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小心些。”程天和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吐了口气,“当年咱们设的那个局也并非是天衣无缝,只要陈家人想查,他们绝对能查到。”唐国涛脸上浮现出一抹狠厉,转瞬即逝,“我手下做事你放心,就算是他们觉着有什么蹊跷,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准保他们查不出任何证据!”“不是还有个认人证呢吗?”程天和意有所指,眼睛也往唐国涛身侧空无一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大丈夫做事,得干脆利落,别优柔寡断。”任由程天和怎么劝,怎么说,唐国涛都像是没听懂一样,毫不回应。
唐初七甩了甩头,将这个想法给抛了出去。
最近这段时间,她时不时就会冒出这种想法,让她烦不胜烦。
向来不为自己卜卦的唐初七在第一次发现这种事情的时候为自己起了一卦,卦象不算好,小凶,会有灾困。
唐初七可不觉着自己现在身边的这种安保强度还能让别人给害了。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问题出现在她自己的身上。
唐初七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直到前几天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尚未发生的事情。
那些记忆的主人公有跟她一模一样的脸,但性格却同她完全不一样。
唐初七这才开始怀疑起原主的死因,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的出处。
经过这几日的研究,唐初七才有了一个猜想——原主或许在死后仍有怨念存于人间,就在这个身体里影响着她!
唐初七原本是不打算管的,但卦象小凶其实就是一种提示,要是不闻不问,她就算是不死,怕是也得被这些想法给逼疯。
没办法,唐初七只得开始琢磨这些想法。
谁能想到,竟真的让她窥探到一丝天机,为自己找到一线生存之法——保护陈婉珍、入主唐氏、让欺辱过原主的那些牛鬼蛇神都付出代价!
可这话说来容易,做起来……也没那么难。
等她身上的毒彻底解了,没有活命之忧,解决这些人只是时间问题。
真正让唐初七头疼的是原主时不时地出来干扰她。
看来,她有必要好好跟这人好好谈谈了!
……
话说,陈婉珍回到客厅,还不等程家人开口,就先说了话,“我可以让唐悦清的户口迁回唐家,但,我不会对外宣布,更不会给她举办什么盛大的认亲宴会。”
“陈婉珍,你……”
唐国涛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婉珍一个冷笑给打断了。
“据我所知,你们之前在城郊开发的那块地皮资金链虽然暂时可以运转了,但缺口可还是不小吧。而且,最近那里又有新问题了吧?”
陈婉珍说完,又在唐国涛和程天和父子身上看了一圈,“你们确定只靠沈家,就能让你们那块地皮顺利开发吗?”
唐国涛和程天和的脸色一僵,但很快又都恢复了正常,唐国涛甚至一反常态,脸上带了几分讨好的笑。
“婉珍,我们就听你的,不就是个认亲宴吗,不办就不办了,左右也就只是个养女而已。”
陈婉珍看着唐国涛那张脸,就觉得恶心,索性不再看他,“订婚宴的事儿,你们看着操持,我就不过问了。”
不再管这几个人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思,陈婉珍大踏步地离开了唐家。
为了能尽早掌控唐家,也为了自己和女儿的安全,她现在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陈婉珍心里清楚,订婚宴唐国涛他们肯定是会大办的,她也没准备阻止。
唐悦清现在好歹也能算得上是跟着沈家家主沈长风的,不让她以唐家小姐的身份出嫁,已经是极限了,要是再让她的订婚宴办的太寒酸,就有点儿打沈长风脸的意思了。
她没必要为了唐悦清这么个人去触沈长兴的霉头。
而且,在这儿坐的这一会儿,陈婉珍就已经把刚刚唐初七的意思想了个七七八八了。
沈长兴虽然名义上是包养了唐悦清做情妇,但并不会跟她发生实际上的关系,也不会拦着她跟自己未来丈夫正常的夫妻生活。
沈长兴私下里玩儿的花,这是圈子里谁都知道的事儿,说不准有了人妻这个身份的加持,沈长兴对唐悦清的态度能更好些。
至于唐悦清,她本人自然还是中意程逸宸的。准确地来说,她喜欢的不仅仅是程逸宸的人,还有他的身份、他的未来和他的钱!
所以,唐悦清一定会抓住这个和程逸宸订婚的机会,使尽浑身解数把人笼络在身边。
哦,说不准还会有个她的养父唐国涛!
这几个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一旦有一个人被唐悦清玩儿脱,那等着唐悦清的就是人间炼狱般的未来!
陈婉珍觉得,自家女儿的这个顺着唐悦清的意,让她自己走向深渊的办法的确比自己的办法更让人解气!
只说唐国涛和程天和两个坐在唐家的客厅里面面相觑,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将自家那个已经坐不住的儿子给赶走之后,程天和才开口询问:“陈婉珍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呵。”唐国涛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还不是陈家主家的人要回来了,人嘛,有了靠山腰杆儿自然就硬了。”
“你还是小心些。”程天和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吐了口气,“当年咱们设的那个局也并非是天衣无缝,只要陈家人想查,他们绝对能查到。”
唐国涛脸上浮现出一抹狠厉,转瞬即逝,“我手下做事你放心,就算是他们觉着有什么蹊跷,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准保他们查不出任何证据!”
“不是还有个认人证呢吗?”程天和意有所指,眼睛也往唐国涛身侧空无一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大丈夫做事,得干脆利落,别优柔寡断。”
任由程天和怎么劝,怎么说,唐国涛都像是没听懂一样,毫不回应。
相处多年,两人了解彼此胜过了解自己。
程天和自然也知道唐国涛是什么性子,看他这样就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干脆闭了嘴。
“她毕竟没名没分地跟了我二十几年,我对她很愧疚。”唐国涛眼睑微微下垂,语气里也带着几分落寞。
“愧疚能当饭吃还是能当命活?”程天和到底不忍心多年兄弟为情所累,忍不住低声呵斥了一句,“她没名没分地跟了你二十几年看中的还不是你的权势和你夫人的位置?但凡你今日落魄了,你看看她还有没有那个继续跟着你的心思?”
唐国涛忍不住想起初见那人时的样子,闭了闭眼,语气沉痛,“我再想想。”
“老唐,你要是下不了手,我不介意代劳。”程天和脸色无奈,忍了几回最后还是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