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桥与张东相连忙点头:“同去!同去!”三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御书房,郭天养早已经在门口相迎。“三位请进吧,陛下早已久候多时了。”李岩松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对郭天养道:“多谢郭公公。”随后便直入御书房。御书房内,景帝桌前的奏章已经堆积如山。李岩松三人本来还有些兴师问罪的意味,看见这副场景顿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李岩松先开口“陛下!为何不辞而别啊,朝臣们这都急疯了。”景帝头也不抬,一笔一划在奏章上写着。“朕只是想出去走走。”
回去的路上,天上下起了连绵阴雨。
出了桃园县的范围之后,进京的道路开始变得异常泥泞。
景帝所乘坐的马车有数次都陷入了泥坑里,郭天养只能跟着下去与车夫一块推车,可谓是苦不堪言。
然而好不容易进入京城外围后景帝更加糟心。
这里人员混杂,车马横行,一切都是混乱不堪。
所乘坐的马车更是在路上连续堵塞。
车夫不断跟前方的人吵嚷着,景帝坐在车内,心情愈发烦闷。
郭天养也是低头不敢做声。
突然车厢剧烈的震动一下,随后外面传来了车夫的惨叫声。
郭天养连忙探身出去查探情况,只见行辕已经陷入了泥坑之中,车夫则是没抓稳跌下马车。
半个身子泡在了坭坑里,捂着额头嘴里还不住抱怨着。
“这个鬼地方!老子在县里呆着好了!”
周围一帮穿着破烂的流氓闲汉见他这副惨状顿时哄然大笑起来。
郭天养也皱起眉头赶紧催促着车夫起身继续赶路。
此处不似桃源县,秩序极差,且鱼龙混杂。
车夫嘴上答应着,努力在坭坑里扑腾了几下,或许是摔到骨头了,愣是没起来。
周围的笑声愈演愈烈。
郭天养无奈,只能忍着心中的烦躁下车去搀扶车夫。
回到车上后,正待重新赶路,景帝突然开口了。
“不必乘车了,步行回去吧。”
“老爷,天上还下着雨呢,您可不能淋湿了。”
景帝指了指外面,道:“乘车会比走的快吗?你看着路上这些坑坑洼洼,走一步陷一步,只怕明日才能回去。”
“车夫!你且回去吧。”
说完命郭天养递了二十两银子过去。
车夫大喜,千恩万谢的驾着车跑了。
郭天养无言,看着越行越远的马车心里突然怀念起桃源县。
人家那路是怎么修的!人家的城里为什么那么干净!
京城作为景国中心竟然可以做的这样差!
前方离内城已然不远,但是道路依然蜿蜒曲折,污水横流。
百姓们随性的很,垃圾粪便有的直接倾倒在门口,顺着雨水扩散开来。
几个在雨中玩耍的稚童也不在乎,在污水中追赶打闹着,随手捧起一捧水便互相扬来扬去。
空气中弥漫着难掩的腥臭味。
景帝望着不远处的内城,眼眸里满是深深的忧虑,长叹一口气。
“朕原以为一统天下后施仁政,轻徭役,百姓生活便能自然而然的富足,如今是把事情想简单了,没想到朕竟然远不如一个小小的县令,可笑,真是可笑啊!”
郭天养赶紧安慰道:“陛下坐拥天下,一个区区小县如何能比。”
景帝没有做声,四周观望了一会儿便抬腿向内城走去。
走了一刻钟两人才进入内城,此刻景帝全身已经被淋湿,靴子上满是泥污。
郭天养则是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尤其是还背着二十斤茶叶。
景帝常在军伍之中,体力极佳,步子又快。
郭天养累的气喘吁吁差点没赶上,一路上心里不停咒骂着这该死的环境。
进了内城后才算松了一口气,连忙向景帝道:“陛下,这附近有内卫在内城的据点,我去联系马车,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景帝点点头,环视四周,虽然路面已经平整了不少,但是路面看起来依然泥泞,空气中也还飘散着那股难闻的气味。
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景帝再次陷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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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内阁首辅李岩松正在审阅奏章,其余几位阁老也正各司其职,面对刑名钱谷的问题不断审阅着。
此时,一个小吏一路小跑进了内阁公房。
一幅急吼吼的样子,从腰间掏出一封红纸信封.
“李公!有陛下的消息!”
公房内的众臣都错愕的抬起头。
李岩松停住笔,赶紧起身接过信封看了起来,然后抬起头高兴道:“诸公!陛下已经回宫了!”
内阁大学士郑桥与张东相闻言大喜。
皇帝可算回来了!留了一封书信便私自出宫,太子监国却不理朝政!
这日子终于是熬到头了!而且比想象中还要快得多。
李岩松面向小吏道:“快派人通知去横江府的差人可以回来了。”
小吏点头称是转身又跑了出去。
李岩松喜滋滋道:“诸位,我要去见驾,有同去的吗?”
郑桥与张东相连忙点头:“同去!同去!”
三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御书房,郭天养早已经在门口相迎。
“三位请进吧,陛下早已久候多时了。”
李岩松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对郭天养道:“多谢郭公公。”
随后便直入御书房。
御书房内,景帝桌前的奏章已经堆积如山。
李岩松三人本来还有些兴师问罪的意味,看见这副场景顿时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李岩松先开口“陛下!为何不辞而别啊,朝臣们这都急疯了。”
景帝头也不抬,一笔一划在奏章上写着。
“朕只是想出去走走。”
“诸公看看这些奏章,这几日太子是如何监国的?朝中的大臣又做了什么!”
景帝的声音显得不疾不徐。
李岩松瞬间卡壳,本来还想继续发发牢骚,但是提到太子.....
郑桥期期艾艾道:“陛下,这几日,太子....从未上朝....”
“他人呢?这几日做了什么?你们作为朝中重臣也不知管管他?”
景帝声音中隐含怒气。
“陛下,不是老臣不管...实在是管不动啊。”张东相脸拉的老长:“不是头痛,便是脚痛,日日都抱恙,太医去瞧也瞧不出什么毛病,总之就是难受。”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啊....”
“陛下不在的这几日太子还修了一座虎豹园,除了斗兽每日便在其中养病。”
“还有.....”
张东相是个急脾气,越说越激动,其他两位阁老此时有心拉也拉不住。
只能冷汗连连的听着他不断抱怨。
景帝的脸渐渐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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