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空地,支起从山庄顺来的小椅子,舒了口气坐定。确实如祁白所说,这里是散心的好去处——如果椅子再结实一点的话。哐叽一声,她连人带椅子躺在了地上。易尔:......她满脸无语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后把椅子扶了起来。还好,四下无人,不至于太丢脸。易尔小心翼翼地再次坐了下去,刚开始还颇为谨慎,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放松下来,然后——再一次失去重心躺在了地下。易尔决定破罐子破摔,就这样仰躺枕着手臂,望向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易尔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回过身来。
花逐阳向她走来,“李织瑶的事情,让你费心了。谢谢。”
多年社会生活教会易尔藏起自己真实的情绪,但此情此景她真的忍无可忍。
她不理解,为什么花逐阳能如此坦然地同前女友说起现女友的事情。
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语调生冷,“我做的都是我的分内之事,不需要感谢。也希望花总,能够尽到自己的责任。”
说罢,她不去看花逐阳的表情,也顾不得霍连和祁白的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易尔越想越生气,怒火简直冲到了头顶。
绕了一圈,她没找见梦圆的身影,便自己提了个折叠凳,往花田的方向走去。
花逐阳一直看着易尔离开的方向,直到背影彻底消失。
霍连啧了一声,“怎么回事?我看人家对你的态度还不如上次吃饭。”
花逐阳一脸茫然。
祁白适时问道:“易尔和小瑶是?”
“易尔是李织瑶的辅导员。”霍连答疑解惑,顺便调侃了两句,“花二,你说说,什么叫缘分?这难道不是缘分?”
花逐阳靠回墙边,瞥了霍连一眼,没搭话。
祁白将这暗流涌动尽收眼底,面上什么都没问,“我忙去了,你们随意。”
祁白走后,霍连从暗示变为明示。
“你怎么得罪小尔了?我看她那样子还在气头上。”
花逐阳揉揉眉心,拧着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不知道。”
霍连撇了撇嘴,“不过这才是她对待你的正确态度。当年玩失踪分手,换我我也不给你好脸色!”
提到过去,花逐阳的眸色一暗,一句也不反驳。
看着他这闷葫芦的样子,霍连没好意思继续戳他肺管子,“不过这回你得承认了吧?”
花逐阳本来心情就不好,越是追问他越心烦,“承认个屁。”
“爱情是藏不住滴!”霍连摇头晃脑,“你啊,如果真还有想法,就别老借着小姑娘的名头跟人家攀关系!”
花逐阳没好气,“我什么时候攀关系了?滚蛋!”
霍连就爱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和他计较,揣着烟溜溜达达往门口去了。
易尔很快找到了祁白所说的花田。
秋天是凋零的季节,但人工种植的鲜花依然迎风怒放。
她走到空地,支起从山庄顺来的小椅子,舒了口气坐定。
确实如祁白所说,这里是散心的好去处——如果椅子再结实一点的话。
哐叽一声,她连人带椅子躺在了地上。
易尔:......
她满脸无语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后把椅子扶了起来。
还好,四下无人,不至于太丢脸。
易尔小心翼翼地再次坐了下去,刚开始还颇为谨慎,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放松下来,然后——再一次失去重心躺在了地下。
易尔决定破罐子破摔,就这样仰躺枕着手臂,望向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心情还是很差劲。
“昨天刚整理的草坪,躺着还舒服吗?”
易尔被吓了一跳,偏头一看,来人正是花田的主人。
她没起身,就着仰躺的姿势,“舒服,凳子要再稳当一些就更好了。”
祁白微微一笑,长腿一屈,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我的失误,凳子回头就换。”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祁白问道:“消气了吗?”
易尔一愣,“嗯?”
祁白低头看了过来,“逐阳方才惹你生气了。”
听到这个名字,易尔不自觉偏了下头。
祁白没错过她有些抵触的小表情,微微一笑,“不想见他的话,我帮你把人撵走。”
易尔满脸写着不信,“今天试营业,把人撵走岂不是自砸招牌。”
“无所谓。逐阳本来说要加班,我都没给他留房,所以算不得顾客。”
祁白说者无意,但易尔这个听者有心。
显然,今天是霍连看到她后告诉了花逐阳,花逐阳才来了山庄。
认识到这一点,让易尔更加反胃。
她不清楚李织瑶是否已经吐露实情,但无论花逐阳知道怀孕这件事与否,他因为自己这个前女友出现在山庄这个行为总归是令人不齿的。
易尔抬手,将五指张开,透过指缝望天空望去,“你和霍连、花逐阳很熟吗?”
祁白很坦诚,“嗯。我在海城读博,和他俩住得近,性格也蛮合得来。”
正当易尔以为祁白要反问自己相同的问题时,对方却移开了视线。
“回去吧,这会气温开始下降了。别着凉。”
“好。”
易尔确实躺了够久,麻利起身,将椅子折叠起来。
她刚想要提起来,祁白却抢先一步拿在了手里。
“谢谢。”
“客气。”祁白指了指花田,“有喜欢的花吗?今天下午可以随便摘。”
易尔好奇地看他,“只有今天下午?”
“嗯。看你心情不好,特别宽限你半天。”
易尔忍俊不禁,也没客气,去摘了一朵红玫瑰,小心翼翼地避开刺捏在手里。
两人相伴走回山庄门口时,霍连正蹲在垃圾桶旁喷云吐雾,花逐阳则站在路对面的崖边打电话。
听到动静,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花逐阳的视线扫过祁白,最终停留在了易尔的手上。
霍连眯着眼,开玩笑道:“玫瑰花啊?老祁你真不够意思,给我也来一朵呗?”
祁白神色如常,“左转五十米,自己去摘。”
霍连直觉前方有坑,还是毅然决然地跳了,“随便摘?”
“自然。”
霍连:“......那我去了?”
祁白淡笑,“嗯,摘完来前台结账,一朵十万。”
霍连目瞪口呆,“十——你咋不去抢?”
祁白耸肩。反正他是老板,他说了算。
霍连不服,“那小尔的呢?她给钱了吗?”
易尔不想也没兴趣听他们贫,和祁白点了点头后便兀自进了院子。
毕竟霍连给花逐阳个渣男通风报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霍连自然能察觉到易尔不友好的气息,更加纳闷花逐阳到底怎么把人惹成这样。
祁白看着易尔的背影,心里或多或少对她的身份有了猜测。
霍连和他熟,直截了当地问:“有意思?”
祁白勾唇,眼底笑意点点,“没有,别想太多。”
霍连眯眼,没错过他任何一丝微表情。
他回头看了花逐阳一眼,发现对方还在打电话,但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
祁白抬了下下巴示意,转身也回了山庄。
花逐阳打完电话走回来时,霍连正兀自边抽烟边咧嘴笑,看着挺傻。
花逐阳皱眉,“犯病了?”
霍连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你完了,后院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