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安却不满他的敷衍,娇嗔道:“陛下莫不是在哄臣妾的。”那是我不曾有过的神色,也是我从来做不出的表情。我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我永远成不了楚赢所爱的这类女子。所以他才会爱上了别人,因为我给不了的,柳枝安却能。我的声音都泛着一丝苦涩。“楚赢,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我不是柳枝安,也做不成柳枝安。”“你我注定,会是两条道路上的人。”楚赢沉眉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柳枝安得不到回答,仍要纠缠不休,倏然落下几滴泪来。
或许是江云初的话有意无意的在他心底埋下了一颗种子。
但追封的圣旨一下,立时便冒出了不少反对的声音。
“为国战死已是她的莫大荣誉,如何还能得如此殊荣?”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楚赢一一扫过,我随着他的视线,也扫过几张熟悉的面孔。
出言反对的具是与丞相私交甚近的官员。
“此事朕意已决,不必再说。”
他沉着脸拂袖离开。
他没有如往常一般,去坤宁宫同柳枝安一道用膳。
只是他不去,柳枝安的宫女却来请了。
“陛下,娘娘已经备好晚膳,邀您一同用膳。”
楚赢蹙了蹙眉,还是转道去了坤宁宫。
只是这日,楚赢却一口没动。
“怎么日日都有这道梅苏汤?”
“陛下不是爱喝的吗?梅苏汤味浓,臣妾费了好大心思才掩去了药膳味道,入口正好。”
柳枝安立时流露出一丝不安:“陛下若是不喜欢,臣妾日后多换些花样。”
楚赢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喝了几口。
我不由得想起去年年关将至时,楚赢微服与我出游江南那日。
夜市街道上熙来攘往,热闹不已。3
连楚赢素来冷淡的眉眼也被灯火映照的柔软了几分。
我们住在一家客栈中,我第一次入厨房,为他做了一道莲子清羹。
那是我私下请教名厨学了许久的,但楚赢却没看一眼,更遑论尝一口。
“原来爱与不爱,是如此显而易见的。”
我自嘲笑了笑,但如今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已经死了,心也一样。
这时,柳枝安拉住楚赢的手。
“陛下之前不是说,要带臣妾去看京郊的丹云林吗,可还作数?”
我蓦地怔住了,京郊那片丹云林,是我与楚赢互明心意的地方。
那时他站在枫树下,对我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然而如今却做不得数了。
楚赢敛下眉眼,答得言简意赅:“自然。”
柳枝安却不满他的敷衍,娇嗔道:“陛下莫不是在哄臣妾的。”
那是我不曾有过的神色,也是我从来做不出的表情。
我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我永远成不了楚赢所爱的这类女子。
所以他才会爱上了别人,因为我给不了的,柳枝安却能。
我的声音都泛着一丝苦涩。
“楚赢,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我不是柳枝安,也做不成柳枝安。”
“你我注定,会是两条道路上的人。”
楚赢沉眉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枝安得不到回答,仍要纠缠不休,倏然落下几滴泪来。
往日一露出这样的表情,楚赢总会心疼。
然而今日,楚赢却似乎有些心烦了。
“这点小事也值得哭吗?”
他近日本就因为登州旱灾和朝政琐事烦扰不堪,眼下回了宫还要安抚柳枝安。
他冷冷道:“朕承诺过的事情,从不说第二遍。”
说罢便撇下柳枝安径直走了,但他并未回寝宫。
我静静跟着,才慢慢发觉,这是去往将军府的路。
“来这儿干什么?”
我心下一紧,不知楚赢此行何意。
然而他什么也没做,也什么人都没带。
他独自一人推开了将军府的门,步入其中。
时隔多日,我再次回到了这里,竟觉恍如隔世。
他仿佛漫无目的地走着,推开了我书房的门,桌案上还放着几册孤本兵书,是他所赠。
他怔了片刻,兀自低语。
“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