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唐元书松了一口气,道:“先前王大人和府衙官兵去剿匪无人生还后,我想着将陈主簿揽到知府来,只是找了几回却找不到人,也不知她去了哪里?”容成黎道:“听她说是府衙无人,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回乡下了。”唐元书点点头:“原来如此。”雷霆山距离县城仅仅只有几公里远,可山匪敢选在距离县城如此近的地方盘踞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这次前来只是想来了解雷霆山到底是什么状况,容成黎和闻观不敢贸然接近,只在远远的地方观望。
“这是什么?”容成黎朝陈霁明抬抬下巴。
陈霁明将那张纸递给她:“这是王大人遇害前一日交给下官的信件,乃王大人亲笔所书。”
容成黎展开看了一眼,又将信件递给闻观。信件已经皱皱巴巴,字迹却苍劲有力,仿佛满含了提笔人的怒火。
闻观盯着那句“官府举动未形而贼已闻,乃知府暗中助之”看了半晌,问道:“这确是王大人亲笔所书?”
陈霁明重重点头:“的确,那晚我亲眼看着王大人在书房写了交给我的。”
“往常王大人去剿匪虽说不成功,却也鲜有伤亡,可那日带去的所有官兵和捕快均被杀害,我便猜是唐元书已经知道被王大人发现了,这才将人杀了以绝后患。王大人本是叫我拿了信件进京,可我听说小王爷就快要到了,这才躲起来等着。”
陈霁明朝王清越二人看了一眼,继续道:“今日我听城内百姓说小王爷收了清越侄儿做侍,这才敢出来求见。”
容成黎垂眸,虽说王文质明明白白指向唐元书,可如今仅有一封信难以定罪,且若是这么抓了唐元书难免会打草惊蛇。
吩咐闻观将信件收好,容成黎道:“这事我知道了,只是空口无凭尚不能确定真假,你先在府衙内住着,若是需要自会找你。”
“大人……”
陈霁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闻观打断:“你先下去吧,烦请王公子带陈主簿到西边厢房住着。”
等王清越带着陈霁明恋恋不舍走后,容成黎才问闻观:“你有何看法?”
闻观道:“书信所言应该不假,只是唐元书还没有露出破绽,先按兵不动。”
容成黎一拍手:“我也这么觉得。稍后带些兵马到雷霆山看看,叫上唐元书一起。”
“是。”
看着一旁安安静静坐着的许云慈,容成黎面露温柔:“绵绵这些天先不要出门,有事叫下人通传。”
“我知道的。”许云慈乖乖点头。
雷霆山在苍林县西边,从衙门到雷霆山一路大大小小开了不少酒楼商铺,容成黎随意数了数约莫有近二十几家。只是因为来往商人少了,如今各商铺酒楼几乎都没有什么客人,甚至有的已经关了门。
街上行人议论纷纷,容成黎原本还想听听她们说些什么,唐元书忽而驾马上前,问道:“听说陈主簿回来了?”
“对。”
唐元书松了一口气,道:“先前王大人和府衙官兵去剿匪无人生还后,我想着将陈主簿揽到知府来,只是找了几回却找不到人,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容成黎道:“听她说是府衙无人,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回乡下了。”
唐元书点点头:“原来如此。”
雷霆山距离县城仅仅只有几公里远,可山匪敢选在距离县城如此近的地方盘踞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次前来只是想来了解雷霆山到底是什么状况,容成黎和闻观不敢贸然接近,只在远远的地方观望。
看了半天容成黎眉头越皱越紧,怪不得人一直抓不到,就算没有官匪勾结,想到这山上抓人也不容易啊。
“地势高险,沟壑纵横,森林茂密,难以围剿。”闻观冷静做出总结。
容成黎:“……”
真不愧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一针见血。
“正是。”唐元书感叹道,“山匪占据有利地位,下官和王大人多次试图上山都无功而返,甚至有时候还会落入山匪陷阱里。”
“小王爷?闻将军?”见容成黎和闻观久久不语,唐元书试探道:“下官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容成黎回过神来,问道:“唐大人有何看法?”
唐元书面露犹豫,踌躇半晌才出声:“下官认为可能官府内有内奸通匪。”
容成黎和闻观对视一眼,皆是满目惊讶。
“唐大人这是何意?”闻观沉声问。
唐元书依旧犹犹豫豫:“剿匪不力也不完全是雷霆山地势原因,下官发现每回行动之时山匪似乎都知道官府的计划,甚至好几次都差点反被山匪围剿。下官认为应是官府中有山贼的内应与山贼里应外合,这才导致了多次无功而返。”
容成黎问道:“唐大人可知是何人?”
“不知。”唐元书摇摇头,”不过下官倒是有一计可以找出官府中的内奸。”
容成黎和闻观如今思绪全无,听唐元书说有计策,便赶忙让她说来听听。
唐元书道:“如今西南王的贡品被劫,不如我们将被劫贡品的数量扩大一倍散布出去,这样一来便与山匪和内奸手上劫获的数量不一致,那么定会有一方找另一方理论,而后就会露出破绽,便可将内奸抓获。”
容成黎不解,拧眉问道:“可你怎知被劫贡品有多少,若是说少了岂不是让内奸知道是诓她的了?”
“这就得小王爷出马了。由小王爷修书问问西南王,且知道了被劫贡品有多少,日后也好向西南王交代。”
容成黎依旧犹豫,朝闻观道:“你意下如何?”
“可。”
昨日闻观就已经派了士兵在山脚守着,不用担心山匪会下山打劫,且雷霆山一时半会也上不去,眼前按照唐元书所说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三人一合计当即就回府衙写信给西南王,派了信使连夜送出城。
容成黎写完了信从书房回到主院,路上瞧见了一个侍从像是带了个大夫往西边厢房走去,随口问道:“陈霁明生病了?”
许云慈一边帮她脱去外衣,一边答:“不是,是唐音。今日他从苍州城过来说是担心唐大人,我便让他在西边厢房住下了。”
容成黎:“……”
你收男人收上瘾了是吧。
见容成黎面露不满,许云慈继续道:“他摔了脚,行动不便,我哪里好将人赶出去。”
容成黎捧着他的脸揉搓,语气不善:“哥哥还真是人美心善。”
许云慈面上一红,这明明是昨日王清如夸他的话来着。
捧着自己脸的手不愿意放开,许云慈不得不含糊解释:“我看他贼眉鼠眼的,想着不如放在眼皮底下,这样他一举一动也好掌握。你放心,叫人盯着呢。”
见他说话含含糊糊的,容成黎终于放过他,只是语气依旧不算缓和:“你收这么多人,怎不把我也收了?”
“你又不是妖精。”再说了自己早就跟了她,说什么收不收的。
外衣已经被他褪下放到一边,容成黎便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又含了他的唇呢喃:“你才是,绵绵是小兔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