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鹤面色陡然沉了了下来,他稍稍把视线从紧闭着的门口移开,借此平复情绪。-----------------------严曜有点讶异于时觅突然的举动,抬头朝屋里看了眼,但时觅顺手带上的门挡住了他所有视线。时觅把他推到了远离门口的楼梯口,确定屋里的傅凛鹤听不到后才停了下来。“不好意思。”时觅歉然开口。严曜往她身后紧闭着的房门看了眼,看向她:“发生什么事了吗?”“没事。”时觅应,看向他,“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傅凛鹤也没再多言,黑眸落在她脸上:“是不是生病了?”
时觅下意识摇头:“没有,真的就是水土不服,还有饮食也不太习惯,最近忙也没空自己做饭,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才瘦的。”
傅凛鹤抬头往窗外的“辉辰酒店”看了眼,看向她:“以后每天让酒店厨房给你送饭过来,那边是地道的中餐,厨师也是中国人,你应该能习惯。”
“不用了。”时觅轻声拒绝,“我后面课不多,可以自己做饭,不用麻烦了。”
傅凛鹤:“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送个饭而已。”
说着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时觅阻止了他:“傅凛鹤,你别。”
傅凛鹤转头看她。
时觅也微微仰起头看他,很安静:“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要这样。”
傅凛鹤面色很静,看着她动也不动。
时觅也动也不动地迎视他的目光,眼神温柔却又坚定。
她鲜少以这么坚定的眼神看他,傅凛鹤记得她上一次以这样的眼神看他的时候是在他们刚欢爱过后,她还脱力躺在他怀中,相贴的肌肤还残留着彼此的体温,她也是以着这样的眼神看他,轻声对他说,“傅凛鹤,我们离婚吧。”
傅凛鹤微微侧开了头,不看她。
时觅看到他侧脸线条微微绷紧,喉结也剧烈地上下滚动了圈,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她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在一起这么久,她鲜少看到傅凛鹤这样情绪变化的一面。
任何时候他都是情绪平和而包容的,无悲无喜,无怒无伤,像九重天外的谪仙,早已超脱尘世之外,淡泊情志,无欲无求,没有正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
但这样的情绪变化仅是一瞬,再看向她时,他面容已平静如常:“你自己决定吧。”
时觅露出了笑:“好。”
又轻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你。”
傅凛鹤没有接话,面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周身还是有些淡冷的气场。
时觅也没再说话,熟悉的沉默再一次弥漫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以前还在婚姻里时时觅是擅长处理这种沉默的,各忙各的相互不打扰就好,那时还是夫妻,也不用讲究那么多规矩,但现在她是主人傅凛鹤是客,时觅做不到像以前婚姻里时那样心安理得,但又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看着心情不太好的傅凛鹤,正琢磨着要怎么打破沉默时,门铃响了。
“我去开个门,你先坐一会儿。”时觅说,转身想走,又想起茶几置物篮里搁着的检查结果,她怕傅凛鹤看到,马上假装不想让客人看到家里的凌乱般,手迅速把玄关随意挂着的大衣围巾和包包收起,又过去茶几端起置物篮和电视柜上随便摆放的小东西,一起塞进衣柜里,又迅速整理了下头发,一副害怕门外人看到屋里凌乱的一面的样子,一切整理妥当后才回了声“来了”地迎向门口。
自始至终,傅凛鹤只是双臂环胸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她忙碌而紧张地收拾房间,在她走向门口时终于开口:“门外什么人?这么紧张?”
时觅哪里知道门外什么人,她这么忙碌纯粹是掩饰自己想藏检查报告的举动,她一个人住家里也没客人,因而无所谓检查报告随手放,谁知道都快隔着半个地球了,竟还能偶遇他。
“可能是同学吧。”时觅随口应,拉开房门,看到门外的严曜时一下愣住。
傅凛鹤注意到她动作的停滞,看了她一眼,视线穿过她肩膀,看向门外,看到了门口神色焦灼的严曜,视线一顿。
严曜注意力全在时觅身上,没注意到屋里的傅凛鹤。
“林珊珊刚给我打电话说你下午去医院后就……”
“去医院”几个字让时觅条件反射地推了他一下:“我们去外面先。”
说完就赶紧把房门带上了。
傅凛鹤面色陡然沉了了下来,他稍稍把视线从紧闭着的门口移开,借此平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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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曜有点讶异于时觅突然的举动,抬头朝屋里看了眼,但时觅顺手带上的门挡住了他所有视线。
时觅把他推到了远离门口的楼梯口,确定屋里的傅凛鹤听不到后才停了下来。
“不好意思。”时觅歉然开口。
严曜往她身后紧闭着的房门看了眼,看向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时觅应,看向他,“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严曜看向她:“林珊珊说你中午不舒服去医院,她工作忙没来得及和你联系,后来给你发信息没见你回,电话也不接,她担心你出事,拜托我过来看看。”
“是我疏忽了,刚遇到了个朋友没来得及给她回信息,我没事。”时觅看向他,“方便借下你手机给我吗?我给她回个电话。”
严曜点点头,把手机递给她。
“谢谢。”时觅道谢着接过,给林珊珊回拨了个电话,电话刚响了一声电话便被秒接起,“喂?师兄?你去看过了吗?漾漾没事吧?”
“珊珊,是我。”时觅轻声打断了她连珠炮似的发问,“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这半天去哪儿了?急死我了。”乍然听到时觅声音,林珊珊一下就有点绷不住了,“信息不回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你中午那个样子还一个人去医院,也不找个人陪你……”
“对不起啊,我没注意看手机。”时觅很内疚,软声安抚她,“我真的没事,我只是下午遇到了傅凛鹤,没注意看手机。”
“哈?”林珊珊一愣,“你遇到了傅凛鹤?”
她音量不小,旁边的严曜也听到了,不由朝时觅看了眼,又缓缓看向时觅紧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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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傅凛鹤保持着刚才时觅出去时的站姿没变,黑眸也动也不动地盯着屋角某处看,但起伏的心绪并没有因此平复下来,紧闭着的大门也一直没打开。
傅凛鹤扭头看了眼门,抬腕看了眼表,上前,直接拉开了房门。
严曜刚好看过来,两人视线一下在空中相撞,彼此眼中都没有太大波动,只是隔着小段距离,不动声色地打量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