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甚至有些恨这些她曾让他爱的特质,因为他看不到希望。他不甘心,又给鸣柳儿看了她写给自己的信。这次黎鸣柳甚至都没有耐心看完,言之凿凿的说:“这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要不然她怎么会走呢?我一直都说她不在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才不会写这种东西,很傻很丢人!你真不觉得是个笑话吗?”禹伍桀觉得自己都快给她逼疯了。毕竟鸣柳儿真正死过一次,原来的那个灵魂是不是根本就没回来,真的走了,不在了?
丫鬟顺着黎鸣柳的话下意识问道:“不是夫人还能是谁?”
“我觉得她已经死了,她不是你们看到是这个我,我不是你们的她,懂么?不懂我也说不清了,反正我和她,是两个人,我们不同。”
丫鬟惶惑不已,将这些话如实回禀给禹伍桀。
禹伍桀越发恐慌不安,朝着黎鸣柳一遍又一遍强调:“你们是一个人,区别只是有没有记忆。”
“不可能,若是我有记忆,我也不会是三年前的黎鸣柳了,她那时候的幸福毫无杂质。再往下,我感觉那会是一个可怜人的故事。你说她跌下来的时候,多少人在看笑话?就等着这一天呢,终于来了,就知道会这样……”
黎鸣柳说着这些令人心惊的话,语气还是淡淡的,好像在点评别人的事情。
最后她拧着眉说道:“别给让人给我说这些了,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她们都说她幸福,那真的是她自己的感受吗?”
禹伍桀深深被击溃,觉得自己像是个无所遁形的小丑。
她聪慧过了头,直觉敏锐,性情固执。
这一刻他甚至有些恨这些她曾让他爱的特质,因为他看不到希望。
他不甘心,又给鸣柳儿看了她写给自己的信。
这次黎鸣柳甚至都没有耐心看完,言之凿凿的说:“这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要不然她怎么会走呢?我一直都说她不在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才不会写这种东西,很傻很丢人!你真不觉得是个笑话吗?”
禹伍桀觉得自己都快给她逼疯了。
毕竟鸣柳儿真正死过一次,原来的那个灵魂是不是根本就没回来,真的走了,不在了?
他抱着她,深深汲取属于她的气息,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这是你给我的珍贵的礼物,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并且去实践它们。鸣柳儿,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只是没想起来!”
黎鸣柳想说自己没有一辈子了,感觉到颈窝蓦地沾上湿润,身子一僵。
算了,随他怎么想,跟她无关。
老太君每天都来跟黎鸣柳聊天,说别人是多么多么羡慕她有个这么好的孙媳,要她快好起来,带她出去玩。
“别人怕担事,都畏手畏脚,还好你坚持用了另一种方子,托你的福,我这把老骨头如今才能这么硬朗!”
她怎么夸,黎鸣柳都只是淡淡的笑。
“鸣柳儿,我还想听你再叫我‘祖母’。”老太君拉着她的手,眼睛红了。
“祖母。”
老太君一愣,没想到鸣柳儿这么爽快。
黎鸣柳接着说道:“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您想听,我就叫,祖母。”
她的神情不带一丝讽刺,是真的这么认为,这个称呼即便叫了,跟叫路上任何一个老婆婆没区别。
日复一日的无力感在禹家几个人的心中蔓延。
宫里的太医和民间有名的大夫都来看过,都知道黎鸣柳是心病,但都束手无策。
眼看着黎鸣柳一天天瘦下去,好像只剩下一副皮囊,内里早就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