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渐渐往后翻,里面的主角由三人变成了我和孩子两人。周庭桉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常常夜不归宿。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男人突然之间性情大变。恬恬将相册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一张我三天前拍的合照。照片里,我将她抱在怀里,空洞的眼神没有太多情绪,唯有对孩子的不舍。恬恬闭着眼睛,脸轻轻的朝照片靠了上去:“妈妈,抱抱。”一股酸涩之感涌上心头,我虚抬着手,从恬恬脸上抚过:“恬恬,妈妈也想抱抱你。”
三岁的女儿抱着我尸体睡了三天时,
消失了半个月的丈夫,正在为白月光的儿子庆祝生日。
女儿打去电话,他冷漠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温落鱼,我最后给你三天时间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不然法院见!”
说完,他不给女儿说话的机会:
“我还要开会,不签字就别再打来了。”
可还没挂断的电话那边,清晰的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女儿不懂,可我却再明白不过。
这是我爱了一生的男人。
我死在家里尸骨未寒,女儿无人问津,他却.…….温香软玉在怀。
何其可笑!
……
我叫温落鱼,死在二十八岁生日的这一天。
我吞了一瓶安眠药,躲在衣柜里死去。
因为放心不下才三岁的女儿恬恬,我的灵魂一直漂浮在她身边。
清晨,女儿醒后,一直找不到我。
她拿着我的手机哭着拨通了周庭桉的电话:“爸爸!妈妈不见了!”
电话那边的周庭桉语气冷淡:“周恬恬,你妈又让你撒谎,她人呢?叫她过来接电话!”
“不是,妈妈没有……”恬恬的小嘴委屈地噘了起来。
周庭桉认为我就在旁边,根本就不听恬恬的解释,直接拔高了声调。
“温落鱼,别耍花招,这个婚我离定了!”
说完,他直接就挂了电话。
恬恬看着渐渐黑屏的手机,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爸爸,我没撒谎,妈妈真的不见了。”
我手忙脚乱的想给女儿抹眼泪,可手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恬恬,不哭。”
是我不好,死的时候留了遗书在家。
却忘了周庭桉根本就不会回家,以至于这两天,都没人管恬恬。
恬恬吸了吸鼻子,胡乱的伸手在脸上抹了两下,踩着椅子看向窗外。
“妈妈,我好想你,你快回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张开双手,虚抱住她,仿佛她真的就在我怀里一样:“恬恬,妈妈一直都在啊。”
不知过了多久,恬恬哭累了,她揉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从椅子上下来。
“妈妈,恬恬肚子饿。”
恬恬朝餐厅走去,挂着泪珠的小眼睛落在了餐桌上。
她踩在小板凳上,扶着桌子站了上去,想去拿桌上的恒温水壶。
我顿时慌了起来,赶紧阻止:“恬恬,小心烫。”
可我的手,再一次穿透了她的身体,根本拦不住她。
恬恬双手抱着水壶用力提了两下,发现小胳膊根本提不动,只能委屈的瘪了瘪嘴巴作罢。
她看着一旁的奶粉罐,直接打开盖子,用勺子舀着吃了起来。
看到恬恬吃得满嘴都是黏糊糊的奶粉,我心里难受得厉害。
“恬恬,擦擦嘴。”
我蹲在恬恬面前,无措地抬起手想要帮她擦一擦嘴边的奶粉,却无能为力。
没想到恬恬自己拿着纸巾有模有样地擦着嘴角。
她懂事的样子,让我鼻头一阵泛酸。
她才三岁,本该是窝在爸爸妈妈怀里撒娇的孩子,可以后却得一个人面对外头的风风雨雨。
我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一时间心如刀割。
恬恬擦干净嘴角后,回到沙发边的地毯坐下。
她弯腰从茶几底下掏出一本相册,盘腿坐在地上翻看起来。
看着里面幸福的一家三口大合照,她开心地嘟囔:“爸爸妈妈!”
我飘过去一看,那是女儿一岁时,我们一家三口拍的亲子照。
那时,我和周庭桉感情正浓。
我们像寻常夫妻一样,给孩子拍亲子照,他也会笑着面对镜头喊我“亲爱的”。
照片渐渐往后翻,里面的主角由三人变成了我和孩子两人。
周庭桉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常常夜不归宿。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男人突然之间性情大变。
恬恬将相册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一张我三天前拍的合照。
照片里,我将她抱在怀里,空洞的眼神没有太多情绪,唯有对孩子的不舍。
恬恬闭着眼睛,脸轻轻的朝照片靠了上去:“妈妈,抱抱。”
一股酸涩之感涌上心头,我虚抬着手,从恬恬脸上抚过:“恬恬,妈妈也想抱抱你。”
只可惜妈妈已经死了,再也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知道我的离开,会让你如此难过,妈妈一定会顽强地活下来。
突然,一张照片从相册的夹缝里掉落下来。
恬恬弯腰捡起,我也跟着凑过去看。
照片里,身穿婚纱的我和周庭桉并肩而站,他的另一边,站着我的伴娘许悠然。
她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最好的闺蜜。
看到许悠然,恬恬表情一变,气呼呼地指着她:“坏女人。”
我不解恬恬为什么要这样说。
定睛一看,才发现照片里的周庭桉和许悠然竟然十指相扣,宛若一对。
而穿着婚纱的我,站在那里,宛若小丑。
刹那间,我脑海里好似有什么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