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涞是谁?”盛云昭听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芸娘:“是夫人身边的徐妈妈的侄儿,平时都是小厮去大厨房的。也不知怎的,今儿竟是他去取的早膳,知夏去的时候,他正跟大厨房里的那些仆妇婆子们编排您……知夏便上前去与他们起了争执,奴婢去的时候,那个徐涞正对知夏动手动脚,嘴里还说些下流的话。最可恶的是,大厨房里的那些仆妇和婆子家也有女儿。她们竟然无动于衷,没有一个出来为知夏说话的,奴婢去的时候实在是压不住火,便……”
盛云昭却知道,几年后帮着姜晚音翻案的不止纪轩,还有太子。
也是因此,事情便出现了天翻地覆的转变,最终贪墨之人变成自己父亲栽赃陷害。
这中间到底是姜晚音的含垢忍辱的暗中筹谋,还是纪轩帮她从中运作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都是姜晚音一手谋划的,那么就连她都要谨慎以待。
但以姜晚音小小年纪便懂得口蜜腹剑,便不容小觑。
想必在教坊司的日子里,她学的可不是些服侍男人的技能,还学会了伪装。
知春听完严肃起来,郑重的道:“奴婢这就去安排,以后定不会轻忽了去。”
知春没走多久,芸娘就带着知夏回来了。
盛云昭见二人回来了,先是松了口气,但这两个人去的时间也不短,也不等她们来请自己,便单腿跳着出了里间。
出去时,只见二人快速的摆好了早膳,也不和自己多说,便匆匆转身要出去。
两个人行为如此怪异,盛云昭登时出声,“等等!”
盛云昭眼看着芸娘那肥胖的身躯一震的模样,越发觉得不对,继续单腿跳的去饭桌前坐下才道:“你们转过身来。”
即便她腿脚不便,可两个人也没有人说过来扶自己,这就更让盛云昭觉得不对了。
知夏听了她的话一缩脖子,微微侧头去看芸娘。
芸娘干笑了声,“奴婢怕饭菜凉了,今儿就不服侍主子用早膳了。”
盛云昭冷笑了声,“你们是不是今天都打算不见我了?”
芸娘身子僵滞了片刻,转过头,满脸尴尬,“奴婢就怕您生气,其实没什么……”
盛云昭一看,面色陡然凌厉几分,厉声道:“你这还叫没什么?”
芸娘一只眼睛明显挨了一拳,眼白都有血迹了,脸颊也有巴掌印又红又肿,整张脸显得偏沉。
这明显是被人打了!
盛云昭如何能忍,“谁打的你!”
她面沉似水,双眼满是煞气,芸娘心下一跳,忙走近她笑的好不息事宁人,“没事没事,我们不要紧,我们俩都皮糙肉厚的等两天就好了,您这一堆事呢,主子真不用为我们操心的……”
知夏隐忍的咬着唇,肩头一耸一耸的,连头都不敢回,她没受什么伤,芸娘却因为她被打了……
盛云昭的眼神平静下来,只是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芸娘。
芸娘被她看的招架不住,有些愧疚的道:“是奴婢的错,奴婢知道自己脾气和火炭儿似的,以后一定改……”
“我想听的是这个吗?”盛云昭面色更冷,“芸娘,我知道你不是主动惹事的性子,可我们也不是怕事的!”
芸娘如此忌惮,恐怕她是怕给自己惹事,故而想着息事宁人。
这时知夏顿时转身,一下跪在了地上,“主子,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好,万一夫人拿兴师问罪,您就将奴婢交出去吧……”
知夏这一转过身,盛云昭才看到宁夏的脸上也红了一块,不过看那样子,像是拧出来的。
芸娘张口欲言,眼看主子眸光幽深,却极为平静。
她知道这是主子即将发怒的征兆,她忙道:“这事儿是奴婢惹的,到时候您就将奴婢交出去就好。”
盛云昭声音轻柔,“我在你们心里到底有多无能,才让你们一个一个的如此瞒着我?”
芸娘和知夏二人面色同时一变,“不是的,主子您别多想,就是……”
盛云昭言语简洁:“如实说!”
芸娘一见她如此,登时也跪在了地上,“今早徐涞他……”
“徐涞是谁?”盛云昭听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芸娘:“是夫人身边的徐妈妈的侄儿,平时都是小厮去大厨房的。
也不知怎的,今儿竟是他去取的早膳,知夏去的时候,他正跟大厨房里的那些仆妇婆子们编排您……
知夏便上前去与他们起了争执,奴婢去的时候,那个徐涞正对知夏动手动脚,嘴里还说些下流的话。
最可恶的是,大厨房里的那些仆妇和婆子家也有女儿。
她们竟然无动于衷,没有一个出来为知夏说话的,奴婢去的时候实在是压不住火,便……”
盛云昭听完之后,眼里凝了冰般,她想起这徐涞是谁了,正是知夏前世的夫君。
后来他因着徐妈妈的关系,成了庄子上的管事。
算算时间,就是今年年底的事。
前世罗氏当时和自己说的时候,她想着两个丫头都到了嫁人的年岁,再拖下去怕是错过了好人家,便想着毕竟是罗氏的人,应该差不了。
可谁知却是害了她们。
这辈子,她是断不会让两个丫头走前世老路的。
盛云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且不说因为我,单单是知夏一个姑娘家被人调戏这件事,就不能想着大事化小,更何况你被打成这样?”
“奴婢没事……”芸娘嗫嚅着道。
盛云昭心思转了几转,又问道:“他和人编排我什么了?”
芸娘却仍旧想着息事宁人不打算告诉盛云昭,“您还是别听了,那就是个混账东西,奴婢已经教训他了,他再敢编排主子,奴婢打不死他……”
盛云昭就有些生气,“芸娘,不要让再重复!”
芸娘面色一紧,她知道主子是真的生气了。
她算是看着自家主子长大的,自家主子的脾性再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
盛云昭自小沉着冷静,可以说有些清冷内敛,从没有少年人该有的活泼。
就算气急了,也不像其他人那般气急败坏的,反而却越发的平静。
她再不敢隐瞒,“他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说主子您,您昨儿惊马后遇到逮人,清白没了……”
难怪了,也只有事关自己,才能令胆小怕事的知夏出头。
“起来吧,你们又没有做错事,跪着做什么?”盛云昭声音平静的近乎他有些淡然。
芸娘被知夏扶着站起身,走上来帮她拿起筷子,“主子快吃吧,免得早膳凉了。”
盛云昭接过筷子,“我受伤的是脚不是手,能自己吃,你们也去吃,回头拿着我的对牌去找府医,给你自己开些药。”
芸娘应着,心里不安,她知道主子越是这么若无其事的,越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