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天毅和阮婺秋对视一眼,惊疑的看着父皇和我,朝李德海大喊,「李公公,还不动手!」李德海飞身而起,将意图捉我当人质的阮婺秋拿下,「丞相大人吩咐咱家做什么?」「你……」单天毅大惊失色。父皇咳了咳,坐直了身子,「恐怕要叫单爱卿失望了,爱卿能无声无息的换了伴朕三十余年的人,朕自然也能换回来。」我伸出手指夹开横亘在脖颈上的利剑,「刀剑无眼,大人当仔细些!」喊杀声逐渐逼近,宫殿大门再次被打开,席庭披甲执剑迈步走了进来。「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乱臣贼子已尽数伏诛,请陛下安心。」
冰凉的触感让我不寒而栗,濒临死亡的感觉可真不好受。我缩了缩脖子,面上带着笑继续和单天毅周旋拖延时间。
席庭说待他回来一切都会结束,眼下他尚未出现,我得尽可能保全自己和父皇。
「单大人这可冤枉驸马了,本公主与驸马不和已是人尽皆知。之所以知道,还要多谢单大人的女儿单小姐。」
「单舒然?她没疯?」单天毅怒眉倒竖,很快他又笑了起来,「她倒像是本相的女儿了。不过,就算公主知道了此事又如何?眼下京中尽在我的掌握之中,驸马回不来了,纵然公主机关算尽,也无力回天。」
「父亲大人何必跟他们废话,」阮婺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柄匕首,「尽早下旨,皇姐也能少受些折磨,刀剑无眼,父皇不心疼吗?」
「朕自认待你单家不薄。」父皇怒视着单天毅,说出的话却有气无力。
丹药吃得太多,他的身体亏损的厉害。雨急风狂,天气骤凉,父皇只着一身中衣,怕是要着凉了。
「待我单家不薄?」单天毅冷笑,「从你把婉柔纳进后宫为妃之日起,我便想着掀了你这皇位!」
殿外再次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兵戎刀戟碰撞的叮当声,援军到了,我心中松了口气。
单天毅和阮婺秋对视一眼,惊疑的看着父皇和我,朝李德海大喊,「李公公,还不动手!」
李德海飞身而起,将意图捉我当人质的阮婺秋拿下,「丞相大人吩咐咱家做什么?」
「你……」单天毅大惊失色。
父皇咳了咳,坐直了身子,「恐怕要叫单爱卿失望了,爱卿能无声无息的换了伴朕三十余年的人,朕自然也能换回来。」
我伸出手指夹开横亘在脖颈上的利剑,「刀剑无眼,大人当仔细些!」
喊杀声逐渐逼近,宫殿大门再次被打开,席庭披甲执剑迈步走了进来。「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乱臣贼子已尽数伏诛,请陛下安心。」
他的身后,是白衣裹素的陈贵人。
「婉柔,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昔日被迫分隔的恋人就在眼前,单天毅再难维持镇定,死死将人抱住。
陈贵人平静的望着他,眼底隐然泛泪,「二哥,收手吧,你错了。」
后者望着陈贵人的眼睛里温柔如水,「不,是他们害得你我分离,他们把你送进了那吃人的后宫,我怎能……」
话未说完,鲜血从胸前喷薄而出。他猛然睁大了眼睛,缓缓低下头,一枚金钗从背后刺透了他的前胸,利刃泛着的金光与血色交织在一起,有如传说中开在奈何桥畔妖冶的曼陀罗。
眼中的泪终于落下,陈贵人嘴角也溢出了血沫,「别怨我,二哥,黄泉路上我陪着你……」
崩溃嘶吼的阮婺秋被众人拿下。
……
殿内归于平静,曲终人散,尘埃落定,我遥望着三丈开外的席庭,缓缓勾起唇角。
含元殿外横尸遍野,兵士和宫人们忙着清理。磅礴大雨将血水冲刷干净,雨后初霁,一弯新月遥挂夜空。
席庭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终是忍不住的问,「公主那日说待臣回来有话要说。」
我驻足回眸,「本公主有说过吗?」
瞧着他眼神一点点的暗淡下去,我忽而踮脚勾住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轻声道,
「小鱼哥哥,阿朝好想你。」
可惜那一瞬他脸上的神情我还没看够,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