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顾景承跟你也算是青梅竹马,至少他不敢骑到你头上来。”乔绮看事情的角度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道理都懂,可盛蓝音这人,对婚姻没期待,男人十有九渣,还有一个废。“青梅竹马?”盛蓝音冷笑:“当初我爸满世界的追我妈,把她宠上天,以她为尊。”“在外厮杀回家下厨,所有人都在羡慕我妈命好,心狠手辣的赌王唯独对她一个人臣服。”“结果呢?”年过半百突然病逝,然后那个专情宠妻的好男人,第二年就带着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登堂入室。
乔绮,澳城黑帮乔家老大。
港澳一带的黑帮都由乔家压着一头,包括田家帮也得每年给乔家“上税”。
而乔绮,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坐上黑帮老大宝座的女性。
能在一群不要命的狠人手里夺过黑帮老大这个头衔,乔绮靠的是硬碰硬的厮杀。
她这人,只有狠。
外界提到她,脑袋里第一认知是九年前那场血洗整个乔家的夺权之战。
乔家老家主病危,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夺权厮杀关注点在七个儿子身上。
却没想到,最后杀光七个兄长,踩着血水从乔家拿着家主戒走出来的人,是从小安分守己、乖巧听话的私生女乔绮。
她这张脸,太干净了,清冷乖巧的长相,私生子的身份让她从小在家里就受尽歧视,乔家主不喜欢她更是众人皆知。
甚至,在家产继承战中,她排不上号,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哪怕她拿到了家主戒,乔家也没几个人愿意臣服。
不服,就打到服。
乔绮上位后,关上乔家大门。
用了一周时间,将乔家格局从内到外血洗了一遍。
顺应她的人飞黄腾达,出门时手里拎着大袋的美金。
不顺应她的人,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再也没走出那扇门。
黑帮的事,港澳政府并不管。
这是无数年达成的默认契约,每个帮派换人,免不了腥风血雨,一个月内,政府视而不见。
若一个月还是没搞定,政府会出面,联合其他帮派一起,将这整个帮派彻底抹灭不复存在。
而乔绮,是用时最快手段最狠的一个黑帮老大。
她比盛蓝音大十岁,在被乔家人侮辱折磨时,是小盛蓝音帮了她。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废物,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
只有盛蓝音懂她的坚韧聪明,怜惜她的身世,给她属于人的尊重。
她的母亲不是小三,而是被乔家主强奸才有的她,她的存在天生就是罪恶,成人的世界对她都是凌辱。
只有小小的盛蓝音,那个眼底没笑容,却会给人温暖的小女孩会把她当人看待。
这场近身博弈来到尾声,盛蓝音掐住乔绮脖颈,略胜一筹。
乔绮被她白皙的手掐着脖颈威胁着生命,却笑得宠溺:“这六年部队没白待。”
盛蓝音松开手,吐了口气,扭来扭去的活动筋骨:“你也不赖。”
乔绮舔了舔嘴角被小丫头揍的伤,纵容的捏了捏她的脸:“弄的这么狼狈,又跟赌王吵架了?”
盛蓝音没说话。
乔绮也不生气,牵着她就往浴室走:“先洗漱,我让人准备晚餐。”
十分钟后,两人洗漱结束,换了身全新衣服出来。
乔绮递给盛蓝音碗筷,主动打开话题:“田家帮那边要我帮忙吗?”
在澳城,只有乔绮想,所有帮派都得乖乖送上门。
“不用。”
盛蓝音却想靠自己:“这么蠢的做法,不是四位姨太能做的出来的。”
她更偏向于所谓的兄弟姐妹们。
至于是谁……
能干出这种蠢事,都不足为惧。
现在让她苦恼的是另一件事:“老头让我明儿去相亲。”
乔绮:“??”
“相亲?”
她哭笑不得:“你?”
盛蓝音点头,没骨头似的瘫倒在沙发里,生无可恋:“跟顾景承那渣男。”
“盛家跟顾家联手,这对你来说有利无弊。”
“而且,顾景承跟你也算是青梅竹马,至少他不敢骑到你头上来。”
乔绮看事情的角度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道理都懂,可盛蓝音这人,对婚姻没期待,男人十有九渣,还有一个废。
“青梅竹马?”盛蓝音冷笑:“当初我爸满世界的追我妈,把她宠上天,以她为尊。”
“在外厮杀回家下厨,所有人都在羡慕我妈命好,心狠手辣的赌王唯独对她一个人臣服。”
“结果呢?”
年过半百突然病逝,然后那个专情宠妻的好男人,第二年就带着一个女人和三个孩子登堂入室。
其中两个比她都要大。
男人眼里,哪有什么真爱,女人不过是传宗接代的玩具罢了,若是失去了功能,再爱也会被毫不犹豫的抛弃。
这话乔绮无法反驳,“所以你怎么想的?”
乔绮很霸道:“若是你不想,明天我让人把姓顾的绑了就是了。”
简单粗暴,这很乔绮。
“去也不是不行。”盛蓝音笑了一声:“但不能就这么去。”
很显然,大小姐心里已经有盘算了。
乔绮了然,跳过这个话题,“听说赌王打算让你去总公司。”
“去。”盛蓝音回答的很干脆:“这是我的家产,就算不想要,也不能白送人。”
赌王发家致富可没网上说的那么传奇。
一开始,他一无所有,是京都萧家大小姐萧书鸢用自己的嫁妆支持他一步步走出来的。
赌王的商业帝国,至少有一半是属于萧书鸢的。
既然回来了,该拿的,她一分不会少的拿回来。
#
夜幕降临,暴雨初歇。
整座城的燥热被暴雨冲刷的一干二净,空气中透着几丝凉意。
暗夜之中,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沿着盛家后院白墙翻上了顶部。
刚下过雨的楼顶充斥着树木清香,暖棚还往下一滴滴的滴着水。
盛蓝音走过去,盘腿在秋千上坐下。
正准备闭着眼睛假寐,入口花坛处传来轻微动静。
闭着眼睛的人儿眉头一拧,声色严厉:“出来。”
那端安静了两秒,然后一个小身影端着果盘犹犹豫豫的挪了出来。
盛蓝音掀开眼皮看去,是五房的小儿子盛浔。
也是赌王最小的儿子,七岁半的小学生。
盛蓝音进部队时,这小家伙才刚学走路。
“你怎么来了?”大小姐对着这双亮晶晶的眼睛,终究是狠不起来,只是肉眼可见的不耐烦。
“姐姐~”盛浔直勾勾的盯着盛蓝音,捧着果盘的小手拽紧,有些紧张又期待:“你想吃水果吗?”
盛蓝音扭头看去,小家伙胖乎乎的小手努力捧着果盘,满眼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