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越州的瘟疫已经到了必须要强制遏制止的地步,这次的事态相比往年要严峻得多,很多药方根本不管用,他与一众太医束手无策。他已经请了一道旨意,迅速撤离城中尚未染疾的百姓,若半月内他们还未找到能根治瘟疫的办法,便只能采取封城的方式,将重疾无救者处死焚烧,永诀后患。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这样干。谢云秋隐约觉得这一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好熟悉,好像他已经经历过一般,但细细一想却又想不起什么。有一次在城中检查完病人情况后,抬头望见一处破木屋,他居然看着看着出神了,恍惚间好似在那里看见了昏迷不醒的沈月华。
此时的越州——
谢云秋拿着收到的消息,脸色越来越黑。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月华会突然起意要来越州,更没想到的是在半路突然杀出来一个李玄度将她带走了。
事情好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但眼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谢云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已经四天没有合眼了。
如今越州的瘟疫已经到了必须要强制遏制止的地步,这次的事态相比往年要严峻得多,很多药方根本不管用,他与一众太医束手无策。
他已经请了一道旨意,迅速撤离城中尚未染疾的百姓,若半月内他们还未找到能根治瘟疫的办法,便只能采取封城的方式,将重疾无救者处死焚烧,永诀后患。
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这样干。
谢云秋隐约觉得这一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好熟悉,好像他已经经历过一般,但细细一想却又想不起什么。
有一次在城中检查完病人情况后,抬头望见一处破木屋,他居然看着看着出神了,恍惚间好似在那里看见了昏迷不醒的沈月华。
但当他缓过神来才发现,哪里有什么沈月华,那里靠着的分明只是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在痛苦的呻吟。
曾经他从未有过这种反常的状态,这让他感到莫名的心慌。
于是,谢云秋在百忙之中给已经回到家中的小翠传了个消息,让她告知所有谢家的商铺,如果有人拿着他的玉牌上门,务必第一时间告知他。
他想,如果沈月华被李玄度强行带走,那么他送给她的那块玉牌说不定到了该用上的时候了。
……
子时。
房门一阵轻微的响动。
一个修长的人影蒙着面缓缓走到沈月华的床边,他将一个香炉小心翼翼挂在了床头,然后静静站在一旁,注视着床上的人儿,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沈月华眉头轻皱,嘴唇紧闭,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李玄度抬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头,指尖缓缓向下,擦过那温润苍白的脸颊,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他想,他本是不愿对她用强的,但如果她执意要去找越州找谢云秋,那他将会将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带走……
越州……一想到这个地方,李玄度太阳穴就突突跳,这次他一定要拦住她,不会再让命运重蹈覆辙。
香炉燃尽。
看着沈月华逐渐舒展开来的面容,李玄度轻轻摘下蒙着脸的布,在她额间浅浅落下一个吻。
“华华,别怪我。”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翌日。
日上三竿,沈月华才昏昏沉沉醒过来,可一睁眼,却发现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垂落的纱帐、绣花毛毡的床顶,以及纱帐外隐约坐着的一个人影……她瞬间清醒!
这是哪?她明明昨晚还在客栈……
沈月华默默整理好衣服,大气不敢出,她朝着那人影忐忑的问道;
“你是谁?”
她隐约感觉那人影非常熟悉,但纱幔重重,她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只见那人突然起身,缓缓朝她走来,沈月华手心微微冒汗,紧张的盯着那越靠越近的身影,穿过层层纱帐,来到了床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
她瞪大了眼睛,心跳越来越快。
男人的手轻轻拨开最后一层纱帘,露出了那清俊的、熟悉的面容,一双桃花眼深深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
沈月华呼吸一窒,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