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了,真是奇迹啊。不过后续还是要持续观察,您放心,我们会马上研讨后续治疗方案的。”可能是因为太虚弱,经过这一翻折腾,我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江贺行将我的手包裹在掌心,温热的鼻息打在指节处,有些痒痒的。“嫁给我吧,好吗?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和你好好在一起。”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回答。江贺行知道,我也知道。我其实还有力气说话,只是闭着眼假寐,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渐渐地就成了此起彼伏的“嗡嗡”声。
周遭突然静了下来,我感觉着身体不断下坠,五脏六腑爆炸般的痛。
呛水,窒息,支离破碎。
朦胧之间我似乎看到了童年的江贺行向我伸手:“抓住我的手,我来救你了。”
其实我和江贺行很早以前就见过,早到我们两个都忘了那段时光。
那时候我还没被宋家接走,他也不是什么江家大少爷。
我并不记得小时候是如何走丢的,只记得养父去世后,我便成了孤儿。
盛夏天,村里的孩子都喜欢到村口小溪玩水,他们排挤我这个没爹没妈的孩子,不许我下水一起玩。
我只好等天黑大家都回家去吃饭时才敢偷偷摸到河里去玩,河水又凉又清,我尽情的撒着欢,脚一滑就被卷进了水涡里。
乌云将夕阳最后一抹残光遮住,我眼前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救......救命......救救我。”
落水的人不管抓住什么都是断然不会轻易放手的,因为那是唯一生的希望。
男孩将我救上岸时,纤细的胳膊上满是抓痕。
他筋疲力尽却仍不敢松懈,一遍又一遍的按压着我的胸口,直到我睁开眼时他才脱力倒向一边。
夜幕下星光点点,铺满了整个天空。
我们就这样并肩躺在草地上,没有力气再挪动一步。
“我叫小云,你叫什么?”
“李风,风筝的风。”
他说自己从福利院偷跑出来的,后来我们成了彼此唯一的玩伴。
我一直想不通,为何他被收养前连一声再见都没有留下,就那样悄悄地出现,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直到我被带回宋家,看到那个站在宋昭昭旁边的江贺行。
我才知道,他是害怕,害怕我说出是他偷了同伴的项链,是他顶替了别人,他是个冒牌货。
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风走的再快,也追不上云。
云等的再久,终究会被吹散。
我轻轻呢喃着:“我不跟你走,你骗我。”
眼前景象却突然清晰了些,江贺行的身影陡然变大,强壮的手臂将我紧紧地抱住。
意识消失的前一秒,我忍不住想,死也要和他在一起,可真是晦气啊。
……
“滴答,滴答,滴答。”
“你要是醒……让我做什么都……”
耳边不断传来说话声,我努力听,却听不清。
“吵死了……”我费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江贺行那张憔悴不堪的脸。
他眼眶红肿,下巴上冒出星星点点的胡茬,整个人瘦了一圈,仿佛刚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是他。
看到我睁眼,他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摁响呼叫铃。
医生护士急冲冲的进来,我有些呆滞,任凭她们摆弄着,歪过头从透视窗看到了江贺行的身影。
他扶着墙双腿发软的跪在地上,冲着楼道的方向虔诚的拜了又一拜,泪珠缓缓的从他眼角滑落。
“宋小姐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了,真是奇迹啊。不过后续还是要持续观察,您放心,我们会马上研讨后续治疗方案的。”
可能是因为太虚弱,经过这一翻折腾,我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江贺行将我的手包裹在掌心,温热的鼻息打在指节处,有些痒痒的。
“嫁给我吧,好吗?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和你好好在一起。”
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回答。
江贺行知道,我也知道。
我其实还有力气说话,只是闭着眼假寐,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渐渐地就成了此起彼伏的“嗡嗡”声。
伴随着我的呼吸,上下起伏。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