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生才恍然醒悟,真正的江宁,皮囊下包裹着的是一颗毒心。就像她话里骂自己的一样。看着他茫然无措的眼神,江宁真解气:“怎么这副表情?是不是好奇那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江宁去哪了?”她凑过脸,近乎嘴皮贴在他耳根子上:“真是抱歉,这就是本来的我。”男人手指间的力道忽然收紧。疼得江宁“唔”出声来。猩红的眼睛,瞪着他:“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她就是要让他失望,求之不得。下巴骨裂般的疼痛加剧,约莫过去半分钟,周敬生松手了。
江宁没给他得寸进尺的机会。
手掌推着门往外压,她不信周敬生不松脚。
几秒钟后,男人的神色从冷漠,变得有些紧促起来。
江宁真是受够了,手指一松,冷声道:“周敬生,不是我不敢用力伤你,是觉得没必要,我跟你已经是过去了,请你自重。”
周敬生听到这话,都想笑。
他目光笔直的投射过去,打量女人的脸。
不施粉黛的娇脸,粉中渗红。
“把钱退回去,你要什么跟我来提。”
江宁觉得他这副样子,颇为恶心。
她嗤笑一声,好讽刺的道:“跟你提?去哪提?去以前我两滚床单的酒店,还是你房间?我这么去找你,谁知道周喃喃那个疯子会不会再整我。”
“阿宁,别这么说囡囡。”
“那我要怎么说她?赞美她让我休假两个月,在家养病吗?”
“我进去跟你谈。”
江宁没打算让他进门,手虽然没推门。
但身体挡在门口。
他周敬生有本事直接把她抱走。
“只要你敢再碰我,我就喊救命。”
这里是北院,哪怕周敬生再有正当的理由,谁会信?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深更半夜跑到她这来,脑子正常的人都看得懂。
打蛇打七寸,江宁这次胜券在握。
不过不如她所料的是,周敬生拉住她,将她拽出了房门。
头跟胸,同时撞击坚硬的骨头。
他顺手将她圈在怀里,抵上身后墙壁。
那动作来得不要太利落熟练。
江宁背脊紧贴着墙,动弹不得。
周敬生左腿岔开她的腿,抵在她双腿之间,左手撑住她脑后的墙面,下巴被他右手捏紧抬高:“你拿什么跟我斗?仗着大哥大嫂对你的那点疼爱?”
“周敬生,你这么激动,是见不得我嫁给你侄子吗?”
她的话,比他的更掏心。
同样的问题,周敬生暗自心里问一遍自己。
在外人看来江宁这样的尤物,嫁给周巡确实是暴殄天物了。
不过周敬生疼侄子,在江州那是出了名的。
哪怕是全江州最耀眼的女人,也配得上周巡。
周敬生腿往前顶,江宁彻底不敢动了。
她脸上萦绕开嘲讽又讥诮的笑,抵着视线去看他的腿:“也对,毕竟都被你玩烂了的女人,现在要嫁给自己亲侄子,多少心里不舒服。”
从进周家起,江宁就被沈慧心教养得特别好。
乖巧伶俐,温顺漂亮。
六年里,江宁一直对他言听计从,有求必应。
周敬生才恍然醒悟,真正的江宁,皮囊下包裹着的是一颗毒心。
就像她话里骂自己的一样。
看着他茫然无措的眼神,江宁真解气:“怎么这副表情?是不是好奇那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江宁去哪了?”
她凑过脸,近乎嘴皮贴在他耳根子上:“真是抱歉,这就是本来的我。”
男人手指间的力道忽然收紧。
疼得江宁“唔”出声来。
猩红的眼睛,瞪着他:“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她就是要让他失望,求之不得。
下巴骨裂般的疼痛加剧,约莫过去半分钟,周敬生松手了。
如触摸过嫌恶的物体,他擦了擦手指皮肤。
挪开腿,往后退却几步。
江宁整个胸部瞬间轻松,呼吸导致她胸口起起伏伏,高低升落,她曲线傲人,连自己都能看清那挺起的位置,幅度很大。
心口的恶气排解。
她靠着墙面,轻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打算跟阿巡好好过。”
周敬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距离她不到半米的位置。
江宁再次提口气:“那一亿我不会还回去的。”
话音落下。
只见男人眼底快速闪逝一抹复杂。
正因为她太了解周敬生跟周正耀,所以江宁才要紧握住这一个亿的资本。
与其说江州瞬息万变,不如说周家亦同。
周敬生眯起眼眸:“江宁,别做得太过分。”
江宁已经平息好了气息。
站稳脚跟,背脊挺直,她脸庞露出疯批般的笑:“要是小叔你能出两个亿,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把这个钱还回去。”
女人变脸变得太快。
前一秒钟还跟她争执得面红耳赤。
这一秒已经平静到纹丝不乱了。
甚至她还能笑着跟他提出这种要求。
跟她相处十几年,在一起六年,他对她的熟悉程度,可以说连她身上哪个位置有痣都一清二楚,却唯独周敬生摸不清她的脾气。
他嘴角僵硬的上翘起:“两个亿,十个你也卖不了这么多钱吧!”
江宁笑容中已掺杂讽刺:“那要看是谁买,你不缺钱。”
全江州的人都知道,他周敬生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跟钱。
女人如过江之鲫。
钱能绕地球转圈。
周敬生的眼睛一眨不眨,那眼神,江宁都怀疑他会径直掐死她。
等着他开口。
估摸两分多钟,她小腿站得有些肿胀发疼,听到周敬生开了口:“好,我给你两个亿。”
“谢谢小叔。”
他目光又冷又锐利,像是一把刀子,戳在江宁的脸上:“两个亿买你嫁给阿巡,不过阿宁,但凡我见着你跟别的男人……”
她懂的。
心底沉重不已。
江宁表面却是波澜不起:“两个亿跟外边那些臭男人,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门对面的挂钟在滴滴哒哒的走动作响。
她顺势看了一眼。
每到这个点,秦姣都会给她受一些润肺补肺的汤饮上来。
江宁说:“我劝你最好先走,不然小心待会走不了。”
周敬生眼球微微蠕动下。
就听到楼下客厅,正有人进来。
面前男人脸色黑沉几个度,想当然是他误会了,以为江宁要设计他。
“落水后我一直肺不好,大伯母心疼我,每天都会赶着这个点来给我送药膳汤补,我没那个心情,考虑这么恶心的伎俩去算计你。”
江宁也不虚,开口解释,不过她语气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得周敬生心里如火烧。
最终,周敬生趁着秦姣没上楼之前离开。
他走的后门,成功跟秦姣错开方向。
秦姣给她送汤,江宁装得若无其事。
看着她,秦姣满眼都是光:“宁宁,阿巡过几日就从国外回来,听说在那边还学会了马术,也算是老天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