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娶到你是国公府的福气,也是阿逸的福气。”范氏给谢莞灌迷魂汤。谢莞谦虚一笑:“娘言重了,儿媳只是做了儿媳该做的事情,能为娘分忧,儿媳很高兴,下次有这样的事情,娘再交给儿媳。”范氏没想到谢莞这么大方,是她看走眼了。谁说她抠门有外心的,这不tຊ一万两银子拿出去,既不抱怨又不推辞,比她都干脆。如此好儿媳,她都要另眼相看了。“好好好,以后都交给你处理。”有人上赶着掏钱,她高兴都要来不及呢!
蔡嬷嬷看着吐血的范氏,慌了:“太医,快去叫太医。”
范氏抬了抬手:“让少夫人去招待怡红院的老鸨。”
蔡嬷嬷跟着范氏几十年,一听就知道范氏打的什么主意,主仆对视一眼,蔡嬷嬷点头,派人去找谢莞收拾烂摊子。
谢莞没想到,她都避开了,范氏还能把她揪出来。
让她去招待老鸨,不就是去平账。
这是有惦记她那点陪嫁银子。
范氏倒是会算计的。
西棠气不过:“少夫人别去,这一去,就要掏一万两银子,那个贱人搞出来的烂摊子,凭什么要少夫人出银子。”
谢莞笑道:“谁说我要出银子的?”
西棠不解:“夫人既然有银子,还让少夫人去做什么?”
谢莞眨眨眼:“等会你就知道了。”
西棠看着胸有成竹的谢莞,大步跟上去。
老鸨在花厅喝茶,看着气派的燕国公府,只有羡慕。
要知道以前她可没机会登门,多亏了那个叶嘉月,要不是那个外室给她这个机会,这辈子怕是都不知道国公府长什么样。
没想到啊,她一个小小的决定,不仅让怡红院客似运来,碾压其他青楼,成为京城风头最盛的青楼,还见识了国公府的气派。
更重要的是,还挣了国公府一万两银子。
现在走出去,谁家不是议论怡红院和国公府。
堂堂国公府和怡红院这种勾栏之地相提并论,怡红院高攀了。
世人谁不喜欢拉别人下水?
怡红院也不例外。
谢莞一露面,便看见三分得意,七分自喜的老鸨,正刮了刮茶沫子喝茶。
听见动静,老鸨看了过来,目光一顿,一双阅人无数的眼扫过谢莞的脸,饶是敷了不少铅粉,也藏不住脸上的皱纹。
老鸨一笑,脸上多了几道粉褶子:“奴家拜见少夫人,少夫人万福。”
谢莞颔首:“老嬷嬷请起。”
原本想嘲笑几句国公府的,瞧着谢莞这做派,到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余光看着谢莞,老鸨没想到小公爷犯了男人的通病,如此端庄大气,温婉贤雅的夫人不知道疼惜,竟然捧一个不入流的外室。
老鸨和叶嘉月打过交道,说实话,那个叶嘉月除了有点巧思,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心思颇多,虚伪做作,又粗俗野蛮的女子。
没想到那样的女人,竟然入了小公爷的眼。
果然香的臭的,只要是自己没吃过的都要咬一口。
谢莞察觉老鸨的目光,笑容淡淡,直言不讳:“老嬷嬷来是为了要账?”
老鸨点头:“三天前,府上的叶姑娘,拿着小公爷的玉佩,写下一副字据,从怡红院买了二十个姑娘三天的时间,给她展示内衣。”
“谈好的价钱是一万两银子,今日恰好是第三日兑现的时候,若是逾期不兑现银钱,一日便五百两利息。”说着,老鸨拿出字据和玉佩。
谢莞看着字迹像是叶嘉月的,她那手毛笔字,仿佛初学者。
崔逸的字,可没这么丑。
谢莞道:“劳老嬷嬷走一趟,这银子国公府不会不认,你且先坐片刻。”
老鸨含笑点头,目送谢莞离开。
谢莞去了范氏那儿,蔡嬷嬷挡在门口,道:“夫人头疼不适,已经睡下,府上的事情暂时由少夫人全权做主。”
“娘不适,做儿媳的确实不该打扰,可怡红院的老鸨上门要债,这一万两银子,娘可准备好了?”谢莞隔着门问范氏。
范氏装死。
谢莞就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她看了眼严防死守,怕谢莞闯入的蔡嬷嬷笑了:“蔡嬷嬷辛苦,便不打扰娘休息。”
蔡嬷嬷笑着点点头:“少夫人慢走。”
等谢莞走远了,人看不见了,蔡嬷嬷这才打开门去找范氏:“夫人,少夫人走了,怕是回去拿银子平账。”
范氏安心了:“哼,若是真心把自己当国公府的人,都不用我费心思,知道府上缺银子,就该自己拿出来。”
蔡嬷嬷点头:“可不,这个少夫人还是太见外了,她都是国公府的人,还以为自己能独善其身?”
“哼,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到我们崔家,不只是她,她的陪嫁都是崔家的。”范氏揉了揉眉心:“也多亏了娶了她,带着丰厚嫁妆,否则这一万两银子,岂不不把国公府掏空。”
蔡嬷嬷算计:“拿了一万,还有九万呢,国公府还空不了。”
范氏突然觉得自己也不穷,至少还有九万。
要是九万两银子拿去放印子钱,挣不少呢。
说到印子钱,范氏问:“上次放的印子钱拿回来了吗?”
蔡嬷嬷激动的一拍大腿:“奴婢忙着照顾夫人给忘了。”
范氏激动的一个鲤鱼打挺,立马坐起来,恨不得去拿印子钱:“快去,要是人家拿走了怎么办?”
蔡嬷嬷不敢耽误,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而老鸨这边,看着去而复返的谢莞,只见她两手空空,西棠也是双手坦荡,老鸨脸色变了变:“时辰不早了,老奴不好打扰,拿了银子就走,不知道少夫人什么时候兑现?”
谢莞笑道:“不愁巧,夫人病了,这银子怕是暂时兑现不了,不知道老嬷嬷收不收庄子和铺子?”
老鸨都要骂人了,听谢莞后面那句话,到嘴边的脏话吞回去:“少夫人这是以物抵债?”
谢莞点点头,拿出那这个办宴会的庄子地契,道:“这个庄子当初入的时候,花了三千两银子,现在应该能作价三千八百两银子。”
“还有这两个铺子,一个作坊,分别是一千两,八百两,以及一千五百两。”
老鸨算了一下,笑道:“这也不够啊!”
谢莞当然知道不够,她又拿出一个三百亩的良田,作价十五两银子一亩,算起来就是四千五百两:“这些加起来有一万零一百两银子,多出来的一百两,算是老嬷嬷的车马费。”
老鸨看着瞧着地契,田契,还有店铺,位置都很好,就算拿不到银子,有这些东西在手上,也不亏。
再说了,她拿了银子,也是用来买地置庄子,店铺这些产业。
现在一步到位,还多了一百两银子,老鸨自然没有不乐意的。
两人都没意见,直接去了衙门那边过户,把这事情了了。
谢莞也是爽快人,签字画押那叫一个利落。
等她把字据和玉佩送到松鹤院,范氏一听人被送走了,债务清了,顿时头不疼,心不闷,呼吸顺畅了不少,拉着谢莞的手拍了拍:“今日若不是有你,国公府怕是锅都揭不开了。”
“能娶到你是国公府的福气,也是阿逸的福气。”范氏给谢莞灌迷魂汤。
谢莞谦虚一笑:“娘言重了,儿媳只是做了儿媳该做的事情,能为娘分忧,儿媳很高兴,下次有这样的事情,娘再交给儿媳。”
范氏没想到谢莞这么大方,是她看走眼了。
谁说她抠门有外心的,这不tຊ一万两银子拿出去,既不抱怨又不推辞,比她都干脆。
如此好儿媳,她都要另眼相看了。
“好好好,以后都交给你处理。”有人上赶着掏钱,她高兴都要来不及呢!
谢莞却道:“娘不生气就好,还以为娘会生气儿媳把庄子,铺子和良田抵债会责怪儿媳呢!”
轰隆隆!
范氏有种被劈了的感觉:“你说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