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江寒砚心里的慌张,越发的扩大。他立刻用指纹开锁。推开房门。房子里,空荡荡的一片。入眼,已经没有任何她存在过的痕迹了。那些小玩偶,那些鲜花……都没了。入户的地方,只整整齐齐的,摆着他自己的鞋。
江寒砚僵了一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猛地一拍桌子。
刘特助颤了一下,这才确定,江寒砚是真的不知道。
可他是孟秘书的枕边人啊?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段时间,孟秘书暴瘦了一圈……
“对,我想起来了,那半个月您在欧洲。”
江寒砚已经混乱了。
“刘昊,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在开玩笑,可……孟秘书亲口和我请的假,说是要安葬老人!”
“不可能!”
江寒砚站起来,卫喝一声。
可下一秒。
他突然想起,前天晚上看到的,许听澜四月底发的那条朋友圈。
灰蒙蒙的色调。
藏不住的哀伤。
“给许听澜打电话!”江寒砚沉声道。
刘特助点头,赶忙拿出手机。
电话拨出去,却再度传来冰冷的机械音。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刘特助惶恐的看向江寒砚。
“立马查她的行踪,我要尽快知道她在那里。”江寒砚声音冷得,好似要将周遭的一切都冻起来。
“是!”
刘特助转身出去。
江寒砚站在那里,呼吸始终平复不下来。
最后,他狠狠一脚,踹翻了身侧的资料架。
外面总裁办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无不噤若寒蝉。
没过一会儿。
总裁专用电梯叮的一声响了。
陆少琛风尘仆仆的从电梯里出来。
“陆总,您怎么回来了?”
“江寒砚在办公室?”陆少琛问。
“在的,不过陆总……”
没等小高把话说完。
陆少琛就直冲总裁办公室去了。
打开门。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肉眼可见的,江寒砚发了很大的脾气。
江寒砚正在打电话。
可对面还是机械音。
“你怎么来了?”江寒砚看了一眼陆少琛。
“许听澜呢?”陆少琛问。
许听澜!许听澜!又是许听澜!
“你问我?我他妈也想知道,她在哪儿!”
“她没回来?”陆少琛惊愕的吻。
“你这是什么语气?”江寒砚意识到不太对。
陆少琛揪着头发,半点潇洒阔少的样子都没有。
“昨晚许听澜被绑架了,你知不知道?”陆少琛拔高声音问。
江寒砚身上的血液,好似瞬间凝固了。
“绑架?”
他快步走到陆少琛跟前,抓起他的衣领子:“你在说一次,谁被绑架了?”
“那个叫龙辉的地头蛇,找了人绑架了许听澜!”陆少琛沉声道,“救援人员赶到的时候,她被龙辉的人,困在即将爆炸的车里,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死了!江寒砚,你怎么能不知道?她给我打过电话!也找过你吧?你他妈怎么会不知道!”
“你不是安排了人在弶城吗?为什么没人保护她!!!”
陆少琛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颗炸弹。
狠狠地落在江寒砚的身上。
“电话……”
江寒砚赶忙拿出手机,翻到了昨晚的那个来电。
“就是这个时间!!”陆少琛大声说道,“你那时候在干什么?你接了电话,为什么还会不知道许听澜被绑架了?”
“我在洗澡,是海瑟薇……”
“你让海瑟薇接许听澜的电话?”陆少琛拔高声音,难以置信,“你明知道她有多在意……”
“闭嘴,你闭嘴!”
江寒砚抓住陆少琛的衣领,将他用力撞到一排书架上。
陆少琛吃痛。
他昨晚喝多了。
早上还没睡醒,钱豪就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和他说了这件事。
听着那些细枝末节,陆少琛差点疯了。
他打给许听澜,许听澜手机关机了。
他跑去医院,许听澜已经走了。
钱豪说得实在凶险。
陆少琛害怕得要命,六神无主的回了沪市。
结果,江寒砚还不知道!
她为他办事,差点丢了性命。
他居然还不知道!
陆少琛推开江寒砚,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服,用前所未有的轻蔑态度和江寒砚说:“卫总,先恭喜你新婚在即。我不耽误您的好事儿,许听澜我去找,不管她是伤了残了,我照顾她!”
说完。
陆少琛转身要走。
可江寒砚抓住他,上去就是一拳头,将他砸倒在地。
“轮不到你!”
江寒砚冷冰冰的甩下几个字。
径直离开总裁办公室。
外面,总裁办的人,连呼吸都不敢有。
不过,总有一些不知道死活的。
“寒砚哥哥!”
白月柔瞅准时机,矫揉造作的跑到江寒砚跟前。
“是不是听澜姐姐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她也是看你订婚,心情不好,你……”
“滚开!”
没等白月柔卖弄完茶艺。
江寒砚一声冷呵。
白月柔吓得一哆嗦。
“去人事领你这几天的钱,然后滚出公司。”
江寒砚丢下这句话。
半点情面都不留的走了。
哪怕是那张更像白秋画的脸,也无法平息江寒砚的盛怒。
他直接去了B1,许听澜常开的车,就停在那里。
江寒砚看着。
脑海里,全是许听澜朋友圈,那绝望又哀伤的九张图。
大半年前,她的外婆就已经死了。
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这半年,她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留在他身边的?
可是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
江寒砚发动车子,直奔许听澜居住的公寓。
房子是一梯两户。
江寒砚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
差不多是从知道,他要和海瑟薇结婚开始。
一开始,他没想留着许听澜。
也不觉得,自己离不开许听澜。
所以,他开始疏远她。
可很快,江寒砚就发觉,没有许听澜在身边,他做什么都不对劲。
那天出差回来前,他才决定。
要花更多的钱,继续把她留下。
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不愿意。
江寒砚站在门口摁了门铃。
然后默数三声。
从前,三声她一定会打开门,笑吟吟的抱他。
可今天……
江寒砚心里的慌张,越发的扩大。
他立刻用指纹开锁。
推开房门。
房子里,空荡荡的一片。
入眼,已经没有任何她存在过的痕迹了。
那些小玩偶,那些鲜花……
都没了。
入户的地方,只整整齐齐的,摆着他自己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