!
霍连努力寻找切入点,“逐阳也是,怎么能三天两头拜托你工作上的事情呢?”
易尔拿起水杯喝水,依然不说话。
“不过咱花总,你也了解,就是个工作狂。他自己是工作狂还不够,他希望全世界每个人都是工作狂,真过分!”
裴楚骁瞅见易尔面色不虞,开口,“霍总真会聊天。不仅会聊自己的天,还很会帮别人聊天。”
霍连暗骂裴楚骁,面上笑嘻嘻,“什么我的别人的,相逢就是缘!我都多久没和小尔聊天了?”
裴楚骁无语摇头,为他的厚颜无耻而震惊。
霍连再次转向易尔,“我也愁得很,花二这脾气又臭又硬,比水沟里的石头都恶心。一天到晚得罪人都不知道,真是铁直男。”
话说到这份上,易尔再猜不到霍连的目的,那就纯属她智商有问题了。
“请问霍总,花逐阳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霍连一愣,连连摆手,从善如流,“没有,直接关系自然没有,但你俩有间接关系啊?”
易尔挑眉,不解。
“咱当年怎么说也算得上好兄弟,你俩都是我好兄弟,这不就有关系吗?”
易尔:......
“我看你俩顶上杠了,有点担心。”霍连摸摸下巴,“这样,你有什么不满你跟我说,我替你骂他!”
易尔冷声,“霍总想多了,我对他没什么不满。”
生活不易,霍连叹气。
他收起玩世不恭,嗓音艰涩,“逐阳真挺难的,各方面都是。小尔,虽然很抱歉,但我还是想拜托你对他多一点耐心,他——”
易尔冷声打断,“我也想拜托霍总,拜托让他离我远一点!”
霍连走后,裴楚骁这才问:“你俩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易尔猛地皱眉,虽然很快恢复常态,但情绪波动还是被两位老友精准察觉。
梦圆明显感觉到她的态度,好言相劝,“你俩的关系确实比较复杂——”
“没有,我俩没任何关系!”
易尔说得冷硬且不耐烦,三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她抿了抿唇,有些后悔将自己的情绪迁怒朋友们,却又不想在为花逐阳的事情进行徒劳的解释。
“我先去趟卫生间。”
易尔寻了个借口,急匆匆地往后院走去。
懊恼,烦躁,夹杂着难以名状的伤感,让她一路都心不在焉,自然没注意到自己走错了路,并且拐角盲区有一位端着锅的后厨小哥正大步走了过来。
当易尔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时,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小哥也大惊失色,“小心——”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易尔右臂被人用力一拉,下一秒整个人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啊——”
剧痛来袭,她惊呼出声。
低头看去,易尔发现自己的手腕到手背呈现一种奇异的淡粉色。
花逐阳脸色铁青,搂着易尔大步往后厨走,低吼道:“水池腾开!”
后厨忙碌的工作人员看到易尔的状态,急忙将水温调至最低,并且迅速让开位置。
山上水温低,傍晚时分几乎是自然冰水。
冲刷下,烫伤处表皮炸裂的痛终于缓解了不少,易尔这才打起了精神。
花逐阳一手扶着她的肩,另一手握着她的小臂。
易尔就着这样的姿势抬眸,看到了花逐阳死死拧着的眉头和阴沉着的俊脸。
视线下移,她被花逐阳西装袖子上一大片水渍吸引了目光。
事发突然无暇多想,但此刻回过神来,方才那一锅的热水倾倒,怎么只烫到了她的手腕和手臂处的一小片肌肤?
她被花逐阳拉了一把,似乎整个人都被护在了怀里。而只是冲冷水处理伤处,又不可能造成花逐阳整个小臂袖口都湿透。
易尔紧紧抿着唇,心里直发酸,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卷土重来的怒火。
她一把推开花逐阳,将烫伤的手背到身后,冷冷地看向他,“今天谢谢花总,以后不必再费心,管好自己。”
说罢,易尔最后扫了一眼花逐阳小臂刺目的湿痕,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逐阳追出去两步,看到闻讯而来的梦圆和裴楚骁和她汇合,这才放下心来,回到水池边。
霍连赶来时,他刚把袖口挽起,露出了大片通红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